还是遵化。
富丽堂皇的消金窟。
厅中满是奢靡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香味,让人心旷神怡,眉飞色舞熏香,女人香。
有专门的乐师,奏响蒙古的曲子,为蒙古的客人弹奏,助兴。
人人皆欢愉。
他们手中的一杯酒水,便相当于普通百姓一个月的工钱。
“汉人的女子,真是曼妙。”
却图汗搂着歌姬,不仅是被河北贵族捧飘的。
也是真的被这花花世界迷晕了眼。
在草原上,天天看牲口龇牙,哪有这里好玩?
所以昔日元入主中原,迅速腐败衰落,费拉不堪的连百年都未能统治成功。
本来,却图汗就打算刚来的时候烧几个村,提提士气,震慑敌胆就好的。
可现在都要失去自已思考的能力了。
被河北士绅牵着走。
“啊,多么棒的一幕。”
他还在感叹。
懊恼自已怎么没早点入主中原,若是这一切早点发生该多好?
若是大元昔日没被那头猪八八推翻就好了。
他能从出生就享受这份繁华。
却图汗爽歪了。
再面对河北士绅劝告他攻打江南的言论。
他都开躺了。
“你们这么着急干嘛?先让我和我的手下们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们总算明白祖宗们盼望着入住中原的原因呢。”
却图汗起身,于厅中眺望远处。
“中原的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姑娘们也是,妖娆的身段,滑爽的肌肤,白嫩的想让我咬上一口。这儿的日子可比枯燥乏味的草原好多了。”
“呃?”
这骤然的变化让河北士绅们都发懵。
不是?
昨天你不是还和我们说了要去打江南?
让我们给你们贡献了不少粮草金银?
这一刻,他们真的恨的牙痒痒。
如果有选择,他们真想自已带兵把江南给灭了,这样也就不必低声下气,还割自已肉的讨好这些蒙古人了。
但他们也知道,凭借自已这群,早已在城里被腐蚀的权贵,根本无法去和纪尘抗衡。
“可汗!江南,可比这儿美多了!您难道不曾听说过”
河北士绅的代表口若悬河,拼了劲的忽悠。
“江南,当然要打,不打不行!但我的勇士们总要和中原之土磨合一下吧?总要适应一下新的生活环境吧?到时候再出兵也不迟。”
反正却图汗现在是打定主意要先在遵化站稳脚跟了。
他昨日仔细想过了,江南,是准噶尔负责的地区。
不如让准噶尔先去试试水,如果有机可乘,他再靠着遵化这块基本盘上去抢食
“?”
河北士绅再发懵。
这句话莫名其妙的很熟悉。
以前朝廷来剿起义军的将军总兵啥的,好像也是这样说的?
剿匪,当然要剿,不剿不行。
但实则,一个个都是剿匪的本事我是没有的,但借着剿匪之名搜刮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啊。
那也是段美好的怀念啊。
配合总兵大人,莫说平民百姓了,小地主都被他们挤兑垮了不知多少。
吃的饱饱。
一计不成,遵化的河北士绅又起了别样的心思。
要与狼共舞,更放肆的卖国,卖族,卖老家。
他们放肆的笑。
在他们笑声的后面。
是求饶,是救命的呼喊。
都不需要蒙古人主动对自已的同胞进行劫掠,这些狗日的,就把自已的同胞双手奉上。
此刻。
就在这遵化城中。
一个个蒙古人满脸淫笑,砍死屋中的男人,对剩下的妇女,乃至幼女施暴。
在一间间房屋中,妇女满是泪水,绝望的抵抗着强壮的蒙古人。
她的相公,或是父亲的尸体,就在一旁。
黄暴,是很难分家的。
蒙古人进军中原的消息。
不仅是河北的士绅知道,且进行了投靠。
山西晋商,这玩意在卖国方面始终冲在第一线。
此刻,自也不例外。
他们知道。
只要等到纪尘过来,就绝对会被清算!
毕竟他们跟大清做生意,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以为,此刻联合蒙古人,怂恿他们率兵南进,与郑、王共击江南,足以动摇谋逆之徒纪尘的根本”
晋商八大家之一范家,范永斗开口。
他和大清关系最为密切。
所以在原世界线,他家成为了皇商,后人还成为了二品高官。
会厅之中,不少人听到范永斗的话都点头。
若是有蒙古铁骑的帮助,那别说江南这一隅之地的武王留守兵马了。
就是武王大部队来,也不见得无敌,他们未尝没有胜算。
而若是再向郑芝龙,备倭总兵王,天下结盟。
绝对足以击败武王!
这些商人,没脑子的妄想着。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得出自已有胜算的。
罕见是这样的。
完全没脑子。
毕竟,即便放在后世,都能有印吹,哈韩,精日的玩意。
别说这明末了。
“蒙古的固始汗,有来山西的打算,我们可以接触,今后依附于他,若是战败,也能遁逃往蒙古。”
“乞活军听令!全速北上蒙古,目标外喀尔喀!”
纪尘也动身了。
御马持刀,咆哮间领着两千乞活军远去。
正如巴图尔珲台吉猜测的那样。
他真的不回中原。
而是要杀入蒙古!
先屠尽他们留下的老弱妇孺,彻底拔除他们的根。
不过。
有些个部落的表现让纪尘侧目,所以这一次将避过族灭的结局。
而有些部,让纪尘恼火。
这一下,便是要被族灭了!
如纪尘点名的却图汗的部族。
李自成他们在原地,看着那一大片骑兵,踏着滚滚风尘北上而去。
心中充满了感动。
将军大人,这是对他们的信任啊!
他们一定,不会辜负!
绝对会好好的平定内部的蒙古人,尽量的将其关门打狗,全部俘获!
嘛!
他本身就有几十万的顺军。
加上现在将军大人在中原布置的八千乞活军,还有现在给他的女真仆从军、高丽仆从军。
这么富裕的战!
如果还拿不下蒙古人,他确实可以自杀了!
龙井关,城墙上。
丁修脚踏在尸体上,将自已的苗刀抽出。
另一边,其他的乞活军也在进行此事。
他们趁夜爬了上来,第一时间干掉了岗哨。
没有等候后头的大部队,先上城墙的,直接就开始了行动,往关隘更里面走去。
后面的乞活军得益于没了岗哨,也直接展开了大冲锋,全都‘哒哒哒’的登上城墙。
没有多久,一千人都已入内。
他们看见的,也都是尸体。
一具具,猩红点点,黄色的城墙都成为了暗红色。
丁修与最先上来的乞活军,杀狗似的杀了进去。
这里也在搞银趴。
当丁修1他们看到衣衫褴褛,在猪圈一样的地方发抖的汉人女子时。
怒火一下子没有蚌住。
“这群狗娘养的罕见、蒙古杂碎!一定要把他们全部砍死!”
他们憋着心中的怒火,全速杀向视野前方的敌人。
要手刃他们,为无辜的百姓报仇!
“是乞活军!”
其中的汉人,直接就吓破了胆子。
这种时候,能悄无声息到的,还能是什么人?
唯有乞活军有这种能力!
“杀了他们!就这几个人,来不也就是送死?”
蒙古将领不屑冷哼,直接率领手下士兵,向丁修他们冲去。
“杀!”
丁修吼啸。
他们戚家军,除了备倭,就是防备蒙古!
他的刀,其实也是为了跟蒙古人打仗而打造的。
二人单挑,像是斗将。
“铛!”
清脆的撞击,让蒙古将领虎口酥麻,手里的弯刀差点要脱手出去。
他震撼。
何等庞大的力气?
难道是传说中的武王亲自来了?!
一击之下,苗刀顺势,以刀面拍在了蒙古将领的脸上。
“砰!”
蒙古将领瞬间被拍飞在地。
被丁修一刀拍到的面颊,此刻通红无比,瞬间就肿了起来。
强烈耻辱感涌上心头,作为蒙古的勇士,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耻辱。
但下一刻,想到对方的身份,那股不甘又降低。
“毕竟是武王,死在你手上也不冤。”
他道。
“我?我是武王手下丁修!”丁修指了指自已鼻子,勃然大怒,“你们他娘的认不出人就不要乱认?若真是将军大人到此,你他娘也配死在将军大人手上?!”
他蹬的一脚踩在对方脸上,狠狠碾了几下。
“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蒙古将领怒吼。
“看谁杀谁!”
丁修将苗刀当枪用。
瞬间把脚下的蒙古将领捅了几个窟窿。
饶是对方已经没气了,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还在刀尸。
鲜血如泉涌喷出,让丁修满是血色。
直接将蒙古将领的身躯砍成几块,戳了几个大血洞,剁的血肉模糊。
无神的双眼透露着痛苦和不甘。
旁边的蒙古人想要阻止。
“杀!”
乞活军却不是吃素的,心中怒火要随之发泄了。
铛铛铛!
兵器交接声不绝于耳。
可很多,在第一声后,便发出惨叫。
乞活军的力道太大,彼此碰撞,他们的手都被震麻了,也没能将乞活军的刀剑挡住,直接被斩在头顶,瞬间分尸。
如此恐怖的杀势,将剩下的蒙古兵吓坏了。
他们对待汉人固然残酷,却也没到这个地步啊。
“我军败了!我军败了!”
失败主义的汉奸们大喊,他们要被乞活军的气势吓死了,这也严重打击这些蒙古人的士气。
再面对乞活军几乎凝实出血水的杀意,蒙古人人顿时失去了战意,和那些个汉奸一起抱头窜防,颤栗着四散而逃。
结果可想而知。
在这地方,他们根本无路可逃,在乞活军冲杀下。
一名名蒙古骑兵和汉奸相继倒下。
乞活军面色平静,犹如在庭院割草,每一次挥刀,都有几具鲜活的生命永远消失。
“噗呲——”
“噗呲——”
血花绽放,凄惨而美丽的触目惊心。
转眼间又多了十九具尸体。
血雾都杀了出来。
鲜血在浸润这关隘。
这种场景让人心惊肉跳,就是蒙古骑兵也阵阵发寒。
这乞活军到底屠了多少人?
才有这样的经验?
他们挥刀间行云流水,若庖丁解牛一样惬意,连砍几人,手中刀都没有缺口。
显然是熟知人体。
面对杀神般的乞活军,蒙古骑兵是服气的,他们崩溃了,畏惧的放弃了抵抗。
选择深处砧板,等待乞活军选择他们的命运,是被宰杀,还是放过。
死亡的最终结果,他们在此刻都觉得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中的过程,奔逃的让他们感觉无比煎熬,是要他们发疯的折磨。
乞活军没有底线的。
放刀求饶,亦不放过。
什么车轮斩,他们都能做出一脚踹倒车轮的举动。
于是此刻还是杀!
看头颅不断滚落,他们真的痴迷。
看着鲜血喷涌,他们感觉自已跟将军大人更近一步。
是对他们而言绝佳的美景。
“饶过我吧”
蒙古人瘫软在地,跪倒在那里,不断叩首,苦苦哀求。
“我是被他们逼得我没有做过恶事,与我无关,我只是”
罕见开口,哭泣的喊叫。
他们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这杀的实在太狠了。
“恶行累累,经常杀人,见惯了死亡,你们难道不该有点血性吗?快起来反抗,让我们更加尽兴。”
乞活军毫不在意,继续挥刀。
杂鱼的遗言还是一样的全无新意。
是乞活军在山海关的时候就听腻,不,是山东打哪什么刘的时候就听腻的话!
如今,他们都要忘记对方总兵的面子了。
但还记得他们做的恶事,记得屠杀他们时的舒爽。
乞活军正还要动手。
丁修却开口阻止。
“传下去,放下兵器者,皆放过,先捆绑起来。”
不仅是他们这里在开杀。
后头的乞活军进来后,也在其他地方大战。
处处都是嘶吼,大叫声。
“我看,这里还有不少活着的百姓。”
他解释。
并非真的放过,而是想让百姓们自已报仇。
他们在这里,已经整整杀了四千七百多人。
一万多的驻守之兵,差点被杀绝。
就先缓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