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上。
“哈哈哈!”
“接着奏乐,接着舞!”
以南直隶守备魏国公徐弘基为首,南京勋贵们在开庆功宴,相当高兴与放松。
“便是他纪尘,又如何?”
“这纪尘,显然是个聪明人,考虑的事情还是有的嘛。”
钱谦益得意洋洋。
纪尘?
很厉害!
血洗了东昌府和六安。
可到了他们应天府下,还不是乖乖的驻军,未曾攻打。
甚至要的东西,都卑微的可怜。
工匠和大汉算什么?
肯定只是摆出个架势,等着朝廷开出更大的筹码来安抚吧。
现在陛下的圣旨到了。
那般礼遇的安抚。
肯定会回京师的啦。
简直不要太安心了!
可。
就在这时。
他们听到了外面传出的叫骂。
“????”
“哪来的狗!”
“怎么今天都在那儿叫嚷。”
“这雅兴,都被败坏了!”
“等等,这也不像是真的狗叫。像是人模仿的狗,我经常玩这个,我晓得”
“这是哪家大人,玩的这么花,如此多的狗叫,一次性得是一两百人起底吧?便是魏国公家的公子,也没这么大的手笔。”
秦淮河上的歌声平静了。
诸家公子,大人物们都很好奇,走出船舱,静静聆听。
也包括魏国公等应天府权贵。
那‘汪汪汪’的声音,虽然飘远,但确确实实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闭上眼,静静地听。
透过城门缝隙。
透过江河。
掺杂在水声与狗叫声里。
他们听出了悲凉,听出了惨叫,听到了无与伦比的痛苦。
搞出这手笔的是狠人!
绝对的狠人!
所有人都是如坠寒窟。
怀里的美人都不香了。
那一刻,他们居然仿佛从狗叫声中,看见了自已的结局!
恐怖!
太恐怖了!
“是城外,纪尘的驻军地?他在搞些什么?”
魏国公徐弘基心中一揪。
难道纪尘在应天府外搞起了血洗不成?
可那住在外头的,不都是一群普通贫民吗?
据报,纪尘几乎公然造反,杀尽东昌府和六安,把地主大户直接血洗,杀光抢光烧光的时候,唯独没有动那些普通老百姓啊!
所以,最开始纪尘兵锋推进而来。
他们是又惧又怕。
这南直隶,最懂军事的兵部尚书李邦华可都不在!
早一两个月前就去了松江府平倭祸去了。
就凭他们连刘泽清都比不过的家伙,怎么守这南京?
直到发现纪尘居然不像当初东昌府、六安一样直接进攻,而是驻军。
又等到圣旨来。
他们才安心,专门弄了庆功宴以缓解紧张心情。
可现在。
大晚上的。
纪尘哪儿又搞幺蛾子!
顿时让他们重新活进了恐惧之中!
“有没有可能,这纪尘之前是在麻痹我们?”
“就想要趁我们放松,把我们一网打尽!”
“极有可能!前线的将士只要全身心投入到战场中,听命行事,奋力杀敌就可以,可是我们要考虑的就很多了!如果我们被一网打尽,那这应天府,可就成了无头苍蝇,只能束手就擒!”
“或者,纪尘是不是对我们感到不满?他之前的驻军不是在等陛下的圣旨,而是在等我们的态度?”
应天府权贵你一言我一语,全体感到一阵后怕。
“纪尘的大军在外风餐露宿,我们没有去犒劳,而我们还在这秦淮河上庆贺,这反差”
“要不先上城头看看,纪尘到底在做什么?”
“不,先让这里停了,都赶回去!”
他们咬咬牙。
很快。
秦淮河上就被清场。
而后他们也赶去城墙。
不过。
来的时候说的意气。
可到了。
一个个互相谦让起来。
纷纷想把对方护在身前。
“魏国公!您是应天府守备,是南直隶第一人,亲上城头,与纪尘交涉这等重任应该由您来。”
“不不不!我虽然负责守备南京,理论上总督江南,可军事上的事,向来还是由兵部尚书说了算,应该由李尚书去。”
“可李尚书去平倭了,如今应是总督江南的您来主持大局!”
“不不不!”
魏国公徐弘基连连摇头又摆手,连退多步。
开玩笑。
纪尘喜怒无常,像个癫子,这也不算什么机密了。
纪尘又有恐怖的射术,万一隔着八百米一箭给自已射死了怎么办!
“诸位大人,你们七尺男儿,却怎么连一个城头都不敢上。这儿离纪贼的驻军地隔着五里有余呢!”
而这时,却是一个太监从城头下来,冷眼看着他们。
韩赞周。
字相文。
南京守备太监,
于原本的历史线上,建奴破南京自杀身亡。
比这些世受皇恩的勋贵们更有种的多!
看着这批人,韩赞周直摇头。
特别是这魏国公,身为中山靖王徐达第十四世孙,如此表现,真的是把先祖的脸丢尽了。
他们此刻倒是不恼怒于韩赞周的态度。
毕竟还有求于他。
“韩公公,您在上头就好,可看清驸马爷驻地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就连普通百姓,纪尘也下的了狠手吗?”
徐弘基抢先问着。
他原本还在想,纪尘若真的进攻应天府,就让各豪门大户拿自已的家奴去挡,攻击纪尘人性的弱点呢。
这下怕不是要泡汤了。
“不是百姓。”
韩赞周摇头,神色凝重。
“诸位大人,你们还是自已上去看吧。那纪尘没来城下,不会一箭射死你们,我不都完好无缺的走下来了吗?”
他晓得。
这些人中有不少想投降的。
所以,只有让他们自已去看了。
才会知道投降派的下场!
才会跟自已坚守应天府,以待救援!
只可惜。
韩赞周猜不到人的下限,也猜不透这些勋贵的自以为是。
这一看。
这些大人物们反而会更没有和纪尘硬碰硬的心思。
在韩赞周好说歹说之下。
这些大人们才勉强双腿打颤的上了城墙。
用望远镜眺望。
“天呐!!!”
“那是,刘良佐?”
“那是高起潜?”
“还有,孔有德!”
“哪些女子,不会是皇太极的后宫妃嫔吧?居然被那纪尘,不,驸马爷,拿来做此事?!”
他们震撼了!
就从没见过这么任性,胆大妄为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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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舅今天加班,我帮忙去带表弟到医院检查身体了,然后还得帮忙送表妹去补课,接下课。
七点起来一顿忙活,回家已经四五点了,比平常下班都晚了。
今天也不奢望催更和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