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整理情绪,开始将视线转移到地道出口之上。环顾四周我才发现,地道的出口居然是另外一幢建筑!不过这一次应该不是仓库了,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座荒废掉的古庙。
我点燃一根火折子,却发现这庙里面竟然还有不少烛台,于是便和老谭分头行动,将这些香烛换成驱魂香,至少可以安然度过一晚上。
一瞬间寺庙变得亮堂起来,我这才发现这庙居然还是用青砖铸造的,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只是砖头上腐蚀的痕迹十分严重,墙壁上还有不少缺损,不像是自然脱落的,倒更像是被人把砖块掏出去了。
我估摸着是这附近的村名要建房子,于是便从这古庙上面就近取材,以前我的老家也有一间这样的古庙,谁家缺了转头搭个鸡窝猪圈都会去掏砖头,村支书倒是经常阻止可是谁都不听,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搭理了,终于这间古庙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塌陷了去。
一直到某天,一个考古队来村里面落脚,年迈的队长意外发现长寿村的古庙居然是宋朝的东西,如果
寺庙完整那文献价值不可估量,一时间众人都惋惜的摇头,为这事儿村长和村支书没少挨处分。
再看眼前这庙,年纪估计也短不了,只可惜颓废程度甚至超过长寿村。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庙堂应该不是道庙,而是一座祭祀庙,我们所在的位置处于主殿。屋顶是镂空木雕,上雕不少山水字画,古文古诗,看这字体应该是清朝的东西。
主殿中央有一座大屏风,不过也已经腐烂的不像样了。
墙上有不少烟熏过的痕迹,但是细细看去,这些烟熏痕迹好像是为了掩盖墙上的一些文字。我皱着眉头细细研读,不知为何这些深奥的文字却能够引起我体内的某种共鸣,一时间竟然忘了时间沉醉其中。
“观世之忒,皆为情耳;生死之轮,难足情耳。魂弥人世不驱,唯忘情哉?岂不哀哉?八门生阵,但求留情人世矣。魂缺补魄,尸缺补行,祭之万魂留一身,七宿夜,五行天,乃重生死前。
八门生道,始于开门、动于休门、送于生门、碎于伤门、凝于杜门、杀于景门、汇于
惊门、生于死门。生死为之一轮,九轮之后复生,生死评判,两界外矣……”
整个四面墙都是这些绕口古文,可不知为何,身为工科生的我却总有一种能明其意的感受,似乎这些东西就在我的脑子里一般,只缺一味引子我就能捅破里面的奥妙。
老谭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于是也站过来打量着这些隐藏在烟熏背后的古文字。但是他读了两行就没有耐心了,嘟囔着这什么鬼东西。
“八门生阵……八门生阵……”我眉头皱着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另外四个字:道门九阵!
莫非这八门生阵属于九阵之一吗?
“老谭,手机有没有电?我要把这些文字拍下来。”我偏头对老谭说道,但却发现这家伙站在门口提着手上的火折子不断打量着什么,走近一看是一把门锁,这门锁十分巨大,古铜质地,看上去很厚重。
老谭脸色有些不好看,“枫哥,你不觉得这锁有点不大对劲吗?”
我先是不明所以,可是等反应过来之后顿时从头凉到脚底,门里面上锁
那不是意味着古庙里面有人吗!
我和老谭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恐惧。我们闯入之后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面窥测着我们的动作,再联想到甬道里面无数尸骸和仓库里面各种各样诡异的祭品,这家伙恐怕是把我们盯上了!
突然,老谭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和他都被吓了一跳,冷静下来之后我压低声音让他拿出来看看。然而当他掏出手机看到的却不是电话,而是一条彩信,发信人上赫然写着三个字:索命人!
老谭咽了口唾沫,手掌微微有些颤抖。未知的总是最可怕的,我看他有些慌,于是便将手机夺了过来。彩信附加的是一段视频,可是当我按下播放键的刹那,心里的后悔却浓郁到无以复加。
这是一个解剖婴儿的视频!
血腥的画面,凄惨的叫声,婴儿撕心裂肺痛苦,我手掌不断颤抖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医生罪恶的手术不断在婴儿的肚子里面蠕动,但五分钟之后我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如此流血,一个尚在襁
褓中的婴儿居然能坚持五分钟,而且啼哭之音丝毫不减,这怎能正常?
突然,画面出现了诡异的雪花波动。躺在病床上的婴儿居然下了地,保持着诡异的姿势笑着朝镜头走来。他的眼神令我后背发凉,仿佛知道是在拍视频一样。这时候那医生居然慢慢摘下了面罩,我眼神一凌,这是看到他模样的好机会!然而就在医生即将转过头来的刹那,视频却突然一闪黑了屏。
我心里有些气馁,看来这家伙还是很警觉的,就在我准备将手机还给老谭的时候,视频的末尾却陡然浮现出一张满脸是血的男人脸!他狞笑着举着双手,右手还握着一截婴儿手臂,眼镜上,脸颊上,甚至最里面全都是新鲜的鲜血,这家伙身上穿着白大褂,年纪六十岁上下。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差点把老谭的手机给扔了出去。缓过神来之后心里顿时浮现出一抹怒气,自己居然被捉弄了。
短信没有自动删除,这说明不是一封亡灵信。不过想通过号码定位发信人是不可能的,估这手机号码加了密,难以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