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笔大生意，除了外出做法事以外，这香烛纸钱能卖多少钱？
这做皮脸虽然是技术活儿，但是利润却是很可观的。
二千三，老爷子只需要四五个小时就能搞定。
我去山下买了猪肚皮，这东西直接去卖肉哪里买，肯定是买不到的。
想啊，谁只卖皮不卖肉？
所以需要去绞肉那儿去买，因为绞肉的地方会把皮割下来。
马上就要过年的了，包饺子的人也多，所以这猪皮自然也多。
在绞肉店等了两个小时，便买到了足够的猪肚皮。
来到山脚的时候，我还折了很多的柳树枝。
做一具“皮脸”，也要不了多少柳树枝，所以我很快的就搞定了所有的材料。
到了店里，发现老爷子已经在准备了。
比如打底用的黄宣纸，用树胶做的特制胶水，还有朱砂等杂七杂八等东西。
老爷子见我回来，便对我开口道：“回来了！去后山给我打些溪水回来，做这皮脸需要用野水！”
听老爷子这般说道，我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了。
于是我拿着水桶屁颠屁颠的去了后山，可当我来到后山的时候，却发现后山竟然有个人。
而且这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来我们店里要做皮脸的那人，他留下的名字叫杨挥。
我远远的看着他，发现他坐在雪地里，嘴里发出“呵呵呵”的笑声，看上去就和一副神经病差不多。
我眉头微微一皱，这尼玛啥情况？
可是一想到他之前和我对话的
样子，发现这小子除了有些内向，不太爱说话，一副死宅男的模样，并没有其它什么异常啊？
但不管怎么样，人家始终是客人，而且是我们的大客户。
于是我直接走了上去，并且远远的开口道：“杨先生！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说着，我便笑盈盈的迎了过去。
可是我话音刚落，杨挥的笑声便戛然而止，并且猛的回头。
这一回头，我只见杨挥的脸上满是惊容，甚至双眼之中写满了恐惧。
这还没完，他在看到我之后，更是和见了鬼一般。不仅没有和我说话，站起身子就往灌木之中跑。
还没等我再次说话，“嗖嗖”两声就消失了踪影。
见到这里，我当场就尴尬了。
大哥，我长得没那么丑吧？见了我就和见了鬼似的！
心中虽然狐疑，但也跟了过去。可是当我进入灌木之中后，哪里还见着人？那小子早就消失了。
当时我也没在意，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见那人消失了，也就去山涧之中取水。
除了去的时候遇到了那买主杨挥，其余时候都没有任何异常，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取水回家，老爷子已经将所有的柳树枝薄皮，露出白色的枝干，将其放入溪水之中浸泡。
然后又拿出猪皮，开始用老式剃胡刀刮，一层又一层，而且还不是的刷油。
在老爷子的手艺下，这些看是粗糙的猪皮，竟然刮得油亮油亮的而且还很薄，非常的有韧性，就和真的
人皮一般。
说等到了今晚，就可以糊“皮脸”了。
晚上吃了饭，我和老爷子还看了一会儿电视。
因为晚上要加班的缘故，所以我爷孙俩都没有睡觉。
大约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老爷子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说开始动工。
老爷子让我用泡好的柳树枝打架子，他罩着画像做人脸。
在铺子里混了这么久，搭建纸人架子的事儿，我就算闭着双眼，也知道该怎么搭。
先搭身子，再搭脚，绑完双脚再建手，最后就是上头。
当然了，这打纸人架子看似简单，其实也是有门道和禁忌的。
这是给死人做东西，要双不要单，涂黑不抹红，特别是这个“上头”，别以为就是把纸人头按上去就可以了。
老爷子说过，这要是歪上了一厘米，或者头枝里面有破损，虫眼什么的。
这都是不能用的，不能出售，更加不能烧给死人。
说这都是禁忌，说什么这样的纸人要是烧给了死人，它们是会不高兴的。
这要是死人不高兴了，这后果可想而知。
没有怨气和执念的还好，这要是一遇到横死之人，那可就是在玩儿火。
想啊！本来横死之人怨气就重，你要是在烧给人家的贡品上，都是一些残次品，人家心里会舒服？
所以我说，这糊纸人，别看简单，其实也是技术活儿。
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已经能很是熟练的掌握了。
搭建好了纸人“骨架”，剩下的就交给老爷子了。
老爷
子此刻也做好了人皮脸，我去了一眼，发现老爷子真有当画家的潜质，那技术不是吹，一些学画画的，也未必有老子画得真，画得像。
特别是在一张动物皮上作画，就和刺青一般，要是画岔了整张皮可就废了。
可不会像纸张一样，用橡皮泥擦掉这么一说。
老爷子从下而上，先用一些黄宣纸铺底，然后涂上特制的树胶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将做好的猪皮，一点点的粘上上去。
因为所有的猪皮都被打磨过，看上去又光滑，又红润。
当老子贴完一双纸人的腿后，就算是我一都愣住了。
我的妈啊！若是只看这双腿，不知情的人，恐怕没人能知道这是一双用猪皮做的美腿，又是匀称又是纤细，绝逼美腿。
这还没完，因为买主要的是一具女性纸人。
当老爷子做到胸的时候，我呼吸有些急促了。
不是因为看着纸人兽血沸腾，而是老子的手艺太叼了。他做得实在是太逼真的，就算是肚脐，老爷子也都用猪皮做了出来。
我只感觉老爷子是深藏不露，娃娃厂要是请老爷子去做娃娃，恐怕会引爆市场。
不仅如此，老子在猪皮和猪皮之间，用了那种特殊的树胶。
两张皮粘黏在一起，不仔细看，也根本看不出来，几乎是没有接口。
老爷子专心致志的继续粘贴着猪皮，我则在一边打杂，老爷子需要什么，我就递什么给他。
当老爷子做到最后一步，准备上人脸的时候，
我屏住了呼吸。
这是整个皮人之中，最为关键的一步，一点点岔子都不能出现。
就算是老爷子，也都深吸了几口气儿，让自己的手，不那么颤抖。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才小心翼翼的将皮脸贴在了纸人脑袋上，然后和手机贴膜似的，一点一点往下按，小心翼翼，但手法熟练。
因为纸人脑袋上已经的做出了五官，这么一贴，我的心头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卧槽！好真实。
这尼玛看上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人啊！
真人尺寸，加上是打磨过的真皮，并且涂上了特殊的颜料。
从外表上看，整个身子不仅红润光泽，加上那绝美的面容，红唇齿白，白里透红。
外人看了，肯定无法分辨其真假。
但唯一的却陷是，这个纸人没有眼珠子。我问老爷子为何不点睛？
可老爷子却摇头说道：“这皮脸之上怎可点睛？要点也只能在火坑旁点，如若不然，很容易被脏东西借了身，惹得一身麻烦！”
一听老爷子如此开口，我这才明白。原来这里面还有这处说道，难怪老爷子不点睛。
不过说来也是，以前就听说一些上了道行的脏东西喜欢上纸人身，然后借助纸人躯壳出来为非作歹。
这“皮脸纸人”从外表上看，活脱脱就是一个真人，这要是真被脏东西上了身，从外表上看，恐怕还真不好辨认……
若是一些妖孽借助这皮脸纸人混进人群之中，光凭肉眼，恐怕也很难分辨真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