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丑陋的他
宋泊简突然之间的出现,彻底打断了我和沈行渊之间的对话。
沈行渊有些不甘心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却只能够维持着虚假的笑容和敬意,“小舅舅。”
在沈家,我已经很少看见他如此能够尊敬地对待宋泊简。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他突然之间一反常态,就像从前一样那样尊敬地喊他。
而宋泊简只是冷漠地回了一句,“嗯。”
他关切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天气这么凉,没事来逛什么后花园?还不多穿点衣服?感冒了怎么办?”
我能感受到他心中那份急切的关心,当然同时也感受到了他无尽的在意。
我扯出了一抹笑容,“没事,就是站着说话有些冷,走起来就舒服多了。”
他牵住了我的手。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他说着便拽着我的手,往沈家客厅的那光亮之处走去。
我则是跟在他的身后,半拖着强行离开。
沈行渊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心中虽然有所不甘,但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我和他离开。
等到我们二人的身影消失,温念儿也从岸边站了起来,目光中带着痛恨与不屑。
“我爸…是你下的手?”
温念儿从始至终相信沈行渊,哪怕是当初父亲被人带走的时候,他一言不发,温念儿都已经为他找好了解释。
却没想到从一开始,他是那罪魁祸首。
沈行渊知道此刻绝不能让她反水,连忙安抚。
“这是我和你爸之间的计划,当时公司的合作已经到达了最重要的阶段,如果一旦沈家出事,我和你爸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心血都会白费,所以选择牺牲温家。”
“真的吗?”
温念儿了解自己的父亲,他绝对不会是为了给别人利益而愿意牺牲自家公司的。
甚至他宁愿断尾求生,也绝对不会把自己变成酬劳之中的罪人。
他点了点头,虚伪地将温念儿搂进了怀中。
“你不相信别人难不成不相信我吗?”
他将自己温柔的那一面展现出来,瞬间便让温念儿沉溺在其中。
“而且爸那边的罪名不是还没定?我跟律师说过了要一直拖…只要没有实际上的证据,爸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温念儿此刻虽然有些怀疑,并不想相信他,但在沈行渊的掌控之下,温念儿根本无法亲自去见到温父。
甚至就连平日与父亲交好的几个叔伯,在谈起这件事时都退避三舍,仿佛像是什么毒蛇。
而作为温家唯一的存在,她如今能够依赖只有沈行渊。
“我知道了。”
……
宋泊简将我送到了客厅门口,本想转身离开,而我却拽住了他的西装外套。
“回都回来了?今天不在沈家?”
他摇了摇头。
“接到了我姐的电话,就匆匆忙忙地赶回来,我可没地方住!”
“怎么可能没有地方?”
沈家老宅这么大的一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没有宋泊简住的地方。
“我原本住的房间,前些日子发了水,被淹了,还没装修结束,其他的房间我都睡不惯,所以我只能……”
我不知为何莫名地想要留下他,因为待在他的身旁,可以给我无尽的安心。
我小声地说道,“我的房间可以给你睡。”
我说完便有些后悔。
我那个房间是我刚刚出来沈家选的,是除了女佣房间外最小的一间,而那张床也是我从小睡到大的。
中间沈夫人心疼我,虽然给我换过床,但还是仅仅够一个成年人,两个人躺在一起怕是会有些紧张。
“真的?”
他眼中好像带光,即使很是期待同我睡在一起。
可我却有些打了退堂鼓,毕竟我还没做好准备。
他就站在我的对面,看到了我眼中的害羞,瞬间变得正经些。
“算了,我回公司。”
他就像那天我们差点擦枪走火时候的样子,一瞬间变得正经起来。
我有时真的感觉宋泊简好像懂分寸,懂得太过。
他除了那次我誓死咬准自己并不是姜岁,不管他怎么问,我都不肯承认,从来没有对我做出任何让我觉得有压迫的事情。
反而有的时候,宋泊简会给我一种他就是个乖乖小狗的样子。
我试探地说了句,“那好!”
他原本还有些期待的神色,瞬间变得荡然无存,低着的头,仿佛像是个被抛弃的小狗,让人看起来实在心疼。
我颇有些无奈,用手支起了他的脑袋,果然那双被藏起来的漂亮眸子,带着些自我怀疑和伤心。
“我开玩笑的。”
我轻轻地开口,在他的耳旁落下痕迹。
“我收留你,可怜小狗。”
我牵着他的手,穿过了客厅,走到了我的房间。
再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我都有些害羞。
“我的房间有点小,那时刚刚来沈家,也不好占据太大的房间,所以就……连床都比较小,只能委屈你和我挤挤。”
他点了点头,却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觉得有些奇怪,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原本还打算去洗漱,而此刻我明白得好好地哄一哄这只可怜的小狗了。
我把他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半蹲在他的面前,双手杵在他的膝盖。
“为什么不说话?”
我微微仰起头,拼尽了全力,想要看见他被藏起的那双漂亮眸子。
他仍旧不曾给我回应,仿佛将自己封闭在了属于他的世界中。
我很有耐心,再度开口。
“宋泊简,说话,不准不理我。”
“没事。”
干巴巴的两个字,没有任何情感,没有任何语调。
我曾经经历过伤害,便暗自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对任何一个男人好。
但我知道面前的他,不是故意对我冷脸。
或许是我刚刚的某种表现得罪了宋泊简,宋泊简才又重新将自己封印在自己的世界。
这样的事沈夫人也同我说过几次。
不过沈夫人说,作为姐姐,她不算了解,因为这好像是他在国外染上的?
而我之前也一直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我便也没有主动去了解他的病。
“宋泊简,去洗漱。”
我尽量地用祈使句告诉他,他该做什么。
而他真的如我所说的那般站起身来,走去了洗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