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矛盾的地方,一方面希望我能独当一面,另一方面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又要护我周全。
老烟张了张嘴,过了几秒钟点了点头,在我前面慢慢的退进了偏殿。
我朝着正殿的窗外看了一眼,蓦然,一道影子从窗外跃过,看起来大约有我两个那么大。
我心中一惊,这怕就是老烟口中的两个粽子之一吧?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枪声呢?
刚刚我还能听到枪声,可现在外面一片安静。
我皱了皱眉,林团长他们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吗?
不过我倒没有特别担心,不说林团长带来的都是战场上见过血的军人,就说云七,还有昆布和钻地鼠他们三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即使被怪物围攻也不至于比我和老烟还不如。
我从包里拿出一枚信号弹,小心翼翼的摸到一边的窗户旁,直接塞了出去。
只听嗤的一声,信号弹发了出去,微弱但在黑暗中却非常显眼的亮光亮起,但转瞬即逝。
我心中一凛,这明显不对,信号弹的持续时间有两三秒,为的就是远距离的联络,但这看起来只维持了一秒不到。
如果
不是我信号弹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就是被什么鬼玩意儿给截住了……可刚刚下来的时候,这悬崖底寸草不生,空荡荡的只偶尔有一些凸起的土坡,还没有我膝盖高。
我心中咯噔一声,再不敢逗留,轻手轻脚的退进了偏殿。
发信号弹为的是给林团长他们指引,虽然看情况他们或许自身都难保,但他们人多,总比我们好,看到信号弹希望他们能想办法找到我们。
“怎么样?”我刚进偏殿,老烟就摸了上来,吓的我一跳。
我定了定神,低声道:“情况不好,枪声没了,不知道是林团长他们发现不对逃了,还是已经陷入了危机,我发了一枚信号弹,如果他们还在,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老烟恩了一声,黑暗中我只看到烟头明灭不定,很明显看出他心烦意乱。
也难怪,我们冲着昭陵来,结果八字还没一撇,就接连遇到了棘手的事,这搁谁也会受不了!
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曲起食指敲了三下,意思是让他不要太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哪次任务是容易的?
每次遇到的困难都没有太容易的,但我们还是一路过
关斩将走到了这里,这次的目标可是昭陵,唐太宗的陵寝,怎么也不会简单。
老烟摇了摇头:“我不是因为这个。”
恩?
那是因为什么?
老烟叹了口气,说是因为他想不通,以往的任务无论怎么样他心里都有一条线,大约也能知道怎么走,再不济至少也有个应对的策略。但这次出现的事情太奇怪,很多不符合常理的东西凑在了一起,一时间他理不清楚,也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我皱了皱眉,确实,昭陵已经被考古队发掘了很大一部分,平常游客也不少,特别是历史爱好者也不是各个都顺着安排好的旅游线路,考古队捉了好几次另辟蹊径的旅游者,但没有一人遇到诡异的现象,也没有任何人发现之前我们发现的栈道。
之前还未在意,现在一想确实古怪——去往栈道的路并不隐蔽,只能说靠着悬崖比较窄罢了,但猎奇者有几个是害怕窄的呢?
栈道隐藏在迷雾下无人发现也就罢了,可那条路却好像也没人走过,这就有点解释不通了。
老烟再次吸了口烟,语气凝重,说他认为威廉等人已经领先了一步,我
们现在甚至可以说是在给他们探险。
“不会吧?”我张大了嘴,这威廉家族对于古墓的了解必然没有我们深,怎么可能领先一步,并且引导我们给他们探路呢?
老烟却冷笑一声道:“这年头少不了败类,长安,刘寒秋这样的人不止一个。”
我呐呐的点了点头,虽然打从心里不想承认,但老烟说的没错,正因为忠诚难得,701的人员才一直上不来,这些年兜兜转转都是这几个。
威廉家族有人帮忙是毋庸置疑的,若真是老烟推测的那样,这帮忙的无论是个体还是团队都不容忽视。
我和老烟躲在偏殿里,足足抽了小半包烟也没等来救援,这才死了心,在偏殿里摸出口。
“这偏殿怎么这么大?”我喃喃道。
正殿一眼也能扫到头,可这偏殿摸了五分钟却还没有摸到门,这也大过头了吧?
老烟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往前看。
我抬起头,借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透进来的月色往老烟说的方向望去,瞬间脸色惨白——一只大粽子此刻正吊在偏殿的门前,一双沁了血的眼睛盯着我们,如同捉老鼠的猫一般。
“老
烟?”我吞了吞口水,老烟也变了脸色,这粽子身上穿着散乱的盔甲,生前怕还是个将军,就算变成了粽子,这战斗力也是爆表的。我们迎头碰上,怕是不好受。
更何况黑暗中说不定还藏着另外一只……
老烟手往背后的包里摸去,半晌摸出根黑驴蹄子,说是摸金校尉的手段,遇到粽子就将黑驴蹄子给塞进粽子的嘴里,再用浸了黑狗血的绳子捆了,这样才能制住它们。
“我去。”
我拿过黑驴蹄子,当机立断。
这大粽子明显已经发现了我们,现在只有一种办法才能在受伤最少的情况下将黑驴蹄子送进它的嘴里。
那就是我动用定海七步!
据说定海七步大成之时施展起来人如同一阵狂风,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如今我虽达不到,但至少比直接冲过去要好的多。
老烟却想要抢回黑驴蹄子,说我是701未来的希望,不能出事,他一把老骨头了倒是无所谓。
我猛然看向他:“这粽子是不是来头很大?”
我能看出这粽子大概有一千年历史,是个极难对付的狠角色,但绝对不是对付不了的玩意儿,可老烟竟然已经萌生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