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被带进了殿内。
那少年年纪不大,可眼中却透着世家子弟常有的傲慢之色,还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他有这个资本,因为他是张家之主的儿子,张应。
张应来到了大殿,没有一点生怯之色,反而有着本不该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阴毒之感,他很快便能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许尘,语气森冷地说道:“就是你找我,想要为罗小文那个贱种出头?”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有的人甚至都在幸灾乐祸,张家有这样的子弟,也真是活该倒霉。
但凡有点眼力劲的人都看得出来,许尘能坐在这大殿上,还有这微妙的气氛,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小子倒好,不想着怎么弥补,还在挑衅这个煞星。
不过这样也好,那张家小子这么做,许尘的注意力便会集中到张家身上,倒不会再为难于他们晨辉武院。
许尘望着眼前的锦衣少年,没有说话,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这缕笑意怎么看都有些森冷。
那张应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依然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知道我是谁吗?我乃张家嫡系子弟,那罗小文算什么东西,不过一贱种而已,我不管你什么身份,什么背景,现在给我磕头认错还来得及,否则可就晚了。”
那郝正元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出言阻止,内心冷笑,这张家小子越是嚣张,他就越高兴,最好是把许尘往死里得罪。
根据他听到的一些消息,这个许尘别看年纪不大,在神风学院可以算是绝对的黑马,甚至引得神风学院的院长关注,前途不可限量。
他虽然是晨辉武院的院长,却也得罪不起这样的存在,既然这件事是由张家引起的,这个锅自然由张家来背。
“想让我下跪。”
许尘目光一冷,声音还没完全落下,下一瞬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如鬼魅一般来到了张应身前,单手掐住他的喉咙,凌空提起,“让我下跪的人,还没有出生呢,你觉得张家很厉害?也罢,那便将张家打服气了。”
“大……大胆,你……算……什么东西!”
即便被掐住了脖子,那张应依然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更没意识到眼前的许尘是不是他惹得起的存在。
在他眼里,张家乃是帝都大族,就算武院之主都要给张家面子,这哪冒出的贱民,竟敢如此对他,简直罪该万死。
“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也好,那便送你上路吧。”
许尘冷哼一声,手掌微微用力,便听到了咔嚓一声。
那张应眸子瞪得老大,显然做梦也没想到,许尘竟然真敢动手杀他。
那睁得如铜铃大的眸子,透着无尽的不甘和悔恨,只是,他的瞳孔在不断地涣散,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许尘将张应的尸体随后一甩,就算丢一条死狗一样,然后继续坐了回去品尝茗茶,面上更是没有一丝波澜。
殿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是望着地上张应的尸体,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张家可是帝都大族,而且明眼人都清楚,张家背靠皇室,势力绝对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他们也是以为许尘只是教训一番,却没想到他出手竟然如此狠辣。
不过,没一人敢站出来说出,现在已经确立了许尘的身份,这个时候再来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那就和傻子没什么区别了。
一边是势力根深的张家,一边是来自神风学院的许尘,都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角色,最好的选择就是作壁上观。
“这张家的动作还真慢,到现在了还没有人过来。”
许尘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然后若有深意地看向不远处的郝正元,轻笑道:“郝院长,你说是吗?”
“这个……”
郝正元尴尬一笑,都说姜是老的辣,却没想到许尘心思这般缜密,一切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是可怕。
“郝院长,不知这般急找我来,所为何事?”
这时,一名身穿黑色玄衣的老者走进了大殿,向着郝正元躬身一礼,“若有事情,不如张某摆下宴席,再慢慢聊。”
来人正是张家长老,张正坤。
这时,张正坤发现郝正元的脸色有些不太对,顿时心里一紧,很快就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张应,连忙跑了过去将其抱起。
“郝院长,这是什么意思,应儿可是家主之子,为何遭此毒手!”
张正坤双目通红,他记得张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武院的事情,更想不到张应为什么会死在武院的议事大殿之上。
郝正元低着头,拉着脸,直接没有答话。
开什么玩笑,他自己还憋屈了,要不是张应招来许尘这个煞星,晨辉武院哪会惹来一身骚。
“人是我杀的,你待如何?”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骤然打破了殿内沉闷的气氛,那郝正元也终于神色一松。
“你……”
这时,张正坤终于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许尘,顿露疑惑之色。
在场的人,甚至连院长郝正元都是站着,而那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的少年,竟然是坐在那里,而且晨辉学院的人还没有一点意见。
这就有些奇怪了!
更让他内心开始警惕的是,许尘身后的那名女子他好像见过,应该是乌家的一名旁系,虽然是旁系,可其地位也不简单,现在却心甘情愿地站在那小子身后。
他能走到如今张家长老的地位,可不是单凭着过人的运气,还有毒辣的眼光和审时度势的敏感度,眼前的一切让他确定,眼前的这小子绝对不简单。
这一瞬间,张正坤也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郝正元这个家伙为什么会突然让自己过来,定是张应浑小子惹出了什么事端,招来杀身之祸,连郝正元都无法解决,所以这才让他过来善后。
一念至此,张正坤强行按捺心中的怒意,正色道:“不知我张家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这位朋友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