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做主了,将十六岁的何书行,十四岁的何书望送到蜀山念书去了,答应他们会好好照顾小鱼。
奶娘整理着小鱼的发髻:“小姐,到了宫里要听皇上和娘娘的话,庄子和铺子的生意我们会好好打理的。”
“奶娘,谢谢你们了。”
“小姐,在宫里要是住的不舒心,就赶紧回来了。”丫鬟红花拉着小鱼的手舍不得放开。
“你们放心吧!皇上伯伯对我很好的。”……
皇上对小鱼的关心,让小鱼倍感温暖,吃穿住行都是和皇子公主们一样的标准。
小鱼进宫后敏锐地发现,皇后娘娘对自己的态度比以前冷淡了很多,一般情况下小鱼看到皇后娘娘就想法子躲开。
二皇子自从发现母后看小鱼的冷漠眼神后,心里有了猜想,从那之后只要出城,都会带着小鱼,一起出去走走看看,有时小鱼陪着他在林间狩猎,有时小鱼住在军营里,心疼地看着二皇子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
春花谢了,秋霜重色染大地,小小的小鱼在宫里慢慢长大。
九年后,皇上旧伤复发,带着几位妃子公主去往扬州养伤去了,太子开始监国。
人人都说皇后娘娘善良,太子仁慈,可是她们是小鱼最害怕的两人。
皇上一走,太子一得空便来到小鱼的玉芳宫里。
太子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小鱼,你看,会说话的鹦鹉,可好玩了。”
小鱼特意站的远远地:“谢谢太子哥哥,小鸟会说什么话。”
太子长臂一搂,将小鱼紧紧锁在怀里,小鱼吓得小脸通红,挣扎着。
“太子哥哥,皇上伯伯说过了,成亲的事情作罢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我。”
“小鱼,婚事的事情做罢的事情,我没有答应,你是我的太子妃,我的女人,可是你的眼眸永远只会盯着二弟,我都二十二岁,明年等父皇回来,我们就成亲啊!”
“太子哥哥不要,你都娶了侧妃了,还纳了几房妾室,我不嫁给你。”
太子凑近小鱼的耳边,深深地感受着小鱼的香气:“你说,你说什么!你不嫁我嫁谁。”
“太子哥哥,皇上伯伯答应我的,不强求我嫁给你的,我要出宫,我要回家的。”
“出宫,回家?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太子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张公公一路小跑着,请来在御花园赏菊的皇后娘娘:“太子,皇后娘娘来了。”
小鱼咬了太子一口,太子依然不松口,紧紧地圈着她的纤细腰身。
皇后娘娘怒斥着:“远志,放开她。”
“母后,她是我太子妃,搂搂抱抱不是正常的情况。”
“远志,你是太子,未来的皇上,她配不上你的,想想在匈奴受苦的三弟吧!你未来的皇后一定是手握百万大军的将军之女。”
“你和小鱼的娘不是堂姐妹吗?你为何如此讨厌小鱼。”
“远志,是她配不上你,你父皇一走,你的胆子就大了。”
“母后,我真的喜欢她,真的,你让我娶的几个女人,哪一个是我自己喜欢的,我还不是听你的话个个娶进门,小鱼是我的,谁也不许抢走。”
皇后娘娘扶额:“只要不娶她当太子妃,随你,别弄大她肚子就行。”
太子扛着小鱼往自己的长乐宫跑去。
小鱼手脚乱动着,大声呼救,沿途的太监宫女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二皇子远道大步追过来:“皇兄,放下小鱼,父皇说过这桩婚姻作废了。”
“二弟,我真心喜欢她,今日这事你就当没有看到,母后答应我的。”
远道一脚踢到他……
“娘娘,太子给康王打伤了一条腿。”程公公呼吸急促地跑到康泰宫。
“孽子,为个小妖精,兄弟相残,和她不要脸的娘一个骚德行,人呢?”
“康王牵着她出宫了,以后她就住在康王的府邸里。”
皇后娘娘大怒,砸了几个瓷器后,平息下来。
“程公公,你亲自去四川一趟,好好谋划何书行和何书望的大好未来。”
“娘娘,奴才明白,明日一早动身去四川。”……
九月初六,皇后娘娘约小鱼去云雾山为皇上祈福。
这一去,小鱼跌落悬崖,尸体都没有找到……
二个月后的傍晚,海浪冲刷海面,一个纤细有致的少女冲上岸来。
“张姨,事情就是这样子的,真倒霉,搬个家,连人带车窜到大湖里了,三轮车车还是借的,还好,两个大旅行箱是防水的,东西都没有湿,你们是什么族的,衣服好特别呀!还住在大山里头,你一个人住在山腰上不害怕吗。”
“小姑娘,你不是我们大庆国的人吧!”
“大庆国?”何小鱼眨眨眼,不解地望着张姨。
“吃饱了就睡吧!明一早起来,我还要下山割稻子呢!”
“张姨,你家就你一个啊!”
“他们在城里住了,不回来了,老伴走了很多年了,就这一个儿子,嫌家里太穷了,当上门女婿去了,我一个人种种菜,养养鸡,卖几个钱,日子也能过下去的。”张姨吹了油灯,挨着何小鱼睡下。
山下只有六分地的稻子,小鱼帮助她收回家,摊在晒谷场上,经过几天的相处,小鱼认清现实了,自己这是穿越了。
张姨将何小鱼的两个大旅行箱藏到地窖里。
一个月后,花生摘了,山芋南瓜都抬回家,种子也下地里了。小鱼坐上牛车和张姨进城卖鸡蛋和母鸡去了。
牛车太慢,一路哒哒地进了城,张姨找到空位,摆好鸡蛋和母鸡,递给小鱼十五钱,让她买包子去吃,自己掏出一个熟山芋啃起来。
小鱼一路走,一路看,什么都稀奇,原来古代的城池也是人头攒动,街上行人络绎不绝,马车穿梭来往,还有穿着异域风情衣裳的商人,牵着驼满货物的骆驼,水面上飘荡着许多游玩的船只。
“大叔,肉包子怎么卖的。”
“五文钱一个。”
“一个肉包,一个馒头。”
“好呢,八文钱,”
“大叔,前面巍峨壮观的,一眼看不到尽头的一片大宅子是什么地方呀。”何小鱼问。
“哟,外地来的吧!西边是皇宫和达官贵族们住的地界,那一片最小的院子呀!我们几辈子都买不起的,京城五十万人,人人向往住进那一片哟。”包子铺老板说话和吆喝似的。
一只小脏手偷偷地抓住一个馒头就跑,包子铺老板娘握着擀面杖就追。
“小兔崽子,有娘生,没娘管,又来偷馒头,打死你。”
“姨,实在太饿了。”孩子苦苦哀求。
小鱼跑过去一把抓住擀面杖:“馒头钱,我付了,这么粗的擀面杖要打死他,这么瘦的孩子你也下的了手。”
“哟,哪里的观世音菩萨,你晓得我们打开门做生意一天要丢多少包子馒头吗?这些臭乞丐,一个个往京城跑,以为京城处处金山银山,遍地金黄,结果了,天天偷东西,苦了我们这些小商小贩。”老板娘气鼓鼓地说着。
偷东西固然不对,小鱼给怼的无话可说,可是偷了馒头,一瘸一拐的小男孩瘦的像人体标本了,好像下一秒就要饿断气了。
“小孩,别跑了,都给你。”
十米外的小乞丐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往自己走过来的小鱼。
“大姐,我们是真的饿的没法子了,能要到饭的地界都给别人占了,实在没办法,谁也不愿意当小偷的。”
“拿着吧!”小鱼将手里包子馒头放到他的手里。
“谢谢大姐,谢谢大姐。”
远处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窝窝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福哥,快跑呀!追过来了。”
小鱼傻眼了,手里最后只剩下一文钱了。
“大姐,我看你的穿着,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今日非常感谢,无以回报,要不去我们家喝点热茶吧!”头发乱糟糟的孩子开口邀请。
小鱼一早到现在一口水没喝上,又饿又渴,看看日头还早,索性去多喝些水,也能混个饱肚子。
经过城北停牛车的地方,和赶牛车的大叔打了招呼。
往城北走去,一处摇摇欲坠的破房子就是他们的家。
一个十来岁头发剪的和鸡窝样的孩子煮了一大锅开水,将一个馒头揉碎放进锅里炖炖,旁边五个孩子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盯着看。
小鱼喝完一大碗水后,抬眼看看这四面漏风的屋子。
“大福,你们几个冬天怎么过呀!”
“大姐,京城的冬天冷的很呀!去年我们一共有十五个人,一个冬天就冷死了十个,今年冬天我们几个还不晓得能不能熬过去。”
“我身上只有一文钱了,你拿着吧!”
“谢谢大姐,喝碗馒头粥吧!”
“哎,我也是饿了。”
喝完粥的小鱼,手里还端着个破碗,准备给张姨送碗面糊糊。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下来两个说话尖尖的男子,夹着小鱼上了马车。
一碗盛着稀稀的面糊粥打翻在地,几只野狗舔食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