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是不可能地震的,起码这段时间这里是不会地震的。
这就是方时良的原话。
他是贵州方家的“大少爷”,修的就是山河门秘法,对于山川河岳,以及我们脚下的万里大地,可以说是了解到了极点。
如果这里真的会出现自然地震,在前几天,方时良就能察觉到异常。
这时候,方时良也坐不住了,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瞪大了眼睛,不断在地上扫视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眼神极其的认真。
“是气有什么东西在地底钻行是气状的!”
“你能看见?”宋补天皱着眉问道。
“能感觉到不光是这样我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方时良皱了皱眉,像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沉默了一会,想了想之后才说:“土地好像在悲鸣,地气在迅速的流逝,这片土地好像要死了。”
听见方时良的话,我愣了一下,问他:“是这片土还是黑龙山?”
方时良没有急于回答我,皱着眉头,不停的左右扫视着,像是在寻求答案。
“是黑龙山。”方时良低声道:“山里的地气流失得很快,那种速度很不寻常,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撕扯出来,都被拽出来了”
这时候,我看见袁绍翁跟镇江河他们都走了过来,火急火燎的样子,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情并不平静,应该也察觉到了危险。
等我们下车迎上他们,袁绍翁先开了口:“小沈,山上是不是出
事了?”
“应该是。”我点点头:“我建议咱们现在就上山,绝对不能再等了”
与此同时,地面震动的现象渐渐消失了。
山里从未停歇的夜风,也随之停了下来,天地似乎在同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也许是被这种诡异的氛围感染了,那些前一秒还在喧闹不止的先生们,也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毛骨悚然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陈秋雁很害怕的说道,紧紧抱着我的胳膊,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能感觉到她很害怕,准确的说,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连爩鼠这种动物都不例外。
所有的生物,只要是活着的,都在害怕。
我知道有种不可见的东西在山下蔓延开了那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绝对是
“小沈,你们已经准备好了?”镇江河走到我身边,很紧张的问道:“确定现在上山,不等天亮了?”
“我也想等天亮了再上山,但情况不等我们啊”我苦笑道。
人类是一种具有趋光性的动物,虽然在黑暗里也能生存,但光亮能够给活人带来的安全感,绝对是不可忽略的。
哪怕活人身处的环境再危险,有光线汇入,心里多少都会安心一些。
我知道这些,所以我也想等着天亮再进黑龙山
但旧教愿意陪我们等吗?
东三省有名有姓的先生都在山下
,用大敌当前来形容也毫不过分,在这种情况下,旧教必然不敢放松警惕,有些准备,他们肯定也要尽快的做好做完。
在他们做足准备,将一切未完成的事都做完了之后,我们就没有上山的必要了,直接等死就成。
“你有什么计划吗?”袁绍翁试探着问我。
“有,咱们分头行动,从两侧相对应的路线上山”我说着。
但话还没说完,董老仙儿就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分头行动会不会有风险?”
“不会。”我叹道:“你们三位老前辈带着其他先生上山,我跟老宋他们走另外一边,咱们兵分两路,你们的任务就是见谁干谁,我们的任务就是去阻止他们。”
“阻止他们?”袁绍翁一愣,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表情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旧教的人想干什么?”
宋补天跟方时良都没吭声,看了我一眼,示意让我自己说。
“简单来说呢,就是旧教找了一个帮手,这个帮手只要来到黑龙山了,那就是咱们的死期,祖师爷下凡也甭想翻盘。”我苦笑道。
听见我这么说,镇江河冷笑了一声:“嘿,我还真想知道,谁他娘的有这么大本事,来了我们就得死?祖师爷下凡也搞不定他?怕是旧教的自在师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吧?”
“我有说过那个帮手是人吗?”我反问道。
闻言,镇江河顿时就不吱声了,眉头紧皱,应该是猜到了什么。
“那个帮手算是旧日生物,是旧教供奉的真神,那尊黑袍王的分身
”我说到这里,也觉得有些头疼了,心里慌得厉害:“现在他们还没成功,只是在做准备,他们寻找那个名叫北贡的怪物,也是想拿它当做祭品,把黑袍王的分身召来后世。”
袁绍翁摇摇头,满脸苦涩:“看样子这次的敌人还不简单啊。”
“旧教那帮龟儿子,从来就没简单过,他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方时良骂了一句。
“除开跟旧教作战,我们还有别的任务吗?”董老仙儿不动声色的问道。
“看见北贡,尽可能的控制住它,控制不了就杀了,千万别让它落进旧教的手里。”我很认真的看着他们,一字一句的叮嘱道:“哪怕是拼尽一兵一卒,也得保证北贡不落入旧教的掌控,如果旧教成功了,得付出代价的不光是我们,还有这附近的人,甚至于整个东三省都会陷入灾劫。”
听见我的话,袁绍翁皱了皱眉,半信半疑的问:“有这么严重吗?”
“在咱们眼里,那就是神。”我摇摇头:“黑袍王分身的力量,绝对不是咱们能够想象的,它降世之后,给东三省带来的危险只会大不会小。”
“行,那就照着你说的办。”
袁绍翁叹了口气:“你们这几个人够不够?需要我叫点人跟着吗?”
“不用了。”
我摇摇头,走到后车厢,把行李包拿出来背上,头也不回的说:“人多反而麻烦,我们的目的很明确,要尽最快的速度进山,中途会避开那些先生”
“俏仙姑呢?”镇江河有些担忧的看着我们,问道:“要
不我们去对付她,给你们争取时间找那个北贡?”
“俏仙姑是旧教的先知,她或多或少都会旧教的秘法,你们对付她可能有点勉强,这几天的情况你们也清楚,那帮杂碎有办法控制住你们叫来的仙家”我笑道:“所以说俏仙姑还是交给我们吧,我对付她还是有把握的。”
“那个巫子祈天鼓是不是在她手里?”袁绍翁问我。
我回忆了一下在山上从旧教先生嘴里听来的消息,摇摇头,说,没有。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候,一直处在沉眠状态中的三翅虫,忽然从包里爬了出来,嘴里还发出了一阵怪异的虫鸣,看样子还挺兴奋的。
我能感觉到三翅虫那种开心的情绪,很自然,像是人。
“睡醒了?”我问它。
三翅虫没吭声,嗡嗡的飞了起来,开始在半空中盘旋,这时我才发现它肉身的变化。
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大了大了得有一两圈!
“看样子它前段时间吃的邪气没白吃。”宋补天笑道。
我点点头,抬起手冲三翅虫喊了一声,叫它下来。
三翅虫跟原来一样,挺听话的,嗡嗡的飞着,缓缓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一会老方跟三翅虫打头阵,秋雁,你走中间,跟爩鼠一起,我和老宋殿后。”
说着,我随手一抛,三翅虫又盘旋上天,飞到了离地一二十米的高度。
借着模糊的月光,我隐约看见三翅虫身上好像长了一些东西,那是之前没有的。
那是近乎于铁锈的颜色,像一层能够反光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