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忠生前并没有交过女朋友,他的私生活很干净,我询问过跟他一起工作过的人,都说他这人一根筋,特别的老实,不会耍小心思,一板一眼,做什么事情都认死理。”
贺景麟一秒就联想到了沈清禾,还真是沈文忠养的,一根筋。
思绪飘远了些许,才抓了几个重要的词汇,“既然没有交过女朋友,沈清禾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孙猴子的女儿吗?”
乔白:“”这他哪里知道啊,他也不是女娲的儿子啊,又不管造人。
贺景麟不知道在想什么,指尖无节奏地在桌子上点击,深邃的眸子如海,须臾才沉沉出声,“先找到当年那个闹事的钉子户。”
沈清禾下班时,在住院部的大厅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没有多想她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的声音很温柔,也是跟着道歉,柔柔的,“没事,是我没有看路,只顾着往前走了,抱歉。”
话音落下,两人都抬头看对方。
沈清禾却发现对方是祈梦瑶的妈妈,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叫出口,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祈母冯舒芸盯着沈清禾匆匆离开的背影,总觉得熟悉,忽然喊住了她,“我能跟你聊几句吗?”
闻言,沈清禾止住脚步,转头,“有事吗?”
她没有加主语,因为不知道叫什么,毕竟自己跟祈梦瑶很不愉快,加上上次去祈家道歉,眼前的这位阿姨虽然没有为难她,但是也没有让她坐。
当初的尴尬,无措,她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如果不是贺景麟赶过来,她应该是要被逼着道歉的,现在想想,当初她其实是可以坚决不道歉的,因为没有错。
祈母身着新中式淡绿色旗袍,衣身上绣着绿色跟淡黄色的竹叶,错落有致,微卷的长发半扎,脑后有一个珍珠发簪。
白色的披肩被祈母单手拢在一起。
一眼就能看出旗袍做工的精细,优雅又精美,这一身装扮颇显婉约之美,祈母姣好的身材并不能让人看出她的实际年龄。
相比于祈母的穿着,沈清禾的就简单的多了,白色国风款的刺绣衬衫,淡蓝色的牛仔裤,米色松糕鞋,一袭长发被扎成了简单的马尾,随着转头,乱晃。
祈母是一个很注重礼仪之人,视线只是在沈清禾的脸颊上停留了几秒,“梦梦的奶奶很喜欢你,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家里没有同意她认你,这点上希望你理解。”
沈清禾回想起最近祈奶奶都没有联系她,她也不敢主动找老人家,万一被误会想沾边,“我本来就没有要认祈奶奶的意思,当初在医院我就拒绝了,不信你可以问祈奶奶。”
祈母倒是没有想到,婆婆也没有跟他们说过这件事情,只是一味地说想认眼前这个孩子。
许是遭到了全家的反对,没有如愿,婆婆最近胃口很差,血压很不稳定,又住进了医院。
“我相信你说的话。”
沈清禾蓦然转头,这还是除了身边要好的人之外,第一个说相信她的人,惊讶之余她想起了什么,“祈奶奶生病了吗?”
“嗯,是的,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我婆婆对你挺喜欢的,因为认孙女这个事情涉及到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我们不能轻易的做下这个决定,但是我婆婆挺喜欢你的,如果沈小姐有空余时间的话,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跟我婆婆聊几句,我想她会很开心的。”
对上祈母恳求的眼神,加上脑海浮现的老太太慈爱的笑,沈清禾心软了,点了点头,不过她说:“我去看祈奶奶并没有要沾边的意思,我不想被别人误会。”
她不想被指着鼻子说自己不要脸,想高攀了。
祈母点头,没有想到她这么在意跟他们扯上关系,“既是我叫你去的,就不会让人误会了。”
“再见。”
“再见,谢谢。”
沈清禾是真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温柔,就是有点奇怪,有这么一个温柔的妈妈为什么能教出像祈梦瑶这样泼辣,不讲理的性子。
想不明白,打开车门,沈清禾的思绪都没有回来,还在想这个问题,贺景麟抬手捏捏她的脖颈,“魂魄被黑白无常收了?”
“没有。”
挡板还没有,这两个字被前面的乔白听见了,恍然大悟,原来没有两个字被注册商标了:少奶奶专用。
等等,他好像在贺总的手机里看到过一个备注:沈没有。
这不就是少奶奶吗?
这两人可真会玩,明明有名字,非得改一个,真好奇少奶奶给贺总备注的是什么。
想到贺景麟不喜欢没有两个字,挪动屁股往贺景麟的身侧坐了坐,挡板在这时升起。
沈清禾改了口,如实说:“我刚刚在医院碰到祈梦瑶的妈妈了。”
贺景麟不太喜欢提及祈梦瑶,跟沾了瘟疫似的,蹙起眉头,觑着眼,赤裸裸地嫌弃,”没事提她干嘛。“
扫兴。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开始细细研究她手上的戒指,漫不经心的问:“今天有拿下来吗?”
“没有。”
得到满意的回答,他继续玩,饶有兴致的,好似心情又好了起来,嘴角弯着,交叠着双腿。
沈清禾已经喜欢了他的不安分,跟他在一起,他跟有多动症一样,从来不会安分的坐着,不是动动这个就是动动那个,这会只是玩手,已经是特别安分了。
“祈太太说祈奶奶住院了,让我去看看老太太。”
贺景麟没有惊讶,兴致乏乏地回了一句,“又不是你奶奶,看什么看。”
“可是我觉得老太太人挺好的,刚才祈太太请求的我时候也挺礼貌的,然后我就答应了。”
“你答应了还来问我?”
“这不是跟你说一下吗?”
贺景麟没有生气,只是说:“小事你自己做主,我的条件很简单”
沈清禾抢话讨好,笑嘻嘻的,“我知道,不能被欺负么,要是被欺负了就回击,一个巴掌10万,对不对。”
侧头睨着她骄傲的样子,觉得还挺可爱的,小嘴挺能扒拉的,没忍住低头截取了她的呼吸,软软的,甜甜的,本来是想浅尝一下,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攻城略地。
他的吻技越发的精湛,舌尖在口腔内如鱼得水,撩过一寸又一寸,每到一处都能让沈清禾柔软一片。
失了规律的心跳。
不匀称的呼吸。
燥热的因子在密闭的空间悬浮,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绵长,又充满欲念的吻结束,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贺景麟粗哑的嗓音在车厢徘徊,“晚上记得谢我,嗯?”
那些她在上面的,不可描述的画面冲击死去的记忆,活生生的拉倒了眼前,她涨红着脸点头。
贺景麟满意了,舌尖狠狠地抵了一下腮,轻笑出声,“老子早晚被你榨干。”
沈清禾:“”
在车子快要抵达翠竹园时,两人身上的燥热感都渐渐散去,沈清禾想起日记本的事情,问了一嘴,“爸爸的日记本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