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青今日又来丞相府探望董欣蕊,她跟她聊了最近外面发生的事。
“没想到寺庙苟合之说,竟然是有人设计了唐朝阳,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恨她。”
董欣蕊扯了扯嘴角,笑容勉强,“是吗?估计是她以前太过张扬了得罪了人吧。”
没想到唐朝阳竟然能从这件事里面全身而退。
南青青点了点头,“背后之人,手段也挺狠毒的,用这种方式毁一名女子,简直是想让她死了都没脸见人,对了,唐朝阳还在京城书院敲鼓念了诅咒怨,诅咒背后设计她的人,我念给你听听。”
“愿汝心愿,尽成泡影;愿汝所求,化作虚空;……愿汝一生所谋,化作流沙”
董欣蕊听着这段诅咒,深吸了一口气,还因此扯到了肺部伤口。
她疼痛地皱了皱眉头。
守在房间里的黄嬷嬷恨不得现在就送郡主离开,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直到南青青离开了丞相府,董欣蕊温婉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
到底是谁在背后帮了唐朝阳?
会不会是阿宴?
黄嬷嬷担心她气到了自己,劝道,“夫人,您先好好养伤,您想捏死唐朝阳很容易,太后娘娘跟帝师都是您的靠山。”
她们完全不需要设计唐朝阳,只需要太后下一道懿旨就能让唐朝阳痛不欲生。
董欣蕊不是蠢笨之人,自然明白黄嬷嬷说的意思。
她这次生气最主要的是因为唐朝阳的诅咒怨。
她冷声道,“嬷嬷,你替我去捐香油钱,请高僧为我祈福,消除灾厄。”
黄嬷嬷赶紧点了点头,“好,老奴明天就去寺庙。”
董欣蕊靠着床头,微微闭上眼睛,等心情缓和,才说道,“相公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来后院,他是在忙吗?”
她的伤势还没好,阿宴不会这么狠心不来看她。
前院的事,黄嬷嬷也不好安排人去打听,最多问问相爷的行踪。
“昨天相爷一直在府里。”
这就奇怪了,人在府里怎么不来看她?
她本以为阿宴是在外忙于公务无暇顾及,却没想到他其实就在府里。
董欣蕊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黄嬷嬷,“去把程侍卫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黄嬷嬷吩咐了大丫鬟去找程侍卫过来,她又让丫鬟们把屏风推过来遮住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丫鬟通报程侍卫来了的声音。
程侍卫走进内室的时候,全程都低着头,虽然前方有屏风挡着,但是他也不能乱看,“见过夫人,不知夫人叫属下来,有何吩咐?”
董欣蕊试探地问,“程侍卫,这两天相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侍卫闻言,目光微微一滞,片刻后恭敬地回道,“主子这两天都是忙着处理公务。”
董欣蕊掩去眼里的失望,看来程侍卫是不愿意说实话了,她轻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公务再忙,你也要提醒相爷休息。”
程侍卫应了是,恭敬地行礼,随即退出了房间。
程承建离开了内院,呼出一口气,主子脸上的那一巴掌印记还没消,自然不可能来内院。
唐朝阳打的那一巴掌,可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程承建想到主子当时离开巷子清冷的表情,他揉了揉脸,这唐朝阳和离之后更加不好惹了。
一言不合就动手。
程侍卫回到书房,就跟翡宴汇报了刚刚主母找他问话的事情。
翡宴眉眼淡淡地嗯了一声,指了指桌案上的一幅卷轴,吩咐道,“让人把这幅画送去给夫人。”
朱雀巷。
唐朝阳将银针一根根放好,目光落在凌古容的身上徘徊了好几次。
她看起来似乎有话想说。
凌古容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先将衣袍穿好,然后才微微侧过头,看着她
“唐大夫是有事吗?”
唐朝阳似乎在思索如何措辞,随后终于开口,“算了,没事。”
凌古容意外地盯着她。
他淡定地说道,“对了,我让人把你跟汪泉澄清之事宣扬了出去,免得那些谣言再伤到你的名声。”
男人这话说得很淡定。
他做好事,从来没想过藏起来,他就是要让她知道。
唐朝阳心里头不禁一颤,抬眸,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她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原来是你?”
凌古容见她的惊讶模样,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必太过惊讶,谁让我是个好人呢。”
唐朝阳噗呲的笑出声。
她眉眼微弯,屈膝行了礼,“多谢古渊大人的出手相助,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凌古容淡笑地摆摆手,“不必如此客气。”
唐朝阳最会蹬鼻子上脸,既然古渊这么好,那么她应该可以问一件事情吧?
她忽然靠近他。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淡淡的药香随之而来,瞬间萦绕在他的鼻尖。
凌古容闻到了女子身上的药香味,身体微微一僵,强忍住没有退开。
她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白皙的指尖捏着他黑色衣袖。
一白一黑,很好看。
凌古容目光微垂的看着她。
唐朝阳做贼心虚的先看了四周,然后垫起脚,凑近他的耳朵,问,“那个谁,是不是那个不行啊?”
她纤细的食指,朝天上指了指。
那意思很明白,就是问天子的那个是不是不行?
凌古容瞬间呼吸一窒,他顿了顿,突然勾唇露出一丝坏笑,“大红姐姐,对那个谁的那个,很好奇吗?”
这两个人那个来,那个去的。
唐朝阳看到他的坏笑,尴尬地哈哈了两声。
她松开了捏着他衣袖的手指,微微退开。
唐朝阳清了清嗓子,“也就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吧,其实,我是大夫,也会治疗这个,若是那个谁需要,也许我可以帮忙看看,但是不一定能保证医治成功。”
她先为自己的小命着想。
然后她又继续说道,“当然,若是天生就不行,我是没有办法医治的。”
凌古容忍不住额角微微跳动,青筋一跳一跳。
“唐大夫。”凌古容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
唐朝阳疑惑地睨了他一眼,“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说你,而且我又没有点名道姓,只要你不说,那个谁就不会知道,不能怪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