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奇?”
“嗯。”
好家伙,这次回答更简洁明了,看来是真不好奇。撬不开他的嘴,吴三思没办法,只能转头跟身边另一位同学彭舒瑞八卦。
周云卓微低着头注视前方的地面,耳朵也没闲着,默默听着身旁的议论声。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想法,班长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教室们在办公室,学生在操场,现在校园的道路上,几乎可以说是空无一人。
霍瑾宸没走多远就停下了,轻轻呼了口气,拿出藏在口袋里的礼物转身。
几乎是在同时,一只黑色的大蜘蛛突然从上方坠落下来,和张兰馨面对面。
“啊——!”
她尖叫了一声,下意识抱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人,树袋熊抱树一样的姿势,很用力,脑袋也紧紧的缩在对方怀里。
温软的躯体突然紧紧的抱住自己,鼻尖也略过一阵淡淡的香气,让霍瑾宸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身体也瞬间紧绷得跟块木头似的,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喉结紧张的上下滑动着,因紧张而冒出的汗珠汇聚在一起,也顺着面颊弧度缓缓滴落下来,隐没在解开一粒扣子的胸膛里。
过了好一会,他才恢复平常的状态,能够冷静思考。
小姑娘此前对自己一直不怎么亲近,突然做出这番举动,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她看起来很害怕,很可能是因为看到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事物。
于是赶紧一手护着她的脑袋,一手虚虚护在对方腰上,语气温柔的询问:“怎么了?”
张兰馨瑟瑟发抖:“有,有蜘蛛……”
天知道,她最怕这类节肢类动物,虽然理论上它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但理论就是理论,实际上还是害怕啊!
他这才注意到,离两人不远的地方倒吊着一只黑色蜘蛛。
他想去捡一根树枝处理,但现在身上还挂着一个人,行动不便,只能用手掌挥出的劲风斩断蛛丝,把它弹出去。
都处理好,确定蜘蛛不会出现在视野范围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温柔:“不用再怕了,它已经走远了。”
张兰馨悄悄抬头,没看到那可怕的生物之后,连忙从对方身上弹了下来。
“抱歉,我就是太害怕了。”
霍瑾宸笑了笑,一点都不在意:“没关系的,我理解。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她忽然觉得,对方也不是那么讨厌。
“谢谢。”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双双移开目光,都有些紧张。
张兰馨目光四处漂移,就是不看站在对面的人,一副很忙的样子:“你还没说,找我有什么事呢?”
“只是想就昨天的事,跟你道歉。”
霍瑾宸说着,递上自己精心挑选的一只暗红色钢笔,工艺精致,笔套位置还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
“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用这样。”
“那就当做,送给朋友的寻常礼物,这钢笔比较精致,我用也不合适。”
确实,一看就是女士钢笔,跟他这个军人确实不搭。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张兰馨接过钢笔,揣进兜里,默默低头。
气氛又变得有些尴尬,她就想逃,逃离这个让人尴尬的氛围。
低头看脚:“没有别的事了吧?”
霍瑾宸同款低头看脚:“嗯,没有了。”
“那我们就回去吧?”
“好。”
两人都是脚步匆匆,没发现刚才发生的事已经落在了有心之人眼里。
容貌姣好的少女狠狠的扯着路边的叶子,看向张兰馨的目光满是恨意。
凭什么?她凭什么能得到霍大哥的另眼相待!不过是长得好看点罢了,就随便勾引男人,贱人!
回到人声鼎沸的操场,张兰馨才又变得自在起来。霍瑾宸也在同一时间,恢复了身为教官的威严。
就好像从未发生过让人尴尬的事,两人只是公事公办。
可周云卓却敏锐的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他隐隐觉得,两人的关系比出去之前亲近了些。
是错觉吗?但愿是错觉。
张兰馨回队伍之后,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眼角余光也总是下意识关注着。
直到训练得太累,没有精力,方才作罢。
两周的军训时间过去得很快,或许是因为每天都训练得很累,没时间胡思乱想。
总得来说,甚至比上课时还要充实。
军训结束的时候,大多数同学黑了两三个度,除了少数天赋异禀、晒不黑的,无不是怨声载道。
张兰馨还算其中比较好的,她一身冷白皮,没黑多少,稍微养养也就回来了。
周云卓也属于受灾不怎么严重的那种,肤色依旧白白净净的,搭配着黑框眼镜,十分秀气。
这天,他去跟张兰馨交接工作的时候,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话。
“班长和霍教官,似乎是熟识?”
听到这话,她柳眉微皱:“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抱歉,是我失言。”
周云卓苦笑了一下,不再多言,转身便落寞离开。
张兰馨看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毛病?突然说些颠三倒四的话,最后道了歉就走。
果然在这种披着玛丽苏文学的年代文里,就连配角都奇奇怪怪的。
她摇了摇头,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课间休息时,突然有个陌生面孔的女同学来到面前,颇有些颐指气使。
“张兰馨,你过来一下。”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的?!”
对方见她不接招,就有些着急。慢慢的收了脸上倨傲的神色,努力做出温和的模样。
“我没有呼来喝去,只是有件要紧的事找你。”
“哦?什么要紧的事?直说便是,我很忙的。”
女同学:……
“是很要紧的事,总之你跟我过来就是。”
说话的时候,女同学已经伸手去拉她。
张兰馨灵活避过对方的手,并不客气的推了一把。
“别动手动脚的,我跟你不熟!”
她手劲不小,女同学被她推得倒退了两步,肩膀生疼,偏偏自己还不占理,只能无能狂怒。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