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远赔付给何小鱼八百两银票。
“二爷,我大哥说过,当初我爹给你半块鸳鸯玉佩,你还我。”
“不知丢到什么地方了。”
“丢了,那你赔我一块。”
“什么样子都忘记了,怎么赔你?”
何小鱼赶紧从衣襟掏出那块从小带到大的鸳鸯玉佩,解来下放在许长远的手上。
“你看就这样的,你找找还我。”
许长远眼里有丝飘忽不定,玉佩温热圆润的质感仿佛有点烫手。
“早就丢了,不如我赔你钱吧!”
何小鱼一听到钱,乌黑的大眼睛藏不住喜悦,伸出两只手指。
“二百两银子!”
“你讹我呀!”
何小鱼心里嘀咕了一下,要多了,连忙改口。
“一百两银子!”
“成交,田有,明日送给你,清雅居丢银票的事,你不要声张。”
“行。”
许长远看到何小鱼脖子上,还挂着一块色泽鲜红的鱼型玛瑙玉佩,看成色价值不菲。
“脖子上的鱼型玉佩给我看一眼。”
“不给。”何小鱼赶紧塞进衣服里。
“金远程送你的。”
“不是,他没有送过东西给我。”
“你也是个没良心的,枉费他为你付出那么多。”
何小鱼下定决心放下和金远程的一切,这人怎么这么多嘴,想想也是,那么多银子一本画册子就销了账。
“鱼姐姐,二哥,你们怎么在一起。”许长歌一路找到莫言居,看到许长远手里捏着的鸳鸯玉佩,不解的问。
“找我有事?”
“去我院里,我给你买了新出的话本子,风靡整个京城的。”
何小鱼现在满心都是想着,怎么尽快出城找孩子们去,哪里有心思看那些痴男怨女,才子佳人的画本子呀!也不好抹了许长歌的一番好意,被许长歌拉着手腕走了。
许长远目光投向两人的身影,眸子间充满冷冽的气息。
“田有,从明日起,你去六爷的身边伺候去。”……
九月底,何小鱼一人在街上玉器铺子闲逛,打算将鸳鸯玉佩换些钱,掌柜一看玉佩连连称赞。
“小姐,这块玉本就是块老玉,雕工细腻逼真,可惜只有一半了,你要是凑成一对呀!我给你这个价。”老板伸出一只手。
“五百两?”
“嗯,一只能卖一百五十两。”
何小鱼倒吸一口凉气,这还天天想着做什么小本生意,把那块玉佩找到就可以卖五百两银子,五百两银子呀!
买了一盒糕点,腆着脸,蹲在刑部的大门等许长远。
这一等,等到日落黄昏,还没有见到许长远的身影,却等到神色慌张的许长歌。
“鱼姐姐,二哥中午就回府了,偷你钱的人找到了。”
“谁呀?”
“李春妮,徐伯打发人卖了她。”
“她怎么会偷我的钱?”
“你和福妈聊天说要做些小生意,被她路过时听到了,所以趁你外出之时,撬了你的锁,偷了你的钱。这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啊!二爷,让我不要声张。”
“哦,鱼姐姐,我疏忽了,拿着,都是我的私房钱,哥哥他们不晓得的。”许长歌塞给何小鱼一个钱盒子。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娶媳妇吧!”
许长歌一愣神,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说到:“我明年就出师了,可以开一家属于我自己的医馆,娶媳妇的事,娶媳妇的事,再说吧!”
何小鱼没忍住,拿出盒子里的银票数起来,
“我的妈呀!三千两银票,你怎么这么多私房钱?”
“我六岁就跟着师父学艺,天南地北的跑,我师父那人呀!对穷人是心怀慈悲,对那些富甲一方的达官富人,那下手就狠了,什么药材贵,就开什么药方。什么冬虫夏草,天山雪莲,百年人参,深山老林里的,海底深渊里的,越贵那些有钱人越喜欢。本来我存了八千两银票了,前年买粮送到西域去了。”
“三千两银子也是不得了的了。”何小鱼恨不得眼前的银票都是自己的。
“在城西都不如夫人小姐们的一套首饰贵,看来我是娶不上媳妇了。”
“说的也是,不是,说错了,能娶上的。”何小鱼将钱盒子还给许长歌。
“要是娶你要多少彩礼?”许长歌试探的问。
“我,我呀!六百两应该够了,京城谁会娶我呀!”
“有的,鱼姐姐……”
赶马车的田有,忽然停下马车。
“六爷,到府衙了,四爷下职了。”
马车里,何小胡缩在角落,低头吃糕点,许长恒一脸嫌弃地盯着何小鱼。
“有些人明明低贱到泥潭里,却要死死的抓住别人的衣角,试图一步步地往上爬,小心怎么死得都不清楚。”
许长歌不悦地瞪了许长恒一眼:“四哥,闭嘴。”
何小鱼咽下口里的糕点,抬头挺胸满脸愤怒地瞪着许长恒。
“许老四,何为低贱,何为高贵,我和你二哥本就有婚约在身,只是我父母不在了,你们家没有人承认了,我也不屑着一桩婚事,晓得京城很多千金小姐对你二哥爱慕有佳,但是你放心,在我眼里,你家二哥冷得和千年寒冰似的,我还看不上他呢!”
“你!你,你死鸭子嘴硬,也不看看,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恶心人的玩意。”
“我怎么恶心人呢?你家的大门我也不想进的,是你们眼里高贵的皇后娘娘把我绑着,送到你们家的,你才是恶心的玩意,有本事找皇后娘娘算账去,欺负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算什么男人,有本事把我送出城。”
“呵呵呵,想出城呀!找你两个贪污犯哥哥去,做梦,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我们许府,我倒要看看二年期满后,皇后娘娘会不会再把你嫁到匈奴去,有点手段呀!明明匈奴的将军都看上呢了,你还能缠上泰王留下来。”许长恒讥讽道。
“田有哥,停车,鱼姐姐,我陪你走回去。”许长歌拉着何小鱼准备下车。
何小鱼最受不了别人骂两个哥哥。
“许老四,我哥哥们不是贪污犯,他们是冤枉的,我也不想稀罕你们许家,你这个欺软怕硬的乌龟王八蛋,软脚虾,我缠上泰王怎么了,泰王比你强一万倍,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坏人,还希望我嫁给那个什么匈奴将军,我告诉你,没有我何小鱼,就会有李小鱼,王小鱼来恶心你们。”
许长恒伸手给何小鱼一耳光,许长歌拎着拳头和他二哥打成一团,何小鱼大脑发晕,眼冒金星。
马车里一团乱,田有将马车停下来,伸头想拉架,不知谁一脚踹倒他……
秋天的夜晚,祠堂里寒意绵绵。
许家祠堂里端端正正地跪着两个人,何小鱼半边脸肿得厉害,趴着大大的蒲团睡着了,许长歌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
许老四和许老六发髻歪了,脸上挂着彩,衣裳也撕烂了,狼狈不堪的。
“老六,我是你四哥,你敢咬我!”
“你有兄长的样子吗?鱼姐姐有什么错,她有看上二哥吗?更看不上你!你急什么?”
“你傻呀!还有老五和你呢?”
“五哥那个没正形的样子,她更看不上,我吗,和泰王比还是差别很大的。”
“你的意思,她心里还念着泰王?”
“我要是女人,也忘不了他,四哥。我亲眼看见她画了一幅泰王的画,英姿飒爽的,京城六大美男,泰王占榜首位置。”
“不就长得白净漂亮些,我看二哥比他更好看。”徐长恒的揉揉红肿的左手。
“泰王志存高远,心系天下百姓,四哥,国家的希望在他手里。”
“嗯,太子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你是没遇上那样的独揽大权的娘呀!四哥,你这手上的牙印怎么这么深,我明明咬你胳膊的。”
“不是你咬的?死丫头咬的?”
“我咬的,我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