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闲说出最后这句话的瞬间,还不等郭祀仙他们来得及反应,锯肉刀已经横着挥了出去直接砍在了郭祀仙的脖子上。
由于陈闲在挥刀的时候没有动用任何能量,只是凭借着肉身的力量挥出这一刀,算是纯粹的物理伤害,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将郭祀仙的脑袋砍下来,只是勉强将刀刃砍进他的脖子两三厘米深,劈开了他的颈动脉罢了。
当郭祀仙惨叫出声的时候,带着人体余温的血液也如喷泉般从伤口里涌出四溅,一旁的余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的手臂还放在陈闲的腹腔里。
“对了,还有你。”陈闲转过头看着余念,双眼之中毫无人类的情感,说话的同时也收回了砍在郭祀仙脖子里的刀。
其实陈闲收回刀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他本打算借着刀刃上密集的锯齿来锯开郭祀仙的脖子,毕竟他的武器就是“锯子”,用这种攻击方式合情合理,但是吧陈闲可以想象到那种画面有多残忍,如果这里发生的事没有别人看见那倒是无所谓,问题是天空中盘旋的无人机一直在进行同步实时转播。
所以陈闲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这么做,把现场弄得太血腥了不好,毕竟有那么多人看着,想杀郭祀仙还有很多办法,挑一个和谐点的就可以了
“陈闲你”
郭祀仙捂着脖子想骂几句,可是说着说着就发不出声音了,只能听见模糊的喉音,伴随着他每一次呼吸,嘴里都会不断往外喷出带血的沫子,那种模样用凄惨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
虽然这么形容有几分不贴切,但陈闲就是这么觉得。
此刻捂着伤口不停吐血往后退着的郭祀仙,就像是一条正在砧板上疯狂挣扎蹦跳想要求生的鱼。
“我是个喜欢公平的人,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人。”陈闲轻轻歪了歪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伤重到失去一切战斗力的郭祀仙,“既然你咬我脖子一口撕下来一块肉,那么我也在你脖子上劈个口子,你来我往,有借有还,这样够讲道理吧?”
郭祀仙没有说话,不过他就算想说话也没有说话的能力,在竭尽全力保持自己呼吸节奏的同时,他也只能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陈闲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与憎恨。
就在这时,余念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陈闲我杀了你!!!”
余念只是这么喊却没有做,或许这是她目前最大的愿望,只可惜陈闲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也没能力去完成自己的心愿在不知不觉中,那些如尸水肉泥般的物质已经蔓延到了余念脚下,它们过来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连一点波澜都未曾在这片血肉之海上掀起。
当它们触碰到余念的双脚时,几乎瞬间就融解了她的鞋底,之后又像是活着的蛛网一般,开始顺沿着她白皙的双腿不断向上爬升。
那种犹如被硫酸腐蚀的剧痛是余念难以忍受的,而且相比起真正的硫酸,这些诡异的肉泥明显要恐怖得多,它们不仅会腐蚀人类的血肉骨骸,还会腐蚀人体内的能量不,应该是吞噬,这些如肉泥般的物质就像是爬升在人体上的一种特殊黑洞,它们不断吞噬着对方的血肉乃至于体内的能量,甚至生命力都难以从它们口中逃脱。
“把手拿出去。”
陈闲面无表
情地说道,虽然余念是个女人,他也没有欺负女人的爱好,但此刻是在战场之上,而且余念下起手来也是奔着弄死他去的在这种时候如果陈闲能心慈手软的话,那他就不是陈闲了。
也不知道是陈闲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余念的确没了继续跟陈闲战斗的欲望,她强忍着双腿上传来的剧痛,咬着牙颤颤巍巍地将右臂收了回去。
陈闲看了一眼,见她手臂上还沾着一些自己的内脏碎块,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回去记住洗手消毒,下手这么狠也不知道用兵器,看着不恶心么?”
话音一落,那些围攻余念的肉泥就逐渐退了回去。
虽然这些物质陈闲也是头一回见,但他也就是随便琢磨研究了一阵,很快就找到了控制它们的方法其实这些东西看似是从锯肉刀内部分泌出来的,实际上却是跟寄生体有关。
在陈闲体内那个古老存在的影响下,寄生体与锯肉刀好像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联系”,黑光寄生体似乎与锯肉刀的古老能量融合了一部分,所以控制这些肉泥也只是比控制寄生体难了一些,仅此而已,没有太多的变化。
待这些散发着恶臭的肉泥退去后,余念再也支撑不住,一脸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双腿上布满了如蛛网般的“裂痕”,鞋子更是被腐蚀得干干净净,本应该白皙稚嫩的脚掌,此刻却如血色的瓷质雕塑一般遍布裂痕。
这还是陈闲刻意留手的结果,若是他没有留手的话,或许只需要短短一秒的光景,余念整个下半身都会被那些污浊的肉泥给腐蚀掉。
令余念与郭祀仙失去战力,这个过程不过半分钟左右,明眼人更是能看出来,如果陈
闲只是顾着出手伤人而不说话,这个时间能缩得更短,五秒,三秒,都有可能。
“最后就剩下你了。”
陈闲紧紧掐着宋小鹿的脖子,慢慢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眼中有一丝难掩的无奈,毕竟这小姑娘的年龄跟木禾差不多,揍她就跟欺负小孩子似的。
“把你的能力收起来,不然我杀了你。”
“还有你们两个,麻烦你们认个输,要不然就别怪我了。”
听见陈闲的这番话,余念毫不迟疑地举起手来喊了一声认输,郭祀仙虽然心有不甘,但在这个时候,他的确失去了一切反抗陈闲的勇气。
虽然他没了说话的能力,可好歹眼睛还能动,当即便使了个眼神让余念帮自己认输。
“他也认输!”
相比起心有不甘的郭祀仙,余念看局势要看得清楚许多,她能从陈闲那种波澜不惊的语气里听出来他现在是真的想杀人,如果自己不按照他说的做,下一秒说不定就会被这些刚散去的肉泥给活活吃掉,那种被腐蚀的痛苦余念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经历一次了。
郭祀仙是个明白人,他虽然很不想在陈闲面前低头,但他也很清楚陈闲是个什么样的人。
别看他平常跟小天师闹起来就跟小孩子打架似的,他只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罢了,实际上是个瞪眼就宰活人的主,从他刚才毫不迟疑挥出的那一刀就能看出来,杀人对他来说只是儿戏,他根本就不知道心慈手软这几个字怎么写。
一旦有必要的话,陈闲绝对会下杀手,之所以他现在给自己一个投降认输的机会,也是因为还没把他逼到那个份上。
想赢下这场比赛压陈闲一头,
这种想法确实有也应该有,但如果到这个节骨眼上还分不清轻重那不就是智障了吗?
所以郭祀仙就算心里再如何不甘,他也只能选择投降认输。
不认输,就是死。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陈闲紧紧掐着宋小鹿的脖子,眼神变得疑惑起来,因为这小姑娘就算快被自己掐断气了,她也没有半点听话的意思,她自始至终都还在施展自己的能力,无论是窥心还是控制他人。
从这点来说,陈闲确实挺佩服她的,至少在陈闲看来,她可比郭祀仙他们有骨气多了。
陈闲默不作声地观察了她一阵,见她宁死也不投降,哪怕被自己活活掐死也不愿意收起自己的能力到这时候,陈闲也无奈了,只得掐着她脖子将她提到自己面前,然后猛地仰头一撞,给她来了一记温柔版的头槌。
只在一瞬间,宋小鹿就失去所有意识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而那些被她控制的人也都在此刻才得以重获自由
陈闲随手一扔便将宋小鹿丢了出去,不过手里多少悠着力气,把她丢出去摔在地上也没伤着,毕竟他确实不想欺负小孩子,既然宋小鹿都晕过去失去战斗力了,那么跟她的战斗自然也就结束了。
“你们这帮孙子敢玩阴的?!”
伴随着鲁裔生带着脏话的怒吼,一个犹如黄金铸造的巨人赫然出现在了陈闲身后。
与此同时,队伍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赶了过来。
陈闲打了个哈欠,像是有些疲了。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满脸愤怒的小天师,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友好的笑容。
“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