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江家受的屈辱,许欢没想过要咽下这口气。
她将这一切的怒火名正言顺地归结在温晚月的身上,尤其是在朱婷芳打来电话给她好一顿责骂后,她的怒火演变成嫉妒和愤恨。
许欢带着哭腔,却也只能结结巴巴地从牙缝里挤出句没用的恳求:“夫人,我是有用的,您别抛弃我。”
她知道,朱婷芳不是什么会怜悯她人的善心人,但她除了恳求一次机会便无计可施。
在这个国家,只要江家人一句话,虽不至于定一个人的生死,但是绝对可以断送一个人的前程。
很不幸,她看过太多人得罪江家的下场了。
电话那头,慵懒地躺在自家美容室里的朱婷芳,对许欢的恳求没有半点动容,只是冷冷地提醒道:“你昨日打扮得花枝招展,他可看你一眼没有?”
许欢无法回答,朱婷芳轻蔑地继续嘲讽道:“看来,你比上一个还无用,用不用去看望下上一个,看看她现在的生活,才能激励你变得有用些?”
语罢,留给许欢一片冰冷,许欢哀求的声音颤抖得更加明显。
甚至处于紧张无法控制地端端正正地站起身来,两只手紧紧握着电话贴靠在耳朵上,态度近乎虔诚,只为祈求对方多一次垂怜:“求您再给我个机会。”
朱婷芳摆了摆手,示意按摩师先出去,她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这次她不想自己先动手,毕竟上次就是她太着急了,结果不尽如人意。
她给了电话另一头一个机会,轻声说道:“我如今也是老了,还会给人第二次机会,我权当你还小,需要历练,这样吧,我给你点提示吧。”
许欢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咽了咽口水,激动不已,赶忙回复:“劳烦您明示。”
“至亲至疏夫妻。”朱婷芳想起自己的婚姻又叹息一声,进入婚姻,就是走进对方的全部包括丑陋,所以她从不羡慕所有走进婚姻的人,无论他们当时看起来多恩爱,她说道:“信任的瓦解无非是一次次的猜忌,时间久了,便不再提什么爱情。”
不想浪费时间听许欢啰哩啰唆的道谢,朱婷芳便挂掉了电话。
这一夜,许欢却不敢合眼,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阿姐被朱婷芳逼得走投无路的模样,曾经那么漂亮的女人,不知被用了什么手段整个人浑浑噩噩,疯疯傻傻。
现在想来,勾引完江念夕还全身而退的女人,着实是幸运的。
恐惧和愤恨纠缠,她索性也不睡了,拿起电话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只求能找到哪怕分毫能够动摇那对新婚夫妻的细微线索。
最终她可算是托人打听到,两人搬进江家前不久,在c城曾有人去温晚月新开的店里闹过事。
许欢反复看着视频里臃肿的女人哭诉着,并且报警说温晚月拐跑了自己的丈夫的视频画面。
以及,江淮桉英雄救美为温晚月解围的言行举动。
显然这事应该是被江淮桉动用手段给压了下去。
但是,他的袒护并不代表他不会对新婚妻子有什么猜疑,许欢觉得或许这件事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一大早上,她便与找自己c城的律师朋友闲聊,江氏集团太过显眼,终究是让她问出些线索。
“陈斌。”
又多了一个名字,在她的手中便多了一份价值。
许欢拿起江晚月练习瑜伽的照片,纤细的身姿,妩媚动人。她再拿起胖女人丈夫秃顶大叔手里搂着小三的照片,笑了起来,一瞬间,她想通了怎么走该这盘棋,激动得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大家都是喜欢听离谱的故事,越夸张越有趣,哪里有人有时间管得了真相呢?”
商场内,稳稳和江淮桉早上对完话后,江淮桉就恢复了以往的冰山模样,不怎么和她娘俩说话了。
孩子是好心,晚月也清楚。
可自己在江淮桉眼里越了界,她想找机会解释,孩子只是一时兴起,但又莫名委屈,想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好在要买的东西太多了,两人没时间过多交流。
期间,在自家商场里带着女人孩子闲逛的江总,难免会吸引销售和行人们的眼球,女人们叽叽喳喳八卦着,又希望太太来自己店里给自己个表现的机会。
越是人多,江淮桉越是牵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晚月想可能他出于谨慎做戏要做全套吧。
“你也该给自己选几套衣服吧。”江淮桉看着定下来的衣服多半是稳稳的,有些心疼温晚月,正是漂亮的年纪,他希望她在自己身边不用计算着金钱的自在地活着。
晚月却略略惊喜他主动和自己说话。
没过多久孩子便累了,晚月小小的身躯抱的有些吃力,江淮桉便直接把孩子接了过来,让稳稳伏在自己肩头,香甜地睡着,这一举动又引来周围人的藏不住的夸奖,和对晚月的羡慕。
见稳稳睡熟他便暂时和晚月分开让晚月挑她的衣服去,他则将孩子送到离得不远的佣人处。
晚月选了几家最后走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素雅的女装店。
因为是快到晚饭的时间,店内只剩两位导购,其中一位也许不太熟练的短发女孩,热情又怯生生地迎了上来,而另一个长发看起来就是职场老油条,她只是抬眼上下打量了晚月一番,判断温晚月就是来闲逛的看看的,买不起她们家的衣服,也就懒得搭理便事不关己地玩着手机。
她在手机里看着群里江总亲自带着新婚妻子买衣服的闲聊正起劲,看着群里发的江总牵着夫人的背影图,酸酸的群里发了一句:“做夫人光漂亮哪成啊,还是得有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