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师父怎么了?”
来人是李安的邻居,也是姓李的,只是和师父不是兄弟,恰好同一个姓氏。
这人在家里排行老二,四十五岁上下,李安平时都称他为二叔。
李二叔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看到马村长也在,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来。
李安焦急,“二叔,您就直接说嘛!马村长又不是外人。”
李二叔一跺脚,这才难为情的说道:“你师父在山上欺负了余家那个傻姑娘,现在余家的人都围着你师父,说是要送派出所去。”
“欺负!”李安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我师父欺负她干嘛?”
李二叔再次跺脚,“就是那种欺负,男的对女的做的那种。”
李安一下子明白过来,敢情是说他师父对那傻姑娘那啥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师父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李安气急败坏的骂一句,就要去骑摩托车。
“李安,坐我的车,我带你上去。”马村长不知何时跑到了他的摩托车上。
李安也没有客气,几步窜过去,跨上马村长的摩托车。
马村长立马打火,往山上冲去,好在山上都有水泥路,骑车上去很方便。
“小安,你先别着急,我相信李大叔不是那样的人。”马村长安慰道。
自从上次李瞎子在办公室说的那番话后,马村长就对李瞎子改了称呼,不再称为李师傅,而是直接叫李大叔。
李安在马村长的身后,重重的点点头,“我知道,我师父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停顿了一下,李安又说道:“我感觉,恐怕和上次的鸿门宴一样,有人怕是在针对我们。”
“你是说,可能是惠普村的汪老板?”马村长心中一惊,“也有可能。”
李安想了想,说道:“汪老板这人,无利不起早,他陷害我师父,会得到什么好处?难道是威胁我们,让我们答应给他卖桃?”
“有可能,只是那傻姑娘脑子就不好使,汪老板怎么才能命令她做事?”马村长也帮着分析到。
“不管他是谁,有什么目的,敢碰我师父……”后面的话,李安没有说。
马村长明显感受到了李安的怒气。
在马村长的印象中,李安很少一个人出门,都是跟在她师父的身边,话也不多。
他以前即便是路过李安家门口,看得最多的就是李安在院子里捧着一本书看。
李安话很少,遇到人总是浅浅的笑,轻轻的叫人。
马村长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李安的怒气。
“你放心,我也会尽力帮忙的。”马村长说道。
现在李安对他们村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而且,即便是没有这个事情,他也相信,李大叔不是那样的人。
很快,两人来到山上,一群人围在那里,李安没有看到师父。
没有想到,吴事竟然也在。
看到李安到来,吴事快步的走过来。
李安刚下车,吴事就到了李安的身边。
“我看过了,没有蛊虫的痕迹。”吴事压低声音,快速的和李安说道。
“谢谢!”李安很感激,吴事和他认识不过几天时间,说话虽然难听,但是却总是帮他。
李安点头,快步的往人群走去,吴事和马村长亦步亦趋的跟在李安的身后。
“李安来了!”
“来了又如何!老畜生养的小畜生而已!”
“事情都没有定论,不要胡说。”
“实话实说而已,别以为有村长帮他们,就敢胡作非为了。”
……
众人说归说,看到李安到来,倒是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李安抬头,就看到人群里的师父。
辛婵月站在师父的面前,手里握着那把弯刀,目光冷冷的盯着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手里拿着镰刀锄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辛婵月的伸手,李安是见识过的,普通人根本不是她的对头。
只是,辛婵月瘦瘦的,一个挡在那里,让李安心里有些酸楚。
李安快速的奔过去,辛婵月看到李安,举着刀的手缓缓放下来。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李安不知道说什么。
辛婵月绕过李安,挡在李安的面前,“看看你师父的伤。”
这时候,吴事还有马村长也一起走了过来,与辛婵月站在一起。
李安这时候才瞧见,师父的墨镜歪歪斜斜的戴在脸上,左边的支架已经不在了,镜片上还有裂痕。
而且在师父的脸颊上,还有两道伤口,干干净净的唐装,更是撕裂了好几个大口子。
李安扶住师父,“师父,您先坐下来休息,有我呢!”
老瞎子脸色倒还平静,他顺势扶住李安的手臂,“师父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今天着了别人的道,你要小心。”
李安将师父扶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下来,轻声道:“我明白的。”
这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马村长,你可算来了,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女人的嗓门很大,带着夸张的哭腔。
马村长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女人继续哭喊道:“我知道我女儿是个傻的,但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呀!她才十八岁,竟然就糟了这老畜生的……你要我们姑娘以后怎么嫁人啊!”
听到老畜生三个字,李安咬了咬牙,转身,一步一步朝那边走去。
这时候,他才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说话的女人坐在地上,年纪四十往上,花衬衣快要包不住那肥胖的身体。
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傻傻的少女,少女穿着一条碎花长裙,只是这裙子有点像睡袍,是用一条带子系在腰上的,只要一拉带子,连衣裙就会散开。
少女的头发有些凌乱,像是经过剧烈挣扎一样。
少女的旁边,站着一个同样四十出头的男人,正一脸怒容的看着走过来的李安。
旁边有十几个人围观,大家神色各异,窃窃私语。
“你说谁是畜生?”李安站在马村长的面前,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女人。
女人仰着脸,肥厚的嘴唇一开一合,“就是那老瞎子,他就是个老畜生,而你就是他养的小畜生。”
“余大婶,不可污言秽语。”马村长呵斥道。
“呵!”李安看着女人的脸,从鼻子里发出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