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将脚底的绳子小心翼翼的解开,然后拴在了腰上,又将另一头打了个结扣在铁索上,整个人就溜了下去。
“这、这真下去啊?”大头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我们,说自己其他的可以,但就是恐高,在这上面走了小半天他已经吓的腿软,真要下去他可受不了。
我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说林团长做事不靠谱啊,找个恐高的来爬铁索不是搞笑吗?
“你知道什么,大头的本事还没出来,到时候吓死你。”
大头嘴拙,被我说的脸色涨红,但老猫说起话来却丝毫不饶人,甚至还说我这个看起来嫩的和娘们一样的没资格说他们。
这真不能怪我,原本北海一行我晒的和酱油似的,等回来和老烟演戏又瘦了一圈,整个一看就是难民一个。但后来一直靠昆布给的药调养,足足养了两三个月,这又给养的白白嫩—嫩,我也很无语。
我记得伢仔看到的时候,说我这样最讨有钱的太太欢喜,如果在701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去当小白脸。
当时我还和他耍了好一阵子嘴皮子,没想到现在竟然又被拿来说事。
老猫等人除了云七不够壮实,其他几个都是彪悍的大老
爷们,虎背熊腰的,和我一比还真的有些让人有错觉。
我倒也没有生气,只开着玩笑道:“兄弟,我也没怀疑的意思,就是觉着奇怪,让恐高的来爬铁索不是让这位哥们受罪嘛?我这道个歉,你也就别从我皮肤上看人了。”
“你倒是够直接,成了,咱这些粗人不讲虚的,冲你这态度你现在也是我们的兄弟了。”老猫呵呵一笑。
我们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于是也不再废话,由老猫照顾着大头,我和昆布则自己顾着自己,一个两个的按着老烟的法子直接跳了下去。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吹的我脑袋发疼,但因为已经有了一次经验,我也不慌不忙,只顺着风向迅速的往下溜去。
我们带来的绳子都是特意加长了的,足足两百多米,都是放盐水里浸泡了一天一夜,非常的结实,这会儿用在这里倒是十分合适。
可眼看这绳子过了一半还没见底,我这心里不由得打鼓,钻地鼠到底发现了什么,先是传了一个不知所谓的消息过来,又将我们引进这山谷?
“长安,快看。”昆布轻声道。
我立刻看过去,就见浓雾变的稀薄,一个如碗状的山谷
出现在眼前,里面全是坑坑洼洼,老烟、钻地鼠包括云七都在里面。
我立刻放快了速度,不一会儿便已经到了山谷,老烟冲我抬抬手,随后便和钻地鼠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昆布和老猫,大头前后脚的落了下来,大头吓的蹲在一边狂吐不已,老猫则走到云七身边向他询问着什么,只是云七并没有搭理他,看老猫的样子竟然也不介意,倒是奇怪的很。
随后老猫便跑我这里打听,我好笑的说我们俩不是一起下来的吗?我到现在还没和我们老大搭上话呢。
“不,我不问你这个。”老猫八卦的表情让我不安。这人真是,一句把你当兄弟还真就自来熟了,这热乎劲儿,不知道的根本不相信几个小时前我们还是陌生人。
我问他想问什么,他嘿嘿直笑,说既然是兄弟了,那你告诉我你到底什么身份呗?
“我还能有什么身份?”我好笑的摇摇头,说该告诉你们的都告诉了,其他的都属于国家机密。
我见他还要问,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指了指满地的坑坑洼洼道:“行了,我这还要勘察地形,指不定啊就能掘出一座大墓来。”
他不敢相
信的望了我一眼,但我一本正经的表情唬到了他,他也不好再咋咋呼呼,就看着我瞎忙活。
我好笑的摇摇头,这人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没想到也是个没心思的,随便两句话便能唬住。
随后我也没有多将心思放在他身上,而是认认真真的从脚下的坑开始研究起来。
这些坑的颜色很奇怪,黑红黑红的,仿佛是被血染过,又像是土本来的颜色。
一、二、三……七……
我默默的数着,这些坑看似杂乱,但排列的非常有规律,差不多七个坑一个轮回,就这么的摆满了坑底。
我神色疑惑,总觉得这玩意儿在哪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怎么,小长安,你也看出点门道来了?”钻地鼠特有的笑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一看是他,这才夸张的拍了拍胸口:“前辈,人吓人吓死人呐!”
他倒是不觉得他能吓到我,只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看出了什么蹊跷?
我摇了摇头,如实说了。
“你见过?”
没想到钻地鼠仿佛很惊讶,随后逼着我赶紧想想在哪里见过。
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只觉得脑子里有这个画面,但就是和
现实中经历过的事情联系不到一起,被他这么一逼我甚至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钻地鼠蹲在我面前,看那罗锅我都怕随时压倒他。
“长安,跟着我深呼吸。”他轻声道,柔和的语气和他这一副喜庆的长相违和的很,我一个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钻地鼠脸色黑了,我意识到不好,他到底是701的前辈,我实在是不该取笑他的模样。
于是我低着脑袋诚恳的想要道歉,谁知道他一把抬起我的下巴,逼着我直视他,声音依旧柔和:“深呼吸!”
这次我什么也不敢说,只默默的随着他的指示做,他不时的让我吐气不时的让我左右跟着他的手指转。
好一会儿后我只觉得脑袋沉沉的,只想赶紧睡过去,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声音—————长安,守墓人的责任父亲就交给你了。
“父亲!”
我猛然大吼一声,整个人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陡然看到眼前依旧盯着我的钻地鼠,一时间不知身处何处。
钻地鼠的神情却缓和了不少,让我再想想,现在能不能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情形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对我进行了催眠,顿时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