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他们让出了一条道来。我虽然听不懂他们嘴里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整齐的动作和姿态,我知道自己应该沿着这条道走过去。
我在所有倭人武士的注视下,慢慢的走上台。这时上次被他们抓住的中国通,拿起了一根火把,将火把递给我。
我双手接过火把,但是却不知道要点那里。而这时,台下所有倭人武士都齐刷刷的看向了祭台。我跟着看过去,可是祭台下面并不是放着木头,而是摆着一些奇怪的彩石,难道我要用这火点彩石?
虽然很难理解,但这并不是现实空间,与现实空间也不遵守同一个法则。况且现在的情况,除了用火点彩石,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用处。我硬着头皮把火把伸向彩石,彩石立即迸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束,耀眼的很。
所有的倭人武士奇奇欢呼,我回过头,把火把还给中国通。然后慢慢的走回队伍中,当我经过一个倭人武士时,他突然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吓得抖了下,但是见他没有什么后续的举动,心又慢慢的稳下来。
彩石散发出来的光束慢慢的汇聚到祭台的石盘下,石盘就像口锅一样,上面便是龙人婴儿。
这样子,就像是用彩光烤龙人婴儿一样,龙人婴儿在石台上发出啊呜啊呜的叫声,似乎很痛苦
。
我很想救走他,可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是心里默默的祈祷他可以坚持住,我尽快带他离开这里。
彩石烧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光芒渐渐的褪下,彩石也变成了灰石。中国通把已经痛的昏睡过去的龙人婴儿抱了下来,几个倭人武士把祭台给搬走,又有几个把烧过的彩石搬过来丢到院子的角落,其他的则全都散开了。
我在院子里晃来晃去,慢慢的走向冥镜正对着的那堆乱石,
我找了好一会后,终于看见了一只眼睛,血红的眼睛。
我蹲下去,拨开几块乱石,马谦的整张脸都露了出来。他的双眼因为太久没能合上休息,而充满了血丝,就像一双血眼。此时看见我后,眼神更加恐惧了。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声哇啦哇啦,我回过头,一个倭人武士已经走到了我身后。
我马上把乱石拨下,压住了马谦的脸。
我站起身,正琢磨着如何忽悠过去的时候,倭人武士看见我手上的一块石头,长长的哦了一声,那语气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他对我点了下头,便又转身走开了。
看他的刚才的举动,我估摸着,他应该是以为我要捡块灰石,作纪念之类的,毕竟从我点火时,他们的反应来看,点火是一种荣耀。
我见院子里面已经没有其
他人了,便将乱石拨开,把马谦的脸重新找了出来。我回头看了眼,确定没人后,才把脸上的面具移开一点,露出自己的脸,然后说道:“谦哥,你别怕,是我!你会把你眼皮合上,你好好休息一下,告诉小妍,让她放心,我没事,我成功的进到那个空间了,我会查清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的!”
我说罢把马谦的眼皮合上,然后将他的脸皮折叠好,塞进盔甲里面。现在有马谦的五官在这里,也算是机缘巧合下,有个可以和外界沟通的渠道了。
藏好马谦的脸后,我站起来,转过身,却发现一个倭人武士站在我后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想从他旁边走过去,但是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心里一阵惊慌,难道被他发现了?
“你是什么人?”倭人武士开口到。
完蛋,我真的被发现了,我正想用对付之前那个倭人武士的办法,把这个倭人武士的头也给拽断时,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是中国话。而且,他发现了我,也没有喊人!
“你是谁?”我反问到。
“呵!跟我来!”倭人武士说到。
直觉告诉我,他没有恶意,我跟在他后面,走进神社里面,穿过神社后,又到后院,后院
里还有很多的门,他推开一闪门,门背后便是一条隧道,全是五彩斑斓的石头。
进入到彩石隧道后,倭人武士将自己的头盔取了下来,是一个老人。
“南山老六,给面子的,都叫声六爷。你呢?”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惊讶的问到。
想不到在我之前,还有个中国人混了进来。
“是我先问你的,况且我先来这里!你赶紧如实回答!”六爷说到。
我琢磨下,感觉南山六爷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但我也不能全盘托出,便回道:“我一个朋友在上面的盆谷里摔了一跤后,就突然没有脸了,我是来找他的脸的!”
“可以进到这里面来,只怕不是什么寻常人吧?”六爷接着问到。
见我还是有所保留,六爷叹了口气,说道:“看你样子,应该是跟着太一氏,找到这里的吧?太一氏刚被带进来没两天,你就又跑了进来!刚才听你对那张脸说的话,你是来对付他们的!”
“是的!但是六爷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问到,因为他能发现我的不同,那么其他的倭人武士就也会发现,我就暴露了。
“你放心,神道教的鬼武士没有面孔,不分彼此,他们是发现不了你的!”六爷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否则的话,今天点火的时候,你那么奇怪的
反应,就已经被发现了!我之所以发现你的不同,是因为我在每个人的盔甲上都做了记号,刚才见你跟你之前神态举止有些不同,又似乎听不懂日语,就怀疑你是刚刚进来的!”
“六爷好眼力!”我把头盔拿了下来。
“戴上吧!”六爷说罢把自己的头盔也戴了起来,然后指了下自己的肩膀,说道:“我这里的鳞片有一个小小的缺口,你记住!”
我点点头,六爷突然抱住了我,有些哽咽的说道:“特马的,终于又见到家乡人了,外面是什么时候啊?改革开放了吗?”
“改革开放?”我惊讶了,“六爷,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九七八年,现在是八几年了?”六爷问到。
“现在不是八几年,都快二零二零年了!”我回到。
“啥玩意儿?”六爷的声音顿时高了几个音阶,“我在这不知不觉待了几十年了都?”
“六爷为什么来这里的?还有你刚才说的太一氏,是那个倭人吗?”我问到。
“倭人?”六爷耿直了脖子,“太一氏是被放在祭台上烧的啊!你不是跟着他来的吗?”
“龙人婴儿是太一氏?他姓太一?”我疑惑到。
“你管太一氏叫龙人?”六爷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不解,“小伙子,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