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爸妈的丧事后,白墨都没见到小湖,陪在他身边的是女友陈栋灵。
他请了半个月的假,每天都窝在家里足不出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门总是反锁。
“白墨,你闷在屋子里很久了!”某天,陈栋灵敲门。
他不想开门。
“伯父伯母去世对你来说确实是一个打击,但他们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陈栋灵缓慢地说:“伯母用身体来救你,就是希望你好好活着,她要是看见你这样,灵魂也得不到安息的!”
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模样憔悴的白墨一把抱住陈栋灵,在她怀里像个孩子般哭得一塌糊涂:“阿灵……为什么爸妈会死,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保护我,为什么不让我死掉?”
陈栋灵安慰道:“他
们的死不管你的事,那是意外,是意外,你懂吗?”
“那不是意外,是谋杀,是谋杀!”白墨激动地说:“是周迪,对,肯定周迪!”
“那真的是意外!”陈栋灵抱着白墨说。
良久,她理了理头发后看手机道:“都这么晚了,我先回去,明天再来找你!”
说着不等白墨做出反应,她就抓着包离开了。
望着陈栋灵的背影在门合上的刹那,那忽然从门缝里看见了周迪的脸,周迪阴险地笑着,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
白墨心下一惊,他冲了上去打开门,外面漆黑一片。
半夜的时候,白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爸妈惨死的样子,以及周迪那张面部可憎的脸。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他接听的时候,那边传来冰冷的声音:“喂,是白墨吗?”
“是!”
“你和陈栋灵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女友,怎么了?”
“s大学外发生一起劫杀案,我们看了她的资料,发现她和你有联系,想让你来认尸!”
白墨听后,登时感觉到五雷轰顶,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太平间里,空气凉飕飕的。
望着上面永远长眠的陈栋灵,白墨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人抽离了。
久久,他伸手一点一点地摸着她毫无生气的脸,泪水悄无声息地流淌,豆大的眼珠像是断了线的雨打在陈栋灵的脸上。
这是他曾熟悉的脸,也是他一辈子都记得的脸。
陈栋灵是在快进学校时被劫杀,歹徒在慌乱中忘了抢走手机,只拿走
了她的零钱包,手机上还写着没发出去的短信:阿墨,不要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我已经到宿舍了,很平安。
出太平间的时候,白墨觉得阳光异常的刺眼,而他的心也像是被刀挖掉了空荡荡的。
他一路踉跄着走回家,路很多,脚走得都磨了几个水泡。
回家推门的时候,他看见了周迪正大汗淋漓地搬着一个大箱子,见到白墨,周迪嘴巴长到最大,眼睛也充满了不安。
“快点啊周迪,在那愣着干吗?要是哥回来了,又……”抱着衣服出来的白湖见到白墨,说到嘴边的话瞬间被卡住了!
“又是你!”白墨发了疯般地冲上去,一拳将周迪挥倒,周迪被他打的一个踉跄,身体撞在桌子上,后腰都快被撞断了。
白墨抡起拳头,还想继续去打,但被白湖的一声怒喝制止:“够了哥!”
停了片刻,白墨两三步上前救助周迪的衣领,用仇恨的眼光盯着他。
白湖激动地说:“哥,你想打死你妹妹最爱的人吗?”
“他是你最爱的人,那爸妈呢?他们是被这小子害死的,还有你未来的嫂子!”
白湖上前推开白墨的手,将周迪护在身后:“哥,如果你今天再动他,我们就此决裂好了!”
“你为了他和我决裂?”
“是你不可理喻,我受够你了!”
受够你了……
白湖的话像是一把尖刀,贯穿了他的身体。
白湖和周迪对视一眼后,周迪还想上前说些什么,白湖一把拉着周迪,连行李箱和衣服也顾不得拿,就匆忙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