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说我的好哥哥把你囚禁了。”裴项翡带着几分轻佻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
沈嘉柠垂下眸子,淡声道:“你消息倒是灵通。”
“怎么样?用不用我帮忙?不如你同他说爱上了我。”裴项翡淡声开口,清淡的眸子里显出几分诡谲。
沈嘉柠嗤笑道:“我怕他把你挫骨扬灰。”
裴项翡幽幽道:“是么,听起来真刺激。”
沈嘉柠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便听话筒里再度道:“三天,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否则别怪我用别的方式让他痛不欲生。”
“哦当然,三天之后我要是看不到结果,丁雪西也不会再替你诊治,姐姐好好打算。”
沈嘉柠本就心情不爽,听着这些话,更觉得心堵的厉害。
“你还真是好大度,宽限我这么多时日!”沈嘉柠冷声讥讽,只恨不得将他掐死。
裴项翡挑眉道:“你知道就好。”
沈嘉柠闭上眼,缓声道:“三天太短了,一周。”
裴项翡嗤笑道:“一周?可以,记得把裴时瑾痛彻心扉的照片发我一张。”
“滚吧你!”
沈嘉柠气的直接挂断了电话,烦的不行。
想了想,她又给顾相思发了条消息,跟她说了情况。
顾相思这会正在做spa,听见沈嘉柠消息里巨大的信息量,一整个呆住。
【哇!这是不是囚禁py!】
沈嘉柠气的只想把她拉黑,好在过了一会,顾相思再度回了消息:【真的要分手?还是气话,说说而已?】
沈嘉柠喉咙发紧,直接回复道:【真的。】
闻言,顾相思也没再问,过了会道:【你挑个裴时瑾不在家的时候,我去看你。】
沈嘉柠想了想应下,毕竟裴时瑾只说不准她出去,可没说不准旁人来看她。
沈嘉柠心烦意乱的玩着手机,想着法子。
没多久,便听见裴时瑾从书房出来,进了浴室。
沈嘉柠匆匆闭了灯,背对着他的方向躺下。
心口仍旧在隐隐作痛,却好像又因为他们还在一起,又带着一丝不该存在的窃喜。
可她清楚,裴项翡和裴老爷子不会给她更多的时间,她的身体也承受不住。
她必须尽快断个干净,然后先去治病。
胡思乱想了一会,裴时瑾推门进来,漆黑的房间内,感官像是被无限放大,沈嘉柠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动作。
没多久,身侧一沉,裴时瑾也躺在了床上。
两人谁也没做声,沈嘉柠心里并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只是似乎没有选择。
前世自己时日无多,裴时瑾一直瞒着自己。
可她却明显能察觉到,他后来那段时间越发沉默和暴躁,哪怕对着她从未变过,可她却悄悄看到他发了很多次脾气。
她看不到他因为忙碌越发清瘦的身体,也看不到他眼下的青黑,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痛意和绝望。
沈嘉柠不想她再陪着她一起绝望,怀揣希望却又一次次失望,像个疯子一样不顾一切寻找能替她延长寿命的办法,像是走火入魔一般,成为旁人眼里的疯子。
他也不想他知道真相以后,在她死后,像前世一样疯了一样报复宋家那群辣鸡。
她希望他的未来一片坦途,光明而耀眼。
哪怕一个人站在高处,孤寂又伤感。
可沈嘉柠从来觉得,爱情不是人生的必需品,他总会撑过去的,也总有一天,会逐渐适应再没有她的存在。
胡思乱想间,身后忽然有人靠了过来。
裴时瑾在身后将她紧紧圈在怀里,有力的臂弯箍着她的细腰,他闭上眼,能闻到她发丝间的香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让他才意识到,她还在他身边,没有离开。
“苒苒……”裴时瑾低声开口,接受不了她的残忍。
她一定有什么缘由。
明明她说过,她爱他。
“不分开行不行? ”裴时瑾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些恳求。
沈嘉柠听的心揪在一起,紧咬着牙关,没做声,不让自己氤氲着的泪光,从眼角掉落。
裴时瑾轻吻上她的颈窝,低声道:“你不喜欢的我改好不好?”
“你若是觉得没有自由,我就给你自由。”
沈嘉柠垂下眸子,遮住眼角的泪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漠:“裴时瑾,你知道这样留不住我,我们好聚好散不行么?”
话落,裴时瑾将她转过身,黑眸直视着她,瞥见她眼里的水光道:“你明明很难过,为什么要分手!”
沈嘉柠抬眸看向他,睫毛上还染着泪花。
她轻笑着看向他:“裴时瑾,你该清楚,我最初不过是利用你,但我承认,你是个很容易让人喜欢的男人,可我从没打算要和你在一起。”
裴时瑾执拗的看着她,眼底暗沉,宛若一汪深海,又似无边夜色。
“之前我利用你是为了宋家,可我发现宋家的面目后,就成了利用你对付宋家。本质上没什么不同,可为了表现出和之前的差别,我自然要付出几分真心。”
“我感激你,但是却不想再同你在一起,也确实喜欢你,但说实话,没那么喜欢。”
“够了,别说了!”裴时瑾冷声打断。
沈嘉柠却继续道:“把我留在身边对你没什么好处,从小的经历注定了我是个利益至上的人,我不想再继续利用你。”
“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利用?那你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算什么!”
裴时瑾的目光阴沉又绝望,眼角泛着猩红。
沈嘉柠将他推开几分,冷声道:“咱们及时止损,到此为止吧。”
裴时瑾的声音又冷又沉:“可你说了对我确实有喜欢。”
沈嘉柠自嘲的笑了笑:“你还不明白吗?我今天喜欢你,明天也可以喜欢别人?我不相信爱情,喜欢这种事不是很容易么?只要人帅钱多对我好,哪个又有什么差别!”
“我是会伤心,可伤心就是一时的,要不了几日,便还有更好的选择。”
裴时瑾紧紧掐着她的手臂,沉声道:“既然可以是任何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沈嘉柠说不过他,有些恼了,一把将他推开,坐起身来,冷声道:“裴时瑾你踏马是听不懂么!我对你腻了,玩够了!所以想换个新鲜的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