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壤?”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眉头微微一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山海经里面记载的息壤?!”
贺正清一阵惊呼,见师婧慈面无血色的点头之后,他二话不多说,拉着我起身就跑。
其余的人反应也快,也知道所谓的息壤大有来历,不敢多逗留。
“息壤,莫非就是传说中那种可以自主生长,永不减耗的土壤?”
听贺正清提到山海经,我可算是想起来在哪儿听到过息壤这个词了。
《山海经》所云:“鯀窃帝之息壤,盖指桑土稻田,可以生息,故曰息壤。”
“没错,就是那种东西!这玩意不仅能自主生长,更能吞食人肉,吸取精气,以此来壮大自身。真是见鬼了,这种上天造物,怎么会存在于这座地宫里面?”
听完贺正清的解释后,大家总算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尤其是听到声音越来越近之后,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眼前的一幕,令我浑身发凉。
只见宽敞的墓道里,如同粘稠泥巴一样的息壤滚滚回来,覆盖了整条墓道。
它居无定形,也无灵智,是本能在驱使着它疯涌而至,将闯入者吞食干净。
“这东西平时和
土壤无疑,也没危险,但一旦吸收了玄气,就会被立刻激活。”
贺正清说这话时,还特意看了乔山一眼。
不用多说,息壤肯定是被他刚才那滴血液所激活的。
现在不是埋怨他的时候,息壤来袭的速度非常之快,真如潮水一样,填充满了整个墓道。
离着我们越近,它还分化出了许许多多类似于触手,如同套索一样,像我们横扫而来。
我抽出了匕首,挥刀砍去。
触手被砍断,掉落在地,一阵扭捏之后,又和本体会合。寻常的攻击手段,根本伤不了这玩意儿。
我咬了咬牙,又抽出了符纸,向其投掷而去。
结果符纸没有落地,立刻就被息壤吞没,化为它壮大的养料。
我的妈呀,这玩意还真软硬不吃啊!
“白五爷,能不能活命就全靠你了!”
这东西怕火,白五爷喷吐出来的火焰,应该能起到不小的效果。
果真和我预料的那样,火焰一出,息壤前进的步伐立刻就放缓了不少。
借着这机会,我们和它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火焰固然起到了效果,但很快副作用就彰显出来了。
这里面是封闭的墓室,本来氧气就有限,火焰一出,氧
气剧烈消耗。没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感觉到呼吸不顺,肺部都快要炸裂开来。
“我不行了,你们跑吧,没力气了。”
乔山率先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整张老脸都涨成了绛青色。
“乔妹妹,你说什么呢,起来!”
卢晓媛大急,我更是二话不多说,上前一把将他背起。
乔山本想拒绝,却被我狠狠一瞪,只能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快点,快看看附近有没有墓室石门之类的隔间,我快挡不住了!”
白五爷的神火固然厉害,但息壤作为上天之造物,自然不可小觑。
眼看火焰挡在了前方,它迅速钻入了墙体之中,借着缝隙,越过了火墙,一下子的功夫,又逼了上来。
“这鬼东西,真是邪门儿!”
早在白五爷动手的时候,贺正清就掏出了各式法宝,想要阻拦息壤前进的脚步。
结果符纸白发出去不少,却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传说这东西是养鬼道从天上偷窃下来的,放在地宫用于防盗。只要我们还在地宫里面,就绝对无法从它手底下活下命来。”
师婧慈阵阵苦笑,心生悲凉。
事实情况也和她所说的差不多,息壤
根本不是寻常人可以对付得了的,一旦被追上,必死无疑。
“贺大哥,这鬼东西就没什么弱点吗?”
“不清楚,但按照山海经当中的记载,息壤覆盖范围有限,只要我们脱离它覆盖的范围,它就无法追踪到我们。”
“……”
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鬼知道这息壤覆盖范围有多广,万一是整个地宫呢?
“前面,前面有间墓室!”
卢晓媛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前方左侧出现了一道石门。
这个发现,令我们精神为之一振,就连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息壤虽然没有灵智,但它生在地宫里面,对这里的环境远比我们要熟悉得多。
它估计也是察觉出了我们马上就要脱困,一下身形暴涨,滚滚而来的势头势不可挡!
整条墓道都被它臃肿且扭曲的身形填充的满满的,徘徊在这之中的浓稠阴气,也全都被它吸食一空。
无数触手如同蟒蛇般从它身上分裂而出,行进速度之快,只能用电光火石来形容。
才一眨眼的功夫,其中一条触手,就已经缠上了我的脚踝。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脚踝处传来,我只顾着逃命,没办法停下来将这玩意甩掉。只能是咬
着牙关,强行稳住心态。
“妈呀,这东西在吸我的血!”
“别废话了!不想死就把吃奶的劲儿都给我用上,马上就能逃脱出去了!”
“贺大哥!”
眼看到达墓室门口,我高喊了一声。
贺正清与我配合多次,早已经生出了默契。等我们全部人进到墓室之后,他一剑刺在石门之上,同时在石门落下的瞬间,低下身子,是顺势往里面一滚。
“轰~~~”
石门落实,我们心头上的巨石也随之落了下来。
直到脚踝阵阵吸力传来,我才回过神儿来,赶紧放下乔山,问贺正清借过桃木剑,将那古怪的息壤从我脚踝上剔了下来。
息壤脱离了本体,又吸收不到玄气,很快就恢复了静态,化成一滩泥土,沒进了石砖的缝隙当中,没了生息。
“妈呀,吓死我了,还好逃过一劫。”
乔山拍着胸膛,惊魂未定。
我没有接话,打量了这墓室一番。
当目光落在中间一道身影上面的时,我呼吸微微一滞。
方才散去的紧张感,再一次笼罩上了心头。
墓室中央,是一道伟岸的身影,这道身影身披重甲,手持弯刀,此时正目光凌然地瞪着我们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