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此时此刻,我脑子里只有这么一句话。
。
俏仙姑动手根本没有预兆,我都没察觉她抬脚,怎么一瞬间就
“你怎么还不倒?”俏仙姑很意外的看着我,眼睛瞪得很大,如同发现自己在做梦一般,惊讶道:“你体内的气如同血液一样在循环,心脏应该是一个死关你怎么还能站着?”
“我不是说过么,我死不了”我咬着牙,一把握住俏仙姑的手,使劲将她拽住,压根就不给她撒手的机会。
这娘们确实是狠啊!
她用来捅我心脏的匕首,应该是巫教的法器之一,上面的图案跟咒文我看着都眼熟,甚至还有一些图腾是在书里见过
哪怕我现在已经到了顿窍身的境界,对于一般的疼痛感都能暂且忍受,可是心脏让这玩意儿刺一下,我也有点受不住啊
虽说我没有得过心绞痛一类的毛病,不过我现在的感受,深刻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绞着疼。
俏仙姑也没动,匕首也是普通的匕首,看不见倒刺,但那种绞痛似乎要撕碎我心脏的疼痛感
“你不会要哭吧?”俏仙姑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问道。
我颤抖着没吭声,但我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似乎下一秒就能流下来,根本忍不住。
与此同时,帮忙牵制邪萨满的爩鼠三翅虫,似乎也察觉到情况不
妙了,二话不说就跑过来支援我。
在看见它们冲过来的瞬间,俏仙姑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力气比谁都大,猛地一推就把我推得栽了个跟头。
借着这股力量,我在地上圆润的翻了个滚,俏仙姑也随之跟我拉开距离,站在几米开外,小心翼翼的往袁绍翁那边望着。
“俏仙姑,你下手挺狠啊”
袁绍翁就跟看戏似的,远远站在一边,扶着树干,似乎是没力气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的迹象。
“你怎么还活着?”俏仙姑很疑惑的问道:“其他人呢?”
“放心吧,都活得好好的”袁绍翁笑道。
听见这话,别说是俏仙姑了,连我们这些自己人都不信。
如果跟着他们上山的那些先生都没事,袁绍翁也不会狼狈成这样,无论从他的气息来判断,还是看他脸上的神色,完全就是一副重伤到撑不住的样子。
我没敢犹豫,几步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扶住了袁绍翁。
在碰触到他的瞬间,我发现袁绍翁的手臂上有一条伤口,十公分左右长,有多深我倒是说不准,没细看,但伤口两侧的血肉都翻卷起来了。
“袁老爷,您能撑住吧?”我试探着问道。
“放心,我不光能撑住,我还能帮你们的忙”
袁绍翁笑道,跟之前他留给我的印象一样,笑声很让人安心。
“您先歇着”我低声道:“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
袁绍翁摇摇头,颤颤巍巍的从腰间取下来
一块木方子,看着跟惊堂木差不多。
“有老一辈的人在,就轮不到你们出手。”
“都到这份上了,袁老爷子,您还有必要死撑着吗?”俏仙姑开了口,一边应付着不对向自己扑来的爩鼠三翅虫,一边大笑着跟袁绍翁说:“看你这样子我也明白了,那边的形势一片大好,都用不着心了呀!”
“那不一定。”袁绍翁说道。
在这瞬间,一道枯瘦的人影,忽然从树林里窜了出来,直奔俏仙姑扑去。
俏仙姑的反应倒是不慢,往侧面一闪,打算就此躲开那人的袭击,但她却没想到,那人的动作比狗还快准确来说应该跟狗差不多。
他是以四肢着地的动作奔跑的,在俏仙姑有闪躲的动作时,他也调整了一下方向,轻轻松松的就跟上了俏仙姑。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个不是别人,正是董老仙儿!
“他娘的,疼死老子了”袁绍翁咬牙切齿的说道,表情都扭曲了起来,在我的搀扶下,哆哆嗦嗦的蹲了下去,不停的倒抽着冷气:“小沈你也是没点眼力见,你扶我的时候好歹避开伤口啊,都搓着我肉了”
“您您没事?!”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袁绍翁。
虽然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而且手臂上的伤口也不是伪装出来的,但他说话的语气很明显变了许多,听起来都有底气,压根就不是那种受重伤的人!
与此同时,他身上微弱的气息也渐渐产生了变化,似乎
是越变越强要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我有事啊,你觉得我像那种没事人?”袁绍翁哭笑不得的说:“只是伤得没那么重,仅此而已。”
“那些阵气不是被人泄出来了吗?”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袁绍翁:“袁老爷,你们是怎么撑下来的?”
“我们只是老,还不是废。”袁绍翁叹道:“既然气是被人引出来的,我们自然能想到办法把气散开,尽可能的给我们减小伤害”
说着,袁绍翁眼睛也有些湿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
“可惜阵气太强我们只救下了一部分人”
“既然董老爷都来了,郑老爷在哪儿呢?!”方时良扯着嗓子,大笑着问道:“不会还躲在暗处想玩偷袭吧?”
听见这个问题,袁绍翁颤了一下,忙不迭的拽住我:“小沈,这事只有你能办,老郑能不能活下来都得看你了!”
“郑老爷出意外了?”我一愣。
“你先跟我走,其他的事”袁绍翁一边说着,拽着我就想站起来,但他的动作很明显有些僵硬。
跟突然贫血了站不稳似的,原地晃悠了几下,要不是我反应快扶住他,这老头儿非得摔一跤不可。
“人在哪儿呢?!”方时良也有些着急了,火急火燎的问:“需要我们去帮忙不?!”
没等袁绍翁开口,我先一步说:“帮个屁,你们就别过来添乱了,控制住邪萨满,这就是你们的任务!”
邪萨满是小问题,但那个莽千
岁显然不是。
别看它从头到尾都没吭声,也没有出手帮俏仙姑什么,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邪萨满不能说话的前提下。
如果方时良他们撒开手,让邪萨满得到了开口说话的机会,那这边就用不着待了,抓紧时间跑路吧。
自打我见识过旧日生物的厉害,我就不觉得后世的冤孽有什么可怕了,面对任何一个冤孽或是仙家,我都有打不过也不会死的信心。
可是这一切,在莽千岁面前都是个屁。
面对这个老大哥,我实在是找不出信心了,除非我拿吴仙佛教给我的法门对付它
不过现在局面还能控制住,我就没必要玩得那么绝。
毕竟那法门我没用过,天知道它是不是一个变数。
要是画蛇添足,把我们自己整输了呢?
这种事是有一定可能性的,吴仙佛也说过,只要跟那些旧日时期的生物搭上边,自身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变数。
与其说这个法门是我们得到胜利的通行卷,是赢下这一局不可或缺的法宝我觉得还不如说是一个炸弹。
能把俏仙姑他们跟我们拼得鱼死网破的炸弹。
“小沈,你的家伙事都带了吧?”袁绍翁冷不丁的问道。
我点点头,说都在包里背着呢。
“郑老爷究竟咋了?”我试探着问了一句,心里也有点着急:“是不是让那些旧教的玩意儿阴了?”
“不是他没有中那些邪门歪道的招”
袁绍翁说着,语气也越来越无奈。
“那老货是中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