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昊瞧着她指着的木头,的确上面的裂痕是多了一些。
“姑娘是说这个木头有问题?”
西陵昊眉头微蹙。
像这样开裂的木头哪里都有,他县衙里面就有好几根来着。
他只当是木头年代久远,自然开裂而已,并没怎么多深思木头有何问题。
现在宋茯苓一脸凝重的看着这开裂的木头,莫非木头有问题?
“这根木头应该是用来做顶梁柱,现在开裂这么严重,要是突然有天这个木头真的四分五裂的话,这栋房子怕是要倒。”
宋茯苓走上前摸了摸那木头。
干裂的程度太严重了。
这就证明了顺城县的空气湿度不够。
一般来说木头的保存方式既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湿。
太干会导致内部构造发生裂痕,太湿则会导致木头发霉。
眼下这种情况就是太干导致木头寸寸皲裂。
一开始估计没什么。
但这木头要是作为顶梁柱之类的存在。
皲裂之后的木头会因为受力不均匀,最后要是承受不住压力便会断裂,从而导致房子垮塌。
宋茯苓不是学建筑的,却也见过自己家中的家具在空气湿度低下裂开时的情景。
只不过因为空气湿度还不算太低,开裂程度并没有西陵昊这边房子那么严重。
“姑娘,这房子真要倒了?”
店老板听着宋茯苓的话,本想开口骂人。
这不是咒他的店塌了吗?
可一看西陵昊正站在宋茯苓身边,顿时那店老板收回即将说出口的话。
“热胀冷缩,木头现在开裂到这个程度,用还是能用,但是寿命估计不太长。要是一开始你建造的时候,在外面涂一层漆的话,这木头使用寿命将会拉长。但现在这根木头具体能够用到什么程度,我就不得而知了。”
宋茯苓不是专业人员,因而无法评估这个房子什么时候会成为危房。
“姑娘,如果说这个干裂是因为缺水造成的,我们若是往木头上洒水,你说能够让这块木头的使用时间拉长吗?”
西陵昊学过宋茯苓那边的文字,正好也学过一个词热胀冷缩。
“应该可以吧,不过我觉得你们这里的房子三年时间没有修葺,现在木头又干裂到这个程度,估计这些房子重建都比继续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好。”
宋茯苓看向房子四周。
虽说三年没有修葺,但除了灰尘之外没有看到什么蜘蛛网之类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干旱,连蜘蛛那些小动物都没有幸免于难。
听到宋茯苓说到重建两个字,店老板轻叹了口气。
“姑娘,现在顺城这样的情况想要重建怕是不可能。这山上的树林全都枯死干裂,那些个木材根本无法使用。想要搭建房子谈何容易?”
“这个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再说了,房子也不一定要用木头才能搭建。”
宋茯苓想到现在的房子,不就没有用到木头吗?
虽然说盖的时候需要木板来倒模,但那也只是少数而已。
“不用木头?那要怎么做?”
店老板露出疑惑的眼神。
宋茯苓还想同他说石头房,水泥房,就听西陵昊开口。
“姑娘这事情说来话长,依在下看回头还是寻个时间再来说道说道。我们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不在这里久留了。”
宋茯苓听他这一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半,的确,距离十二点也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他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自然不能久待。
“店家,房子的问题本官回头会想办法解决,你先注意着,要是感觉这房子不对,还是尽早离开。”
西陵昊说着,朝宋茯苓轻声说道。
“姑娘,外面的风已经停了,我们走吧。”
“好。”
见西陵昊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宋茯苓也不再多说。
这里的空气干燥的厉害。
她才出来没有一下,便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的。
着实需要补水一番。
出了店家的门,宋茯苓从包中拿出了两瓶水。
“西陵昊,给你。”
“水?”
西陵昊看着宋茯苓递上来的矿泉水,有些错愕。
“对啊,这出门在外的,若是在街上还可以随意买水,但是在这里,想要找个喝水的地方我感觉还是挺困难的,所以我出门的时候就准备了不少东西。”
宋茯苓拍了拍自己鼓囊的背包。
这叫有备无患。
毕竟谁知道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会遇到什么?
西陵昊看着她那背包,他还以为只放了纸巾和手机,以及女孩子的一些东西,没想到她竟然还放了水。
“是在下疏忽了,本该让姑娘有更好的体验,却让姑娘自备饮水。”
西陵昊望向她有些干裂的唇瓣。
自己是习惯了大盛现在这样干得一滴水都不曾落下的天气。
但宋茯苓不行。
她所在的世界四面环山,皆是青山伴随着绿水。
空气湿度远远高于顺城县。
在那样情况下的昌县姑娘个个水灵灵,皮肤也白嫩得让人想到那白里透红的苹果。
可在这顺城县,因为长期缺水,女子皮肤干燥如同蛇皮,皲裂黝黑,着实可怖。
就连他,即使没有怎么走出县衙,皮肤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可以说,他当时见到宋茯苓的时候,那昏暗的灯光没有把他照得太清楚,否则真的是要把宋茯苓吓坏。
思及此,西陵昊更觉得自己对宋茯苓有所亏欠。
他从来不会像那样去求一个人,也不会像那样去道德绑架一名女子。
这让他感觉自己着实有些小人。
“没事,没事,我出门都习惯带着水。你赶紧的喝上两口,这唇瓣都起皮了。”
宋茯苓说着拿出了唇膏,把他拉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西陵昊不知道宋茯苓要做什么,旋开矿泉水盖子,喝了两口之后看着宋茯苓递上来的纸巾,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唇瓣后,就见宋茯苓旋开唇膏。
“你别动哈,我给你上个唇膏。这个是防止唇瓣起皮干裂的唇膏,你第一次涂可能会有点不习惯,但是后面多涂几次就好了。”
宋茯苓一边说一边用左手钳制他的下颚,唇膏压上,细细描画他的唇形。
西陵昊觉得宋茯苓距离他太近了,哪怕他们之间还有些空隙。
但是那张明媚动人的脸就这么放大数倍在他的眼前,怎么能不叫他呼吸凌乱呢?
即便说他知道宋茯苓是为他好,可这样的靠近怎么能不叫他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