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姒听程莹的讲述也开始觉得古怪,倒不是察觉到噩梦哪里古怪,而是清楚地知道现在的大学生有多能熬,不可能过了十二点就控制不住的倒头就睡。
即便前几天夜里的噩梦没能让她们睡踏实,也决计到不了定点昏迷的地步。
电话那头两个人哭作一团,根本不知道白姒心里这么想的,不然一定会觉得不靠谱。
等了一会儿,等段晓玉和程莹的情绪稳定了一点,白姒才开口说道:“你们俩先别着急,我打电话先问问你们这到底是啥情况,晚点给你们回过去。”
挂了电话,白姒犹豫再三先打给了亓六,结果亓六的电话竟然欠费了,没办法,她只能拨通了温玉的电话。
接通好一会儿对面都没有声音,白姒一度以为自己电话出了毛病,直到那边不耐烦地让她说话,她才明白温玉这是接起后等她先开口呢。
“问个事儿。”
白姒暗暗缓了口气,把段晓玉和程莹身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沉默到白姒以为温玉睡着了,那边才幽幽开口,“听着像是梦魇,实际情况得看看。”
“你愿意去?”
“在哪儿?”
“郑州。”
从温玉答应那一刻开始,白姒就觉得不真实,直到两人上了动车,她才反应过来,为啥是她掏钱?
段晓玉和程莹特意在车站等候,一见白姒出来,段晓玉高兴地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像是忘了之前有多么不喜欢这个表姐。
白姒有些不适应段晓玉的热情,扒拉了好半天才把人扒拉下去。
不过她倒是看清了那个有对小虎牙,笑起来很好看的女孩,说实话,不笑的时候长相和她们一样一般,但一笑就是莫名好看。
可惜现在笑得有点勉强,影响了这好看。
而且这俩人也太
“你们这样子就没人查吗?”白姒实在没忍住调侃了一句,眼前这俩憔悴的跟熬了好几个大夜似的潦草少女,真是一点大学生的模样都没有。
哦不,清澈且愚蠢的眼神还是很乖巧、很大学生的。
段晓玉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姐,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命都快没了。”
“哎呀,又不是第一次小命垂危,这次比上次好多了,怕个啥。”
白姒说着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温玉,“这位道长可是高人,我特意请来帮你们忙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这时候段晓玉和程莹才敢直接把目光落在温玉身上,刚才她们俩就注意到了这个一身道士打扮的帅哥,还想着他怎么一直站着不走。
温玉朝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两人赶紧笑着抬手挥了挥。
“姐,你们住哪儿?”段晓玉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人家过来帮忙她应该安排妥当,但时间太紧,她来不及呀。
“住在你们学校附近就行。”
白姒看了眼温玉,后者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好,那我带你们过去。”段晓玉拉着程莹走在前面,程莹小声说那个人太帅了,还是个道长,要不是这档子事,还真想认识认识。
段晓玉竖起手指示意她闭嘴,小心地朝后看了眼,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别乱说话,我姐认识的人不是咱们知道那种高人,我们招惹不起。”
她说话时的神情太过严肃,程莹一下子收起了这几天好不容易有的那点小心思,只是虽然放弃了,到底觉得很可惜。
段晓玉开了两个挨着的房间,温玉和白姒都没有行礼,温玉又想尽快再问一遍事情的原委,所以四个人都一起进了其中一间。
段晓玉和程莹把跟白姒说的部分又说了一遍,除此之外还补充了一些细节。
也许是当着他们的面两人没那么害怕了,讲述得比在电话里更稳定,也没有出现痛哭的过激行为。
而且白姒还发现了一件事,程莹所说跟电话里几乎一字不差,她就像是背书一样,只是背得比较声情并茂。
尤其和段晓玉的长篇大溜相比,那就更明显了。
“你们仔细想想,在庄园和密室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不一样的事,或者遇见了什么特别的人。”温玉没有急着下结论,开口让她们俩仔细想想整个过程。
段晓玉和程莹对视一眼,好一会儿后者开口说在庄园看见过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头,他跟人起了争执,她们俩还看了好几眼。
“对,我想起来了,那老头看着步履蹒跚的,但跟人吵架的时候可有劲儿了,不过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口音有点怪怪的。”
段晓玉想着又补充道:“还有,我们出庄园的时候也看见他了,后来在密室外也看见他了。”
“身材佝偻的老头,口音古怪”
白姒和温玉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默契地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们一直听说却还没见过的人。
温玉沉吟一声,“就目前情况来看,你们可能是被人下了咒,不过我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咒,所以解咒还需要点时间。”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可以,你们俩今晚就睡在这里。”
程莹刚想问为什么,被段晓玉一把拉住,“好,那我们今晚就在这里,道长和我姐在,我放心。”
“那行,我们俩想出去转转,你们”白姒做了个手势,大致意思是询问她们想跟着还是就在这里休息。
段晓玉看了眼外面已经有些暗了的天色,摇头抱歉地说不去了。
和温玉出了门,白姒当即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两次说得一模一样几乎不可能,尤其是受到了惊吓的情况下,她一定隐瞒了什么。”温玉一边拿手机查附近好吃的店,一边回答白姒的怀疑。
“哎,我那天真无邪的表妹啊。”白姒隐约记得上次段晓玉惹祸是因为嘴贱说错了话,但不知道跟程莹有没有关系,不过程莹有其他心思这件事跑不了。
而且段晓玉显然并不知情。
“出了社会就好了,不急。”温玉一句话说的白姒哭笑不得又无法反驳,毕竟社会会平等地毒打每一个没心眼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