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秦姝惊人之言的郎野,趴在地上装死,扬高声音喊道。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郎野此刻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看似身娇体软的秦姝,实在是太敢说了,好彪悍!
那种事……
真的是能随便说出来的么!
秦姝周身的气势锐减,整个人都开始红温冒烟了。
“你、你……”她指着郎野,又仰头去看满脸忍笑的谢澜之,迁怒地质问:“他为什么会在门口偷听?”
趴在地上装死,身体一点点往外挪的郎野,没忍住为自己辩解。
“嫂子,我没偷听,是来找谢团长的,然后就听到你……”
后面的话,很快戛然而止。
郎野眼珠子一转,看向坐在病床上,脸色扭曲恐怖的孙玉珍。
他指着孙玉珍说:“我听到她大吼大叫,真没听到嫂子说谢团长大!”
短短一句话,漏洞百出。
秦姝整个人都傻眼了。就这?还没听到她说什么?!
骗鬼去吧!
一声清朗低笑,在安静的病房内响起。
谢澜之以拳抵唇,肩膀一抖一抖的,从内而外散发出愉悦气息。
秦姝神态又急又臊,眼眶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
“你还笑!都怪你不关好门!”
她也是要脸的好么!
这种事被外人听到了,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被迁怒的谢澜之,见秦姝潋滟眼眸酝酿着水汽,都快急哭了,赶紧把人搂进怀里安慰。
“没事,没事……郎野不会往外传的。”
他眸光如刃地睨向从地上站起来,自知说错话,浑身僵硬的郎野。
郎野打了个寒战,后背也蹿起一股凉意,连忙出声保证。
“是是是!我绝对不往外传!”
这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啊,谁能想到娇滴滴的秦姝,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
秦姝根本不买账,把脸埋到谢澜之的胸膛上,又羞又恼的声音,闷闷地响起。
“呜呜呜……我以后没脸见人了!”
谢澜之对郎野挥了挥手,后者逃似地离开病房。
房门刚关上。
孙玉珍歇斯底里的愤怒大吼大叫起来。
“我不信!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在装模作样!”
“我当初亲耳听到你说谢澜之不举,以后也不会有孩子!是你亲口说的!”
本就心里憋火的秦姝,正急需转移注意力,孙玉珍好巧不巧的撞上来了。
秦姝一改之前的害羞,肃着一张冰冷小脸,径直走向病床。
她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孙玉珍的脸上。
秦姝甩着发疼的手,抱怨道:“都说了让你管好嘴,你不知道打人手很疼的吗?”
皮糙肉厚的,疼死她的手了!
孙玉珍捂着被打歪的脸,气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你凭什么打我!那些话是你亲口说的!”
秦姝嗤笑一声,沁着寒意的美眸饱含怒火,倾身捏住孙玉珍的下巴,盯着她不甘又阴暗的脸色。
“打你是因为你嘴欠,偷听别人讲话!还说了我不爱听的话!”
“还有,谁说谢澜之不行?我的男人天下第一棒!”
“我也绝不会像你这么不知廉耻,和专门跟已婚妇女纠缠不清的变态在一起,我这一生会非常非常非常的性、福!”
眉眼间溢满愉悦笑意的秦姝,一连用了三个非常,气死人不偿命。
孙玉珍通过她的言行举止,怀疑谢澜之也许真的好了。
可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凭什么秦姝跟她的男人,同样都是羊尾,自己却落到这个境地!
以秦姝的异类身材相貌,天生就是被人唾骂的骚狐狸精,人人避讳不及的娼妇。
内心崩溃的孙玉珍,疯癫地喊道:“假的!都是假的!你就是在装模作样!”
“啧啧——”
秦姝没有辩解,由上而下地打量着孙玉珍,摇头轻啧。
她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可怜虫,或者说是在看垃圾。
秦姝红唇微启:“阴暗又自私,天生的坏种,见不得别人比你过得好,喜欢把自己的痛苦加注在别人身上,以此来让自己获得心理上的快感,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活得比阴沟里的臭虫都不如。”
被揭露内心阴暗面的孙玉珍,眼神怨毒地怒视着秦姝,恨不得挠花她的脸。
孙玉珍瞥向身高腿长,丰神俊朗,全身散发出禁欲气息的谢澜之,她倏然狞笑起来,无不嘲讽地开口。
“就算谢澜之不是羊尾,他也不可能满足你这样的骚狐狸,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离不开男人,还长了张勾引男人的脸,注定是千人骑万人睡的婊……”
“啪——!”
秦姝扬起玉藕般的胳膊,一巴掌扇在孙玉珍的脸上。
“都说了打人很疼,你怎么就管不好自己犯贱的嘴呢!”
这一巴掌,比刚才的狠多了。
孙玉珍的脸瞬间肿了半指高,唇角流出一丝血迹。
秦姝黛眉轻蹙,眼神幽幽地盯着孙玉珍,满脸委屈地抱怨。
“你要是说谢澜之力不从心,我才是真的要烧香拜佛,感谢老天免遭我不痛之恩。”
毕竟谢澜之的傲然,是她前世今生所遇之最。
秦姝话音一转,又道:“你骂我就不行了,我这人耳根子最软了,只喜欢听些顺耳的话,要是被人骂了,我这手它自己就控制不住了。”
“……”孙玉珍被打懵了,也被怼得不吱声。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秦姝分明就是在炫耀!还在威胁她!
“……”谢澜之抬手扶额,满脸的无奈与纵容。
秦姝的真实性子……还真是别具一格。
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该软的时候软,该硬气的时候,那叫一个简单粗暴。
虽然被秦姝摆弄着花样夸了。
还是这种是个男人,都会心生骄傲的夸法。
可谢澜之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反而满心惆怅。
因为秦姝说的是事实,他的确有点过了……秦姝又这么娇气。
孙玉珍敢怒不敢言地瞪着秦姝,眼底的恶意不加掩藏。
她就是见不得秦姝过得好!
在孙玉珍看来,秦姝就该被人狠狠踩在泥泞里,爬都爬不来,人人唾骂她,人人都能踩上她一脚。
毕竟秦姝的容貌与身材,就是老一辈人说的那种坏女人,她就该是被男人玩弄的命。
秦姝迎上孙玉珍满满恶意的眼神,撇嘴道:“你好恶心,希望以后不会再见到你了。”
“我们走!”
秦姝握住谢澜之的大手,声音娇凶道。
谢澜之捏了捏她的手,站在原地没动,锐利黑眸直视孙玉珍,一句话让她脸色煞白。
“你跟吴青在赵永强受伤之前,就已经厮混在一起了,不要想着继续纠缠不清,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是赵永强想放你一马,否则你现在绝不会躺在这里。”
话说完,谢澜之牵着秦姝的手离开病房。
“那又如何!我乐意,你们都是一群不解风情的木头,只有青哥才能给我快乐!”
秦姝、谢澜之都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
眼见他们拉开了房门,孙玉珍不甘地怒吼:“秦姝!你凭什么!像你这样狐媚子一样的异类,就该被人唾弃,招摇过市都是要被浸猪笼的!”
秦姝磨了磨牙,这是没完没了了!
她把谢澜之推出房间,目光怜悯地睨向,五官尽显扭曲的孙玉珍。
“大清早就亡了!还浸猪笼,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秦姝不给孙玉珍开口的机会,继续道:“你知道自己像什么样子吗?手握一副好牌,却输得一塌糊涂,没了引以为傲的身份,你现在就是一条苟延残喘的可怜虫!”
孙玉珍破口大骂:“你放屁!我再不济还有男人爱我!”
秦姝冷笑一声:“认清楚现实吧,你被人白玩了,你的情哥哥早跑了!”
“不可能!”孙玉珍冲着门外大吼大叫:“青哥!青哥你在哪?!”
吕院长沉着一张脸走进来。
“那就是个专门喜欢给人戴绿帽子的惯犯,他知道你离婚后,早就跑没影了!”
实则,吴青是被谢澜之给打跑的。
就吴青那小身板,踹上他几脚,浑身骨头都得散架,不跑,命就要留下了。
孙玉珍瘫坐在床上,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嘴里呢喃道:“不可能,青哥说过会娶我的……”
秦姝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对吕院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病房。
回家属院的路上。
谢澜之垂眸望着身侧的秦姝,满脸的欲言又止。
任谁被这么盯着,都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秦姝忍了许久,抬眸瞪着谢澜之,没好气道:“你别一个劲的看我,有什么话就直说。”
谢澜之薄唇紧抿,轻声问:“你真的害怕?”
秦姝秒懂,意识到他在问什么,脸颊快速泛红,仿佛涂了一层胭脂,漂亮又诱人。
她忍住内心的羞涩,扬起漂亮的天鹅颈,自认为很有气势的神态
“不然呢,长得跟榔槌似的!还不许我怕啊!”
秦姝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娇憨可爱。
让人恨不得搂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被夸了的谢澜之,低咳一声,极力压下疯狂想上扬的唇角,眼底溢满掩藏不住的笑意。
他偏过头,调整面部表情,怕把秦姝给惹恼了。
秦姝盯着男人努力下压的唇角,心底的恼意压下了羞涩,她破罐子破摔地摊开讲。
“谢澜之,我很怕疼的,而且也不喜欢掉眼泪,你也知道我体质有点特殊,情绪稍微激动,很多反应就控制不住,我不喜欢那样。”
秦姝越说越委屈,言语中少了几分抗拒,更多的是坦诚相对。
谢澜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我不让你疼,好不好?”
低沉嗓音带有安抚,温柔得好似能掐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