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迟来的怀念
与此同时,沈家老宅。
沈夫人早早地便让人将沈行渊扶进了院中,还替他泡了些醒酒汤,只希望他能够早日清醒。
然而在他彻底恢复清醒之时,他开口询问的事情竟是有关于姜落落。
就连沈夫人都有些避而不谈。
他看着素来十分疼惜自己的母亲。
“妈,这些年你一直都惯着她,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做错的都是我,从前那些事我总是不认,但是今日我认下了,我希望…”
他的眼中含着泪水,惘然一副浪子已然回头的样子。
“妈,你那么喜欢姜岁,那么想让她成为我的妻子,这一切都是你之前安排好的,现在你也一定不希望她变成别人的妻子,你儿子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目光中更是带了几分央求,希望母亲能够为自己做主。
而沈夫人从始至终都是偏向于姜岁,更是希望我能够过上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人不能既要又要,在你打算将温念儿带到你生活里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岁岁,这个时候你都不曾想过她,现在又凭什么想着人家原谅你?”
人不可以自私到这个地步。
沈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从心底里心疼自己的独子,但是也并不想就这样原谅了他。
“总之如今岁岁和阿简两个人在一起很幸福,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岁岁好,那就不要再去打扰她,好好地过你自己的日子,最近公司也风波不断,那些股东已经把闲话说到了我面前,不管怎样,你好歹也是公司的总负责人,你该为公司负责。”
沈家的生意早就已经交给了他。
沈行渊也代表着沈家唯一的决策权。
“我不要。”
他站起身来,目光有些阴狠地看着沈夫人。
“母亲是不管如何都不会帮我了吗?”
沈夫人点了点头,“我已经把我那么可爱的女儿推进了深渊一次,这次不管你怎么说,我都绝对不会放手,也绝不会再像从前…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夫人替我拒绝了他,当然以变相地让他们母子关系走到了终点。
“既然你始终都不肯站在我身旁,那我也不会为难母亲。”
他看着沈夫人,“我先回去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沈家老宅,随后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曾经和我待着的那个家里。
这间房子中,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的生活环境。
他踏入客厅的那一刻,带来的声响吵醒了刚刚入睡的夏阿姨。
夏阿姨走了之后,没想到许久不曾归家的雇主,竟然会在深夜归家。
但显然沈行渊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夏阿姨身上,反而只是执拗地走到了主卧。
他离开之后没有让人去处理主卧的东西。
当然,夏阿姨也没有主动地帮忙处理。
如今主卧还是姜岁离开的样子。
木质的家具仍旧散发着芳香,他伸出手打开了衣柜,取出了里面的一条裙子,放在了床边。
夏阿姨本来有些不太放心他走上了二楼,但是看着他如此,觉得这并不是自己能够知道的事情,便悄然离开。
他躺在了那件衣服的旁边,似乎好像姜岁还在。
“岁岁,我回家了,我带你去吃潘记家的饺子,我记得从前你最喜欢吃了,还有你喜欢看的那部电影,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很多次,只是我之前工作很忙,一直没有来得及,我们现在去看,还有你想去的游乐场…你想买的那件衣服,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好不好?”
他自言自语道,但又仿佛自己的身旁正躺着那女孩。
“岁岁,今天是你离开我的第五十八天,我知道了,你没有死,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姜落落,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重新把你搂进怀里。”
或许失去,就代表着最大的痛苦。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这份痛苦。
他躺在床上,说着说着便哭出了声,泪珠打湿了那件衣服。
那件裙子是姜岁为数不多有些靓丽的衣服,还是因为某一场酒会,他心血来潮想要带自己的妻子出席。
即使我提前准备了一切,但在那样一个盛大的宴会之上,我还是弄出了不小的声音。
而他就始终没有站在我身旁守护着我,没有守护着所谓的妻子。
或许那时我就已经感觉到了无比的悲痛。
不知什么时候,他就那样抱着我的裙子安然睡去。
……
我跟随着宋泊简走进了那间有些灰暗的别墅。
任由黑暗一点点地吞噬着我的影子,直到再也看不见我的身影。
他打开了房门,而我在他的牵引之下,走进了这间都属于他的秘密基地。
我刚走进来,就看到客厅巨大的墙上,盯着他竟是我的照片。
而这张照片会显得有几分稚嫩,仔细看下来才发现那是我十八岁成年礼上所拍摄的。
还是在沈夫人几番要求之下,我不好拒绝,才站在了摄影机前。
照片里的我还有些忐忑不安。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了那张照片,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让人全都…”
我摇了摇头。
我想看看他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间别墅,通体装修皆是黑白两色,就算是我将所有的灯全都打开,照射的也仍旧是刺眼的白光,没有任何温度可言。
这整个别墅冰冷得根本不像是家,反而更像是一具棺材。
宋泊简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他并没有伸出手,拦住我前进的步伐,也没有在言语上阻拦我去观赏他的领地。
他仿佛像一只领回了母狼的公狼,再向自己的母狼宣示着,自己的领地是有多么的繁华。
直到我走到了二楼书房旁的那间小储藏间。
余光都看见了他有些紧张地伸出手,随后整个人站在了门前。
“除了这间屋子,别的都可以。”
我抬头望向他,目光焦距,就在他要扛不住时,我却开口,“好。”
我转身离开,毫不纠结于他为什么不肯让我打开那间房,那间房中又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