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后。
金铺子和酒楼两间铺子重新装修,从宫里清来御厨和做首饰的工匠,两家铺子如火如荼地火了起来。
老话说的好呀,男人有钱就变坏,金远程这日晚上回房,何小鱼闻到一股浓浓的味道,胭脂味混合酒的味道。
“你今晚去哪里了!”
“好地方,千红楼,我终于见到绝代风华的玉燕姐姐了,举手投足皆是令人沉醉在风情。”
“见她一面要多少钱?”
“一千两银子。”
“那共度良宵呢?”
“五千两银子,李二百今晚留下了。”
“你很羡慕李二百?”
“今夜京城哪个男人不羡慕李二百。”
何小鱼心里一阵恶心,恶心到反胃。
“呃,呃……”
“媳妇你怎么了,有了,我要当爹了。”
“离我远些,你身上的味道太冲人,呃,呃。”
何小鱼一刻也不想和金远程待在一个屋子里,索性一个人搬到后院的荷花居里去了。
盛夏的阳光照射在荷塘之上,一幅绿意盎然的景象呈上,荷叶宛如一把把绿色的可爱的小伞,一阵风吹过,荷叶们悠然自得的左右舞蹈,清澈的水面上倒映着它们欢快的身影。荷叶之间一朵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高洁典雅,阵阵微风带来荷叶荷花的香味。
何小鱼赤着脚,身穿一袭粉色碎花短裙,倚在二楼的窗户旁,闻着花香,赏着美景,可是景色再怡人,也有看腻了一天。
“大哥又来信了,估计要等明年年底才能调回来。”
“小姐,皇后娘娘去扬州看望皇上去了,这段时间没有人找你麻烦,奴婢看你脸色都红润了。”
“杨桃,我想去蜀山去,看看我那十年没有见过面的两个哥哥去。”
“小姐,那地都是山,蛇虫鼠蚁肆虐,林子里还有瘴气,好多人去了都水土不服。”
“杨桃,不怕的,蜀山风景秀丽,云雾弥漫,如诗如画,我们多带些草药,防虫药,应该没事的。”
何小鱼拿出大哥来的最后一封信。
“杨桃,我大哥有四个孩子了,二哥也有两个孩子了,我想去看看他们。”
“小姐,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
“奴婢觉得小姐你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怀个孩子,拴住泰王,这个月,泰王一大半时间都沉迷于千红楼,万一买过来几个小蹄子,纳几个妾,就麻烦大了,再说了,大公子和二公子回京后,总得有个仰仗吧!小姐,你就不害怕吗?说白了,你和泰王的婚姻完全看泰王的心情,他要是不认的话,你就惨了,皇后娘娘还会给你胡乱指婚的。泰王就算是小孩性情,毕竟他是个王爷呀!京城谁人敢惹他的。”杨桃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杨桃一席话,点醒了整日躲在荷花居看看书,画画画的何小鱼。
“杨桃,你看问题比我全面,说的都对,我的背后还有整个何家。”
“小姐,打算何时和泰王圆房。”
何小鱼装聋作哑的岔开话题:“杨桃,你看我今天手指甲和脚趾甲涂的颜色可好看。”
“小姐,什么时候圆房。”杨桃继续追问。
“唉,不急的再过几年吧!我去采几枝荷花回来。”
“过几年?我娘十八就生了我。”杨桃叹气地摇摇头。
何小鱼手捧粉色的荷花,坐在凉亭里,思考着未来的路,到底怎么走下去。一走了之算了,乔装打扮一番出城,找个隐蔽的地方,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媳妇,想什么呢,喊你好几遍了,穿成这样了,可不能出院子。”
“晓得的,你今日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媳妇,我昨晚在聚财楼,大杀四方,你猜猜我赢了多少银子?”
“一千两?”
“给点面子,多加些。”
“五千两!”
“二十万两!”
何小鱼震惊地手里的荷花都砸到地上,一晚赢了二十万两。
“钱呢?”
“我呀,用这笔钱去千红楼包下玉燕和玉兰两个头牌。”金远城沾沾自喜地笑着说道。
何小鱼此时全身无力,心慌慌张张,杨桃说的对,泰王怎么也是王爷呀!除了有点傻,身份,地位,长相,关键还能克住那个变态的皇后娘娘,绝不能让他纳妾,买女人回来,弄大别的女人的肚子,更不能让他再去千红楼了。
“金三哥,二十万两银子能不能留着以后给孩子们用。”
“孩子?”
“过几年,我不就要生孩子了吗?”
“为何要过几年生,今年不能生吗!”
“不能,我还小,身子没有长好,这么大的院子是我出了五千两银子修葺的,府里开支也是我的,你的钱都交给季风打理,一文钱没有带回来过。”
“你是想要我的银子。”
“我不要你的银子,你是个男人,成亲到现在,怎么好意思什么东西都要我出钱,你去千红楼一趟就要花费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可以买多少田地。”
“你还是想要我银子。”
“我没有想要你的银子,二十万两银子,让季风去城外买些地,以后留给孩子们好不好。”
“我才十岁,只想玩。”
“你见过十岁的孩子去那种地方,你见过十岁的孩子一晚上挥霍五千两银子,就是逗一个烂妓子一笑,你见过十岁的孩子仗着自己是个王爷,为狐朋狗友出头挣一个女子,而打断王将军家小儿子的双腿。一身刺鼻子的胭脂香粉味,熏得我头疼。金三哥,我是真心想和你一起好好过的,这辈子只要你不负我,我一辈子只对你一人好,掏心掏肺地对你好,过两年我给你生一个儿一女……”
“泰王,你在哪里呀,大伙都等着你呀!今晚可是你和玉燕姑娘的洞房花烛夜。”院外有道清亮的男人声音响起。
何小鱼弯腰捡起三只荷花,径直跑向荷花居,躲到门后面,眼睁睁地看着金远程随两个年轻的男子离开。
“小姐呀!王爷是孩子心情,你可不能随着他和那些纨绔子弟胡闹呀!”杨桃急的直跺脚。
“杨桃,我试试吧!”……
王一成陪同一身男装造型的何小鱼,来到千红楼。
偌大的房间里,一群男男女女衣服松松垮垮,打打闹闹,嘻嘻笑笑。何小鱼羞红了脸,紧紧地挨着金远程,眼睛都不敢乱瞟。
“你是泰王的小表弟呀!奴家敬你一杯。”
何小鱼头一抬,一对雪白如云的大馒头呼之欲吐。
“大姐,我不会喝酒,我们要走了。”
何小鱼起身硬拉着金远程出了房门。
“泰王,这个小表弟不地道呀!今晚可是你盼望老久的洞房花烛夜。”
何小鱼恶狠狠地瞪了眼,伸手拦人的男子,推着金远城往楼梯走去:“回去,回去。”
金远程回头:“诸位兄弟,酒水喝醉了有些上头,失陪了,兄弟们今晚的花销算本王的头上。”
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纨绔子弟,起身拉着金远程不让他走。
“泰王,今日是你二十一岁生辰,兄弟几个送你的大礼,你可不能不收呀!一走了之了,玉燕会生气的。”
“是呀!为了您的生辰,玉燕姑娘还特意提前一个月,编排了新颖的西域舞蹈。”
“对呀!我连老子过寿的佳酿,都偷出来一坛,泰王,良宵夜,你可不能对不起玉燕姑娘。”
何小鱼都要吐了,一群什么玩意,天天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迟早要出大事。
“你们都让开,府上也给王爷准备了生辰宴,金三哥,我们走,一成拦住他们。”
“兄弟们,我这表弟倔强性格,我先回府一趟,等会再来陪兄弟们继续喝呀!”
何小鱼凶巴巴地补了一句:“府上也有酒,金三哥不来了,以后你们不许去府上找金三哥了。”
千红楼的老妈妈看着一个矮小的男子,连哭带拽地,将京城第一小霸王泰王拉走了,惋惜地说道:“哎呦,玉燕这么长时间白忙活了,不过五千两银子老娘是不会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