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伢仔点了点头,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我也只是这么一问,没料到他竟会知道,毕竟九层浮屠里的一切都是不见于史料的,就连野史也很难寻。
伢仔呵呵笑道:“要是我们知道的都是你们能查到的,那还能称为‘百科全书’吗?”
经过伢仔的介绍,我才明白,这佛缘墙还真的和听起来是一个意思,有佛缘的人能和它产生感应,会发出光来,这样的人可以说是佛家的有缘之人,遇到这样的人,佛家人不可以阻拦,这也是为何刚刚枯槁众会放过我们的原因。当初地藏王菩萨也是这般的有缘人,据说他曾经让整面佛缘墙都发出了光芒。
“这……不是和四姑娘刚刚的情形一模一样吗?”我呐呐的道。
伢仔也困惑的摇了摇头:“我也奇怪,据我了解,能让佛缘墙产生一丝的亮光就算是佛祖的有缘人了,能让整面墙都发光……”
他没有说我也懂,能让整面墙都发光的估计只有菩萨,但四姑娘和菩萨能有什么关系?
我想到那为首的枯槁众,有两次提到了四姑娘的身份,便问伢仔知不知道。
伢仔摇了摇头:“四姑娘神秘的很,就连老烟都未必知道他的来历。”
我们俩消磨着时间,看似对昆布的离去不以
为意,但当时间划过半个小时的时候,我们都住了口,盯着那狗洞,希望下一秒就能看到昆布的身影从里面钻出来。
“长安……”等了一分钟,伢仔有些不安的问喊了我一声。
我摇了摇头,说时间哪有那么准,再等等。
到五分钟的时候,即使我劝慰着伢仔,我的心里也没了底———昆布出事了!
我愣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做声,却心如死灰。
701加四姑娘一起一共来了六个人,四姑娘和老烟一起消失不见了,他们代表的是我们部门最高的战斗力,秋小姐带着伤自己消失不见,是目前最虚弱的,昆布跟着那渗人的眼睛走了,生死不明,现在剩我和伢仔两个上不上下不下的。
老憨的目的达成了,不管他在其中出了多少力,他现在应该也在窃笑吧?
伢仔的不安全写在了脸上,随即我发现他竟然伸手要去摘墨镜,我一把拉住他:“还不到那个程度。”
“还不到?”伢仔冷声道:“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剩我们俩,你身上还有伤。要是我还不拿出全部的实力,长安,你觉得就凭我们俩能活着走出第四层?”
“能!”我斩钉截铁的道。
伢仔看着我,被墨镜遮住的目光变幻不定,好半晌他才垂下手:“
你们是不是都怕我有一天六亲不认?”
“我……”我刚要开口,伢仔就咬牙道:“我知道,你们怕我变成杀人的魔头,怕我失去本心,可是长安,你也要想想,形势比人强,这个情况我们还能怎么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伢仔,相信我。”
伢仔塌着肩膀:“我信你一次,不过过程中如果遇到我认为需要拼命的时候,你也不要拦着我。”
“好。”我应了一声。
伢仔笑了,将背包提了提,手上握着金刚笔刀,率先往那狗洞走去:“走吧。”
我也会心的笑了,从昆布离开之后我们两个就没有想其他的,只要他不回来,我们肯定是要沿着这条路走的。
“咦?”伢仔先爬了进去,随后咦了一声。
我加快了速度,跟在他后面进去,没想到直接一脑袋撞在他脚脖子上了。
他伸手将我拉了起来,我这才知道他惊异什么———钻出狗洞后竟然是一个宽阔的大厅。
这实在是和我们的预想的相差太大,我原以为这里面会和其他地方一般的昏暗,甚至布满陷阱怪兽。可并没有,这里四周都点满了长明油灯,将整个厅堂照耀的异常的明亮。
伢仔关了手电筒:“这墙上是什么?”
我环视了一眼,只见四面墙上都挂
满了彩色的绘画,每面墙上四幅,一共十二幅。
这十二幅画上的内容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上面的主人公都是一样的,虽然他从一身华服到一身袈裟,那样子却没变。
我呐呐的道:“这怕是地藏王菩萨的……生平吧?”
伢仔顿时兴奋起来,眼里的光芒几乎要溢出墨镜,他从包里掏出小型的照相机就要去拍,我一把拉住他:“别毛毛躁躁的,这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伢仔踏出的脚一收,从包里掏出块石头就扔了出去。
石头?
我惊疑不定的看着伢仔,他的包里为何还放着石头?
伢仔见我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下湖的时候见石头漂亮就捡了几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着他心真大,在那样危急的关头,竟然还有心思捡石头?
石头砸在地上又跳了起来,最后归于平静。
“应该没有机关。”伢仔道。
我却不放心,昆布可是从这里失踪的,若说这里没鬼,那才是见鬼的事儿。
伢仔摇了摇头:“确实没有机关。”
说完他迫不及待的捧着他的照相机冲过去就开始拍照,拍完还兴奋的冲我挥挥手:“你快过来看,这和尚的故事挺有趣的。”
“敬重!”我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伢仔立刻捂嘴,嘿嘿的笑了笑。
我们环视了一圈,将目光定格在地藏王菩萨还是凡人金乔觉的时候,只见画中有一个异国华服的年轻男子,坐在镶嵌着黄金的马车上,脚边还卧着一条白犬。
伢仔指着白犬说这应该就是谛听。
我盯着白犬,它眯着眼睛看起来正在享受太阳,除了比正常的狗大些,确实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就连体型也在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围之内,绝对不是刚刚我看到的那么庞大!
伢仔昂了一声,说这应该是金乔觉在新罗国,也就是古代朝鲜当王子的时候,让我不要心急,继续往下看。
后面的几幅画都比较简略,大致描述了当时百姓发动了暴乱,国王决定用武力镇压,王子金乔觉则请求父亲用爱去感化子民。
但金乔觉的建议显然被驳回,当他骑着白马赶到大街上时,只看到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金乔觉不禁抱着一具婴儿的尸体仰天落泪,发誓要去遥远的唐朝学习佛教,来教导天下百姓和睦相处。
当天他拒绝了父亲的挽留,一人一犬渡过大海,赶赴大唐。
唐王对他的这番决心很是推崇,遂允许他开设道场。
但金乔觉的目的却是苦修,因此不愿意在都城享受,徒步来到了九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