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是不可能就这样放弃的，摊牌是肯定要做的，兴许，她只是强装镇定呢，虽然可能性非常的小。
陈凡又悄悄瞥了她一眼，看了一下时间，离闭馆也没多久了。
他利索的将书本全都收到包里拿出手机，光明正大的刷着内容推荐，还顺便看了一下网站状况。
有了小部分的收益，但还没有完全实现盈利，目前基本上都是贴钱运营。
不过这也着急不来，有系统托管，他只要等着就行了，之前的股票收益也已经上了百万，他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只是他现在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创办一个皮包公司，做出破产倒闭的假象。
真的还有必要吗？算了，看一看待会试探的结果吧。
对面的张梦玲已经在窸窸窣窣的收拾着东西了，她将平板关上，盖上保护套收进了包最里面的那个夹层里，其他的课本与笔收拾好后放在了中间。
现在他们俩共用的这张桌子上是干干净净的只剩下原本就有的花盆，虽然明天还是要来这里，但他们从来不会把东西留在桌子上。
张梦玲看了他一眼对着他微微的笑了笑，小声的说：“我们走吧。”
“嗯。”陈凡应了一声，背起书包，将椅子小心的推回原位。
图书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张梦玲挽着陈凡的手从2楼下来的时候，还碰到来催人离开的管理员。
她眼神诧异的盯着陈凡和张梦玲两个人看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还和张梦玲用眼神交流了片刻。
看到这场景，陈凡随意的问道：“你认识她？”
“怎么可能呢？我都没有见过她，不聊了，我们赶紧出去吧。”张梦玲回答道。
离开了图书馆，他们两个走在瓦砖小路上，学校的绿化率特别的高，所以空气还是很清新的，据说因此还获得了什么绿色自然奖。
这一路上，张梦玲时不时找着话题与他不断的闲聊，陈凡自然不可能像个哑巴一样，什么也不说，只是经常会在意一些莫名其妙的点，让话题被迫终结。
“我跟你讲，我们班那个女生真的是特别作，天天跟她聊啥都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一有时间就跟她男朋友腻在一起，特别喜欢说要约我们一起出去玩，可是每次到了时间之后，她就会找各种理由说要跟男朋友一起出去玩，然后推迟到下次。”张梦玲对着他抱怨道。
“你说这种人烦不烦，谁在乎她男朋友的事啊？”
陈凡瞥了她一眼，又迅速的将眼神移开，心中腹诽道，好像跟你也差不了多少。
也许是待久了，现在陈凡一个眼神，张梦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满的说道：“什么叫差不多，我可从来不会放别人鸽子，而且我都不怎么跟别人说话的。”
“那是因为你一有时间就跑我这来了”
“”
走到一半的时候，陈凡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张梦玲疑惑的问道。
陈凡盯着她，用异常严肃的语气，认真的说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欠高利贷了？”
张梦玲很是淡定一脸无辜的说道：“没啊，你看我，现在根本就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我今天已经收到催债人的电话了，他说你欠了这个数。”说完话，陈凡用手指比了一个一。
“1万吗？我不记得有向谁借过1万啊？是不是诈骗的？”张梦玲还在那装傻，死活不肯承认。
“我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个，我已经拿到了彻底的实锤证据，坦白跟我说吧。”
张梦玲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说道：“真是的，亲爱的，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可你总是这样无趣，无论是什么时候。”
“没错，我确实借了钱，而且借的还不少哦，零零散散加起来大概有个100万吧。”张梦玲数着手指，盘算着大概金额，若无其事的说道。
没有崩溃，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泣也没有被揭穿后的慌张，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丝毫没当一回事。
陈凡就这样看着她，觉得她无比的陌生又无比的熟悉。
“那你知道现在欠了多少的利息吗？”
张梦玲想了想平淡的说道：“也就1,000万吧。”
说完话后，她松开一直牵着的双手，整个人环抱着陈凡的腰，将头紧紧埋在他的怀里，用一种嗔怪的语气说道：“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借的100万，我可一分都没有花哦。”
“虽然你没有花，但利息可是实打实的存在着，更不用说你借的还是这种高利贷。”陈凡压低自己的声线想尽量营造出一种严肃的氛围。
“我又不用还利息，难道你真的忍心向我要钱吗，我拿自己抵债行不行？”张梦玲在他怀中用撒娇的语气说道，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你又不是把钱还给我，是还给债主。”陈凡一板一眼地说道，虽然他已经猜出了一些事情，但还是想彻底确定下来。
张梦玲微笑地看着他，反问道：“你不就是吗？”
“我可是一直在看着你的”
一阵冷意突然从心底传遍全身，陈凡感觉自己的双脚变得轻浮起来，在张梦玲的倚靠之下，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最终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倒在了树荫下的砖瓦小路上。
他挣扎的想要起身，但动静却越来越小，他眼睁睁看着身体的力量在不断的流失，后来反应过来不是力量流失了，而是对这副身体的控制权在不断的丧失。
刚刚还镇定自若的张梦玲，此时也慌了神，惊慌失措的拿着手机拨打电话，她尝试想要抱起陈凡，却根本没法做到，只能拉着他的手在地上拖行了一段距离，最后将陈凡整个人上半身倚在石墙柱上，旁边有那种公园长椅，可是张梦玲哪怕使出全身力气也没办法将他抬起一点点。
张梦玲一脸无助，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用肩膀抵住陈凡的身子，不让他倒下来。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道。
她又有点害怕的将一只手指放到了陈凡的鼻前，一点呼吸都没有，而身体与陈凡接触的地方也在慢慢变凉。
她的脑中完全不肯接受某个结论，一直在心中喊着不可能。
打电话叫的人到现在也没来，也没有看到陈凡的这副身体还残有任何的生命特征，绝望在她心中不断的蔓延。
可就在这时，趴在陈凡身上的她突然听到了规律的跳动声——是心脏的跳动声，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从来不信鬼神的她，这时也在心中不断的念叨着：‘感谢，菩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