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低沉之声响起,拳拳到肉,那付昊苍面色狰狞得扭曲,数口鲜血狂喷而出,而其身体则是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最后直接落地,在那地面之上,划出一条百丈长的深深痕迹。
而此时的许尘,眼中的通红消失殆尽,面色微微苍白,狂血道体的刺激逐渐消散,那无尽的虚弱感也随之而来。
狂血道体的后遗症来了!
这一刻,许尘终于无法站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直到现在,他几乎拼尽了自身的所有力量。
他微微转头,看着那从烟尘中再次站起身来的付昊苍,面上浮现出苦涩,旋即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败了!”
不得不承认,那付昊苍能成为星宇阁弟子,实力确实强大,以他现在的境界,能和前者打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而且许尘还有一种感觉,那付昊苍或许是对他打心底的蔑视,或许是因为其他一些原因,一直有所保留。
那付昊苍步履有些阑珊,一步一步地朝着倒地不起的许尘走去,那面色已经狰狞得有些扭曲,就像一头暴怒的猿猴,想要撕毁眼前的一切。
“你不是很抗揍嘛,怎么,现在躺在地上听天由命了,之前的疯狂哪里去了?”
他畅快的大笑起来,之前的憋屈和烦躁在此刻也是宣泄了出来,可即便如此,他眼中还有一缕不易察觉的警惕之色,那底牌层出的许尘,着实让他有些怕了。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是哪个大势力出来历练的年轻翘楚,不然仅仅是洞庭而已,就有这般恐怖的实力。
就刚才许尘表现出来的战力,一般的洞庭巅峰,也不见得就能拿下他,这样的人太过可怕,绝对要铲除后患。
而此刻,许尘静静的躺在地上,脸上有一丝深深的无奈。
他还是太弱了,在付昊苍这样的年轻妖孽面前,就算他底牌层出,连前者的真正实力都没有逼出。
在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再多的手段也显得苍白无力,如果他也是相海强者,又怎会落到这番境地,区区一个付昊苍又何惧之。
可惜没有如果,败了就是败了!
“放心,我不仅会让你在痛苦中死去,还会让你神魂俱灭,不入轮回。”
付昊苍嘴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特别看到许尘愤怒而又无奈的样子,就让他发自内心地畅快。
再优秀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要死在这里,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天才,死了的天才,最后也不过是一培黄土,没人会记得他的事迹。
许久之后,付昊苍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子一亮,“不不不,这还不够,我会找到你身边的人,你的朋友,你喜欢的人,你恨的人,只要和你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你的父亲,你的母亲,通通都凄惨死去,相信我,本圣子绝对会说到做到!”
母亲……
当许尘听到这两个字时,精神一阵恍惚,那样子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样。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听到过这两个字了,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拥有母亲的人,在母亲怀里撒娇,听着母亲唱的歌曲入睡。
直到七岁的那一年,在他模糊的记忆里,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那一晚,母亲和他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他至今还记忆犹新。
“尘儿,如果有一天娘亲不在你身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尘儿,娘亲也不想,有些事情躲是躲不了的,娘亲要独自面对。”
“他们已经来了,娘亲真的好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
即便当时的许尘只有七岁,虽然不明白所有的话,却能隐隐约约地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苦苦地哀求母亲,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求什么,可他还是记得,当时母亲是哭泣着点着头。
那……应该是答应了?
可是第二天起来,已经不见了母亲的身影,怎么找也找不到,他问父亲娘亲去哪了,父亲只是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等他长大了,娘亲也就回来了。
当初懵懂的许尘相信了,等了不知道多少时日,他的娘亲始终都没有再出现过。
直到长大后,许尘才发现,父亲的话不过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娘亲已经抛弃了他,抛弃了整个许家,而父亲对此也都是沉默不语。
时间一久,向雪兰这个名字在许家成了一个禁忌,没有人再提起。
许尘也一样,将对娘亲的那一缕思绪深埋心中。
有思念,有期待,有怨气,甚至有愤恨,种种复杂的情感,他不愿再想起,也许,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娘亲在他心底里是何种地位,或者是什么样的存在。
直到这一刻,付昊苍那狠毒的话音在他耳中想起,即便狂血道体的效果已经散去,他的眸子一点点地变得血红起来,那副模样,就像一尊嗜血修罗一般。
即便是他很恨自己的母亲,那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亵渎!
而且,付昊苍还声称要将他身边所有的人凄惨死去,这让他心里的最后一丝平静也在顷刻间抹去。
而此刻,瘫倒在地面上的许尘身体终于是动了动,然后有些狼狈的缓缓撑起身体,他面色惨白,周身萎靡的气息,竟然在这一刻蓬勃而起,那看向付昊苍的目光,更是有着一抹疯狂之色涌现出来。
他,现在,好想杀人!
嗤!
与此同时,空气中的灵力毫无征兆的鼓动了一下,随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周围的天地能量正滚滚地朝着许尘的体内蜂拥而去,犹如百川纳海,气势骇然。
若是能看到许尘体内便可发现,他那平静的灵湖在此刻变得无比躁动起来,犹如沸水翻腾,那一缕缕精纯的玄力飘向空中,没过多久,一盏璀璨的天灯凝成。
三灯悬空,许尘的气势骤然暴涨。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那付昊苍的神情都定格在了一瞬间,张了张嘴,“这……怎么可能,他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