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限于我们的接待能力,我们愿意接受一名技术精湛、品行端正的焊工前来学习。”
“受限于我们的接待能力,我们只能选择性地接纳一位技术精湛、品行端正的焊工前来日本深造殷瓦钢焊接技术。”
石田正弘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却也透露出对技术的严谨态度。
张凌峰从邮箱中下载了费用清单,每一项都精细地列出了,从学费到生活费,再到可能产生的额外费用,无一不体现出这次进修机会的珍贵与昂贵。
张凌峰将这一结果以及费用清单摆在林瑞华面前时,林瑞华的目光在清单上停留了片刻,“凌峰啊,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我们虽然面临诸多限制,但正如你所说,这是目前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结果。我们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不负这次机会。”
林瑞华继续说道:“不过,既然决定要走这一步,我们就必须拿出十二分的诚意和实力。这次的人选,不仅要技术过硬,更要有良好的沟通能力和适应能力,能够真正融入日本的学习环境,把技术精髓学到手,带回来。”
“我明白,厂长。我会亲自去焊接车间,挑选出那个既能胜任技术挑战,又能展现我们风采的‘全能’焊工。”
带着这份使命,张凌峰快步走向焊接车间。
一到车间,张凌峰便找到了车间主任陈静龙,将厂长的决定和任务的艰巨性一一向他传达。
起初,陈静龙以为这只是众多技术交流活动中的一个,并未太过在意,但随着张凌峰详细描述了任务的每一个细节,包括技术难度、文化差异以及可能的挑战,陈静龙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张副厂长,这个任务可不简单啊。
技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得能扛得住压力,还得有那份对外交流的勇气和能力。”
“没错,所以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全面发展的焊工,一个能在技术上独当一面,又能在人际交往中游刃有余的人。”
于是,两人开始认真筛选起车间里的焊工。陈静龙一边念叨着焊工们的名字和专长,一边在心里默默评估着他们的综合素质。
随着筛选的深入,张凌峰发现,虽然这些焊工技术过硬,但大多在沟通能力和适应能力上有所欠缺。
最终,两人决定,不仅要准备一份详细的焊工简介,还要亲自与每位候选人面谈,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和意愿。
张凌峰还提议将候选人的名单提交到厂长办公会上,进行更加全面和深入的讨论,确保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面对工厂对焊工岗位提出的那近乎苛刻的标准和要求,陈静龙感觉这样的任务绝非易事,单凭一己之力难以解决,于是,他带着几分无奈与期许,踏进了刘雪峰书记的办公室。
刘雪峰,这位久经沙场的老政工,一听陈静龙的烦恼,嘴角便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他轻轻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主任,依我看,我们可以来个‘毛遂自荐’,在车间里发出一份通知,鼓励所有有志于提升自我的焊工自愿报名。
这样,既保证了选拔的公正性,又能激发大家的积极性,何乐而不为呢?”
陈静龙眼前豁然开朗,他拍打着自己的脑门,“哎呀,真是灯下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书记,您这主意,简直妙绝!”
刘雪峰反复斟酌,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后,才郑重其事地将它贴在了车间公示栏的最显眼处。
为了确保通知能够深入人心,刘雪峰亲自上阵,逐个通知各班组的班长,特别强调这次机会的难得与重要。
在电焊一组,班长孙成志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想到了技术精湛的聂凯。
他满怀期待地走到聂凯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热情洋溢地说:“聂凯,咱们组就属你手艺最好,这次去日本研修的机会,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聂凯并没有露出想象中的欣喜之色,露出一丝苦笑,“班长,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这几年,车间里大大小小的培训,我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
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上学需要人照顾,老婆又上夜班,我这一走,家里可就乱套了。”
孙成志语重心长地说:“聂凯,我知道你有难处,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了。你再考虑考虑,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家里的难题。”
聂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婉拒了这份好意。
孙成志无奈,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其他工人。
公示栏前已是人头攒动,工人们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高林这个大嗓门更是添油加醋,扯着嗓子喊道:“你们猜猜看,这次谁能脱颖而出,去日本见见大世面?”
他的声音在车间里回荡,却并未引起太多人的回应,大家的心思都各不相同,有的跃跃欲试,有的则暗自思量。
电焊二组的工人们也在一旁热烈讨论,有人对聂凯寄予厚望,认为他技术过硬,定能拔得头筹;也有人持怀疑态度,认为这样的好事往往轮不到他们这些普通工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间一天即将结束,还是没有任何人报名。
陈静龙坐在办公室里,望着那张空白的报名表,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焦虑。
他转头看向刘雪峰,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书记,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刘雪峰沉吟片刻,目光坚定地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咱俩亲自到班组里去做做大家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明白这次机会的重要性。”
陈静龙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踏上了说服工人的艰难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