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正值小冰河时期。
明廷苦不堪言,辽东大地亦未能幸免。
连年大旱,大凌河与辽河几近干涸。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连过建奴的数道天险。
这也是他敢奇袭盛京的理由所在。
他是莽。
不是蠢。
作为冷兵器爱好者,很了解古事。
“昔日李成梁时,辽东尚是盛世,如今却已成了这副模样”
沈炼悲叹。
他们一路从松山、海州、广宁、复州疾驰而来。
至今没有见过一道人烟!
看到的是万里赤地,白骨露于野!
这里。
居然到达了十室十空的程度!
当踏在自已风干的尸骨上,将其踩成齑粉的那一刻。
众人无比沉默。
“努尔哈赤、皇太极两任奴酋,一直在这里进行残酷的屠杀。”
丁修声音低沉。
他不是好人。
但他是知道民族大义的。
不然当初也不会主动去直面十三骑兵。
此刻到了这片大地,他能感觉到冤魂的嘶吼。
感觉那些同胞,在头上盘旋,久久不散。
占田令,给予满洲贵族、八旗极大特权,让他们可以肆意圈占田地,无数汉人被驱逐出家园,成为八旗奴隶。
剃发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掀起无数腥风血雨。
逃人法:强迫无数汉人充当八旗的庄奴,被剥削,压榨致死,敢逃者,敢窝藏者,处以极刑。
仗着明廷衰弱、内斗。
他们肆无忌惮。
再加上烧杀抢掠,多次屠城。
汉人如何不绝!
“说到女真的崛起,就不得不提努尔哈赤与李成梁不得不说的秘密了。”
见着大军逐渐悲观的情绪。
纪尘开口了。
整点沟子文学。
“你们知道为什么努尔哈赤要保留他做过李成梁雏畜的历史吗?”(雏畜是建州私志明文记载的词,非我编,还有书管其叫奴儿的)
“因为他以前卖过沟子,是李成梁的专属男妓,开局十三副铠甲就是这样来的。”
仅是说到这里。
全军就大笑起来,一下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在笑声中。
他们又深入了百里。
才终于发现了第一道人烟。
听见了孩童嬉戏的声音。
目视前方。
全军不再有笑。
而是脸色狰狞起来,眼睛中燃烧着怒火。
凭什么!
我们家破人亡!
你们建奴却在嬉戏欢笑!
你们这样的日子,是吸着我们的血来的!
复仇!
复仇!
复仇!!!
他们低喝咆哮。
担心让建奴发现他们的存在从而逃走。
“前面就是建奴的聚处了。”
“兄弟们!多余的废话我也懒得说了!”
“准备屠村吧!”
纪尘就要下令全军出击,屠了前方!
“大人,不如再等一等吧。”
沈炼望了望天色,出言劝阻。
“待夜幕降临,在外的建奴皆回村后,我等再一举剿村,如此可避免打草惊蛇,过早暴露。”
沈炼有他的担忧。
他们日夜疾行,就是为了奇袭盛京。
如今所在,离盛京已经不远。
建奴聚集地、村庄什么的也越来越密集。
一旦放过一个活口,就有可能惊动盛京。
从而无法达成奇袭的战略目的。
想要强攻,以他们六百人,恐怕有点痴人说梦。
且必会引得松锦线之建奴回援。
倘若被围于辽东境内,后果恐不堪设想。
“不。我们是肯定会暴露的。所以其实无所谓。不必浪费时间,给我一路杀下去!一个村一个村的屠!”
纪尘摇头。
他的打算并不只是奇袭盛京。
他还要搁这烧村,把自已手下六百兵全部拉到顶级呢!
如此,就算是六百冲上万之军,他都无惧!
皇太极敢亲至,他就敢冲中军,直接斩首皇太极。
纪尘露出微笑,隐隐有些期待。
海兰珠、盛京同时有难。
皇太极不可能不回来吧?
“是。”
沈炼点头。
不过他依旧是有疑惑。
那这还算什么奇袭盛京?
他们只有六百人,连云梯也没有,凭什么攻城?
唯一的攻城方法,只有趁建奴大意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盛京吧?
而且只有这样。
他们才有时间慢慢搜刮盛京的财物,享受建奴的女人。
现在这样一路屠村过去。
到时候可能是白白送死?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纪尘拍拍他的肩,没有解释,直接咆哮下令。
“汉家儿男们!亮出你们的利刃!”
“向仇人——”
“冲锋!”
“让我们猎个痛快!”
“杀!”
在一片片金属的鸣声中,六百军,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虽然他们有着自已的意识。
但对纪尘的忠诚度,却是早已拉满!
会劝纪尘。
但在纪尘真的做出决定之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遵从。
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们也甘愿冲锋!
“风!风!风!”
汉家男儿的铁骑。
时隔多年。
又一次冲锋在自已沦陷已久的土地上!
死亡的花朵,将在这儿绽放!
随着他们的冲锋,一时天地色变,真的有乌云压来。
一时大雨!
一时狂风!
像是冤魂的情绪在释放,在哭泣!
“向建奴报仇!!!”
“什么声音?”
正在玩的建奴听见了什么。
“风?”
他望去。
恍惚间狂风席卷而来,一时,天昏地暗,大颗大颗的雨水落下。
“汪!汪!”
他们养的狼狗迅速警戒,为建奴示警。
那疯狂的声音,立刻惊动了所有的建奴。
“怎么了?”
“是不是那些包衣奴才又想跑?”
“这些明狗就是事多,这次得再吊着抽死几个,让他们知道厉害!”
“是的!得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我们满人永远是明狗的主子,骑在他们头上!”
留守的建奴拿着刀剑和弓弩,衣服都没穿好就开始嚷嚷。
只是。
他们刚跑到门口。
就看见了席卷而来的人马。
“哪来的明狗?”
这是他于此世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刻。
凌冽的寒光落下。
像是被砍开的西瓜那样。
在喷溅的汁水中,他的脑袋、他的胸膛、他的腹部、他的下半身!
都断成两截!
幸好。
纪尘听不懂他的满语。
不然他想这样轻松的死将是个奢望。
看到老子这个重甲骑兵不改口叫爹,叫明狗?也是有点勇!
“你们汉人爷爷,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了!”
“杀!”
像是黑白无常催命的尖啸。
“将这些奴役我们同胞,杀戮我们同胞的建奴!全部杀掉!”
“此战!”
“无俘!”
纪尘咆哮,身下是被立劈的建奴,好不威风。
“哦!对了,有想草的建奴女人可以留着。今晚好好享受享受,看看润不润。”
纪尘又补充。
他身后的骑兵于冲锋中差点一个踉跄。
有时候。
大人什么都好
就是这张嘴
有点败大人的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