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柠只是有些适应不了他的强势和疯狂,男女体力和某方面力量上的悬殊,总能让她有苦说不出。
裴时瑾今天显然是发了狠,昏暗的夜色里,女人莹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印子。
没做什么前戏,比以往都要猛烈炙热。
沈嘉柠的眼泪顿时就滚落出来,疼的她紧紧咬住了牙关,指甲不受控制的抓在他的脊背上。
她紧闭着眸子,死死咬着唇瓣,不想自己发出那些旖旎的声音。
折腾许久,裴时瑾额上渗出一层薄汗,俯身在她耳畔声音沙哑,带着些蛊惑:“苒苒,那个人是谁?”
裴时瑾不觉得她身边有哪个姓薄的男人出现,也不认为她有多少机会能在他身边时,又喜欢上别的男人。
可若是联想到她说的梦境,裴时瑾便又不确定了。
是不是梦里的那个男人?
或者他在她的梦里,他们又曾经历过什么……
那些细枝末节的可能,还有那些无处可循的未知,只让裴时瑾觉得心堵而暴躁。
男人的眸子被暗沉沉的欲望沾染,却又无比清醒和克制着某种将要肆虐的情绪。
沈嘉柠睫毛轻颤,纤长的睫毛上染着层水雾。
她没打算说,只是借着微弱的光线视线落在面前那张好看的俊脸上,他的棱角干脆利落,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冷白的皮肤上嵌着一双深邃凌厉的凤眸,唇瓣色泽很淡,这会许是因为亲吻的缘故,倒是亮的泛红。
昏暗的光影里,她能看到他脖子上竖起的青筋,有力的肌肉线条,还有细密的汗珠。
裴时瑾喉结微动,从未如此刻一般无力过。
他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却无法让她继续爱他。
他垂下眸子,不打算再问,用力撞进她的身体,似乎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证明她此刻仍旧还属于着她。
沈嘉柠气息慌乱,紧闭上眼咬紧牙关……
可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夜半时分,房间里还是响起了女人隐忍的啜泣声。
入夜,沈嘉柠再度昏睡过去,脸上仍旧挂着几道泪痕。
裴时瑾替她收拾好后,起身走向书房,抽了支烟出来咬在嘴里,拨通陈霄的号码。
陈霄这会睡的正沉,却还是麻利的接起了电话。
“七少。”
裴时瑾重重吸了一口指间的烟,沉声道:“事情查的怎么样。”
陈霄当即道:“沈小姐最近的行踪没有什么异常,自被绑架后,同裴项翡见过两次,同江瑟、顾相思见过的次数多些,同江澄明见过几次,其他同学同事若干,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裴项翡的腿伤才好利索,最近也算安分,老爷子不久前才把丁伯放出来,最近他倒没折腾过什么,沈小姐的踪迹有些不太好查,似乎被人清理过。”
陈霄其实不知道要汇报什么,因为调查来看,沈嘉柠最近的行踪其实没什么特别。
他琢磨不透她会忽然提分手的理由, 不过查下来,陈霄倒是能看到沈嘉柠的一些踪迹被人抹了去。
陈霄本想尽早把这些查出来,再做汇报。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棘手的多,行踪被人几次抹去,他查起来花了不少功夫,至今也没什么收货。
而事实上,沈嘉柠去医馆和见裴项翡和裴老爷子几次的踪迹,确实也都被人抹了去。
除了裴项翡和裴老爷子出手,江澄明同样也做了一次,另外苏明烨也抹去了不少网上的数据。
所以陈霄查了两日,却半点也没找到头绪。
“继续查。”裴时瑾缓声开口,半晌后,终究是道:“再查查她身边有没有一个姓薄的男人。”
“是。”
挂断电话后,裴时瑾一个人在窗前站了许久。
他其实清楚,若是她执意要走,他是留不住的,除非他真的不怕她一辈子恨他。
可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多怕看到她冷漠又憎恶的目光。
他不知道他还在坚持什么,似乎哪怕只要多上一日,于他而言,都是他偷来的幸福和快乐。
裴时瑾看着漆黑的夜色,忍不住想,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就好了,永远停在那几个月。
裴时瑾吹了许久冷风,才转身回到床上。
大抵是他身上有些凉意,沈嘉柠不由自主的躲远了些,裴时瑾拧着眉心将她捞了回来。
沈嘉柠不由自主的挣扎了一会,见挣脱不开,倒是逐渐乖顺下来。
到后半夜,他怀里温热又舒服,沈嘉柠不由自主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裴时瑾一夜都没什么睡意,下巴抵在她的发丝上,一直紧紧抱着她。
翌日,沈嘉柠醒来又已经是中午了。
眼睛肿的厉害,人也仿若被蹂躏过的破布娃娃,她还没来,相思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裴时瑾到底是不是人了!怎么这么折腾你!”
一见着沈嘉柠那苍白的小脸,顾相思便有些炸了,偏生裴时瑾这人,连她爹见着都恭恭敬敬,她就是再有不满,也不是他的对手。
沈嘉柠揉了揉发沉的头,声音带着些哑意:“你懂什么?他这是离不开我。”
顾相思被她这副德行气的不轻:“沈嘉柠你看看你自己的出息!你就嘴硬吧你!”
沈嘉柠没同她继续这个话题:“明烨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放心,你的‘薄先生’就在大洋彼岸。”顾相思压低了声音。
沈嘉柠轻轻应了一声,情绪实在算不上好。
所谓的‘薄先生’是他们之前想好的人设,毕竟想要裴时瑾心灰意冷、彻底失望,总得有个合理的借口。
是她之前想错了,在一起时总是不吝表达爱意,分开时却想拿性格什么糊弄他。
倒不如一开始就放个大招,要么他直接掐死她,要么就放她离开。
顾相思看着沈嘉柠的模样,揉了揉她的发丝,轻声道:“柠柠,你到底为什么呀?”
她看得出,沈嘉柠还喜欢他,或者说还爱他。
沈嘉柠对她眨了眨眼,笑道:“等从这逃出去,就告诉你。”
闻言,顾相思也没再问,沈嘉柠则是道:“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恩,在这。”顾相思从包里翻出一盒紧急事后药,递给沈嘉柠。
沈嘉柠就着水,直接吞了一片。
这两天裴时瑾发疯,根本就没戴,她虽然想过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可身上的毒马上就会发作,她可不想真的在这个时候弄出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