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准备骑马去城门口,云柏武发现将军府大门口附近有些人鬼鬼祟祟地往这里张望。
云柏武不由得多了一个心眼。
“哎哟,邓将军,我突然肚子疼,可能是吃坏东西了。
我得去上个茅房!”
邓世昌只好又带云柏武回到将军府上茅房。
云柏武到了茅房门口,又往回走。
“二殿下,怎么不上了?”邓世昌疑惑追问。
云柏武摸着肚子说:“我感觉好多了,又不想拉了。
不过,我的腰腿感觉很是酸软,怕是不能骑马了”
邓世昌当即说:“要不二殿下还是缓缓再去城楼巡视?
末将每天都派了人12个时辰轮流值守四个城门。
尤其是镇东门、迎恩门、威远门三座城门,更是加派了两倍的兵力看守。
二殿下就放心好了。”
云柏武摇摇头,正色说:
“父皇那么信任本王,本王岂能因为一点不舒服,就辜负了他的期望。
这样好了,邓将军可有马车?
本王坐马车舒服一点,腰腿酸软犯了还能躺一躺!”
邓世昌只好安排马车给云柏武,并亲自当起了车夫。
东方求胜则骑马跟在后面。
马车一般都是停在后院,两人便从后门离开了将军府。
云柏武坐在马车里,挑起帘子一角往外张望。
“邓将军,走僻静一点的路吧。
本王现在只想安静一点,不然肚子实在是难受!”
邓世昌还想走近道,但就是比较热闹一点。
听云柏武这么一说,只好勒转马头,改走偏僻的胡同。
邓世昌不由得摇摇头,心想:果然是锦衣玉食的皇族子弟,经不得一点颠簸。
只希望快点劝走了金兵,让这位纨绔皇子赶紧回京都去好了。
邓世昌改走了道路后,云柏武便发现没有人跟过来了。
邓世昌先带云柏武到了东门镇东门。
镇东门看着宽阔大气,几米宽的大门却是紧紧闭着。
将近五十名士兵守在大门两边。
邓世昌指着左侧搭起的高高瞭望塔,说:
“二殿下,金兵的大部分兵力就在这城门之后三里地。
这边没有城楼,为了方便城门内外沟通,我们就搭建了瞭望木塔。
二殿下你是万金之躯”
邓世昌本想要云柏武走个过场就算了,没想让他上瞭望木塔。
更何况城门外还有金兵虎视眈眈,指不定有什么暗箭射来。
云柏武未等邓世昌说完,便大步走向了瞭望木塔,一步三台阶,转眼间就到了将近五米高的瞭望木塔顶端。
云柏武居高临下望去,但见镇东门外大约三里地之外,密密麻麻地驻扎着数不清的营帐。
营帐之外还设置了简易的防护木栏。
这架势,哪里像是来进贡的,分明就是来攻城的。
只不过看哪一方先做那个捅破窗户纸的一方。
邓世昌若是聪明,自然不会率先做这个出头鸟,这样对朝廷不好交代。
金兵一方也知道山海关历来是兵家最难攻克的关口,也犯不着撕破脸强攻。
只是,金兵表面不攻,私底下却已经想着用各种阴谋诡计从内击破山海关城门。
要不是云柏武今天来到山海古城,误打误撞提前知道了他们今晚的行动,怕是会很被动。
“邓将军,金兵就守在这个城门口吗?”
云柏武冲塔下的邓世昌喊话。
“回二殿下,大部分是。
不过据末将暗中观察,金兵还在南边的望洋门和北边的威远门,也都埋伏有少数金兵。
那两个门附近埋伏的还是他们的大力士,力量大得惊人。”
云柏武又听得城门外“得得”有马蹄声靠近。
他放眼望去,只见是一名高大的长须铠甲男子骑马奔来。
对方在城门口一里处勒马站定。
“我们女真族有意进贡,你们为何迟迟不开城门?
难道是想造反吗?你们是不是早就希望我族和大龙朝廷彻底决裂开战,你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邓世昌听着那熟悉的台词,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二殿下,他们这些时日来来去去都是这些话。
末将都听得快麻木了。
末将也一再告诫他们,一次只能过500名兵马,并带着贡品。
他们却执意说是我们有意刁难他们。
所以一直僵持到今日。”
云柏武看向城门外一里地的女真人,越看越感觉有些眼熟。
蓦然,他发现,不是对方眼熟,而是对方和纳兰华雄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少说也有七八分像。
再看对方年龄,估计着是四十来岁的样子。
云柏武问邓世昌:
“金兵的带队将军是不是叫纳兰德?”
邓世昌点头,并说:“听城门外的声音,应该是纳兰德在叫嚣。
他就是金兵的统帅大将!”
原来是老四的亲爹啊,一切信息都吻合了。
云柏武又想起,之前几年,女真族来进贡的时候,女真使臣中也是有这么一个人一起来的。
他还亲眼见着这人进了淑妃的寝宫,许久才离开。
云柏武旋即清清嗓子,对着城门外的人喊话:
“你们听着,有个叫纳兰华雄的狗贼。
吃着朝廷的米饭,却干着勾结外敌的事情。
是不是你们这边的人,是的话卖你们一个面子暂时不杀了。
不是的话,我这就去一刀杀了他!”
纳兰德闻言,大吃一惊,问:
“纳兰华雄被你们抓了,此事当真?”
云柏武正色说:“岂能有假。
莫非你认识他?”
纳兰德犹豫了一下,说:“不认识!”
云柏武便说:“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卖你们面子了,杀了就是。”
云柏武说罢,便转身要下瞭望木塔。
“且慢,你们当真能卖我们面子,不杀那人?”纳兰德叫住云柏武又试探性问到。
“那是当然,你们特意千里迢迢来送贡品。
如果是你们的人,自然得原人奉还。
如果不是,就按我朝律法处斩了吧。”
纳兰德赶紧说:“我是有一位叫纳兰华雄的至亲好友在山海古城经商。
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抓的那一位,可否见一见确认一下。”
云柏武装作很为难地说:
“这人是个死刑犯,要带他过来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若是你自己进来去看看,也许还是可以的。
怎么样,你要不要进来瞧瞧?”
纳兰德犹豫了,他担心有诈。
可是,他又很记挂纳兰华雄的安危。
“这位兄弟,请稍等一下,这事我得去请示一下大汉。
大汉若是同意,我便先和兄弟一起去见见你们说的纳兰华雄。
若真是我说的纳兰华雄,那他也是大汉的至亲,马虎不得。”
“快去快回,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一盏茶之后,你若是不回来,我们便去处决了纳兰华雄!”
云柏武说完,也不再给纳兰德说话的机会,转身下了瞭望木塔。
邓世昌不知道云柏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问:
“二殿下,你真的抓住了那个什么纳兰华雄?
那是谁?”
“没有。
纳兰华雄是纳兰德的亲儿子,女真族大汉完颜雄霸的亲外甥。
我就是想骗他一人进城罢了。”
邓世昌当即竖起大拇指,说:“二殿下好计策,把他们的统帅将军先拿了,等于就削弱了他们一半的战力。”
云柏武又摇头。
“我就是想弄清楚,四皇子是不是真的是野种罢了!
我不能让父皇不明不白戴绿帽子。”
邓世昌:“”
这又是云柏武一贯的装傻策略。
不能把自己想出来、执行的计谋归功于自己的智商,而应该是归功于自己那不着调、不按常理出牌的痴傻性子。
这么做,还能顺带着拍一拍云锦帝马屁。
这事,总会传到云锦帝耳朵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