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目前张瞻没什么变数。
这小子不闹事,剧情倒是很平和。
一周目因张瞻,平时睡眠质量都不高,天天头上悬着把刀,睁眼能看见,闭眼能感觉到。
当然了,里面也有赵思危的手笔,他大约是想要个大he的结局、
比起一周目不停地插手,汀窈反而不多干预。
这是赵思危想要的结局,那么,就尽可能的给他。
她要回去的心意从未动摇过,最后依旧要伤一次赵思危的心。
虽然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能让赵思危多开心一下,那么,汀窈是愿意让这个时间多延长一点的。
还是要感叹一下,剧情走的算是新书了,居然还能卡到燕家这里。
燕家个剧情也是非常精彩的。
甚至是让本书的权谋线到了一个巅峰。
燕家垮台,赵思危就能和张瞻在朝堂分庭抗争。
但这一次倒塌了,就是赵思危一家独大了。
汀窈其实真的非常好奇赵思淙的想法是什么。
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配合赵思危让对燕家下手。
能够确定是,一定是要保住燕家人的命,还有燕皇后的位置。
这些是赵思危愿意的,死太多人了,对他来说也是个麻烦。
赵思危应该不会动赵思淙了,至少目前看来是绝对不会的。
那么,跟着又要发发生何事呢?
汀窈想着,耳边就被赵思危一嗓子给叫回神。
张瞻不知怎么惹了孟红朝开始骂人,赵思危过去让张瞻闭嘴。
汀窈抖了抖衣袖。
这样也挺好的。
等着她和孟红朝走了,至少赵思危想要吃饭喝酒,赵思淙、张瞻还会陪着。
只要能够活到最后,她就能够回去了。
汀窈其实满想知道,这里一天换算到现实中是多久。
回到纪家,汀窈正说休息下,明日还要继续学规矩呢。
突然丫鬟来说,纪岸芷在院子哭鼻子。
纪岸芷哭鼻子?
这祖宗的性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哭鼻子的?
这可不得了。
汀窈愣了下,连着发都来不及重新挽了,急忙走出了院子。
还被叫来的监督她规矩的嬷嬷说没有皇室媳妇的模样。
咱们改走形式主义的时候走,不该走的时候就少提。
纪岸芷的两个丫鬟正在敲门,让她把门打开。
“岸芷?是我,能不能打开门?”
汀窈试探地推了下门,居然能够推开。
她推门瞬间,就有东西在眼前飞起来。
汀窈定睛一看。
是断了的玉簪子。
怎么了?
不对。
簪子这种物件,都是有定情意思的。
“你是和谁私定终身被渣了?”汀窈冷声,“你身子被他碰了吗?”
防得住孟红朝,居然在纪岸芷这里翻船了。
纪岸芷手里还捏着一根玉簪,面色阴沉的可。似乎想要直接捏断似得。
手指都在泛白,只是,她一点气力都没有了,脸上对阴狠,心中就有多崩溃。
她望着汀窈,声音非常平静,“没什么,就当是遇到条狗。”
汀窈关上门,迎上前。
纪岸芷周围的男子一只手都能数出来,能让她愿意多看一两眼的更是好锁定。
三秒钟内,汀窈就锁中了。
“钟釉岭?”
“是钟釉岭对不对?”
能被杨氏看上的姑爷人选,说明是非常不错的。
且她也听孟红朝说了,京城不少人家都觉得钟釉岭是个不错的姑爷人选,能推的钟釉岭都自己推了,推不了的,则是让赵思危去安排了。
纪岸芷拿着衣袖擦脸上的泪痕,似乎在慢慢的平静。
心口起伏的情绪她在努力的消化。
她心中钟釉岭不是什么会送东西哄她高兴的性子,只是送了她还是开心的。
瞧着盒子,以为就是她送回来的簪子,结果打开一看。
是要还给她……
怎么,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吗?
脑子中一瞬间迸发出来很多东西来。
甚至想到了,赵思危是想让他娶谁来着,随后又觉得自己太犯贱了。
不要就是不要,何必还要给男人找接口。
汀窈只是问:“他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钟釉岭是个好人,就是个单纯的好人,还有点怂。
“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的选择是把东西还给我,而不是来告诉我,需不要我的帮忙,那么,以后就是陌生人。”
纪岸芷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她的声音在一寸寸的冰冷下来。
“你别去找他。”
汀窈说:“不是找不找,而是他回来给祖母看病,我肯定是能遇到他的,你若是真的不想和他打交道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也不会去提,他提起来我也当听不懂、”
纪岸芷还是觉得自己眼眶太酸了,不管如何隐忍,喉咙中都在轻颤着,氤氲着水雾的眸子望着汀窈,“我现在有点累,谢谢姐姐来看我”
是下逐客令,要自己静一静了。
“祖母那边,你就不要去了,我会去劝的,不管如何,这是圣旨,祖母若是违抗圣旨就要要整个纪家陪葬。”
这门婚事成了,对汀窈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要当心娴妃,她似乎不大满意九殿下选的是你。”
汀窈不觉得这个是问题。
前世不也是不满意吗,最后为了不伤母子情分,自己把自己说通接受了。
这辈子大概也是这样。
娴妃这辈子能依靠的只有赵思危,特别是樊王已经没有的情况下,不管她想要再干出什么疯魔事情,都要多掂量掂量母子情分四个字。
纪岸芷还有一桩顾虑,“还有徐菟菟那边,指不定要给你搞出点事情来。”
“别想我了。”汀窈摸了摸她的脑袋,很是心疼这妹妹,“我自己心中有数,要是需要我陪着,就让人来找我。”
纪岸芷不需要安慰,需要单独的空间冷静自己缓和情绪。
回到院子,汀窈到底是提笔写了信给,让惊蛰给赵思危送了去。
得知道二人是怎么撕破脸的,好聚好散也就罢了,若不是……
汀窈没有在多想了。
大约是天意,这封信落到了张瞻的手中。
也不是惊蛰给了张瞻,而是惊蛰知道赵思危在私宅送了过去。
结果,赵思危又出去办事了,信函就落在书房了。
赵思危的书房没人敢进去。
可是张瞻敢啊,就跟着进自个家没区别。
他不仅进去了,瞧着是汀窈的信,一点没迟疑就打开看了。
看完后,脑子一炸,更是抓着信就去找钟釉岭了。
那日后,钟釉岭似乎就是短暂的逢魔了一会,就又变成了曾经样子。
还是每日出去给人看诊,回了私宅就自己待着。
按照以前的话,张瞻大概就直接走进去了,这一次反而乖了很多,让人进去通报了一声。
今年得到的震撼太多。
先是身世,再是多了个表哥。
这换成别人都疯了。
倒是把钟釉岭弄的莫名,瞧着进来的人,他安静的弄着药膏,也没和他打招呼。
张瞻在他心中形象是不怎么好的。
反正不是好人。
张瞻坐在他旁边,思考了很久称呼。
钟釉岭说:“你来做什么?赵思危走了,你抓着机会来为难我了?”
这是张瞻喜欢做的,似乎为难他能找到快乐。
就因为他神似张瞻的脸,让张瞻不乐意了。
如今知道了为什么相似,张瞻消停了许久。
张瞻决定先不纠结叫什么了,直接说:“你和纪岸芷是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钟釉岭扫他一眼,觉得有趣,“张世子也八卦起来了?现在没关系了。”
张瞻把信函给她看,“说纪岸芷在哇哇哭。”
钟釉岭没看信,转而问:“你想如何?”
张瞻说:“你要是喜欢纪岸芷——”
话被打断,钟釉岭没直接回答说:“你到底要说什么?情情爱爱的做什么?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难道还要去连累人家吗?再则,她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她什么。”
“你是不是想做什么?”张瞻也直接说了。
突然就和纪岸芷划清楚界限,摆明了就是要做什么,不想将她弄进来。
能做什么呢?
无非就是报仇。
报仇的对象能是谁,自然是娴妃。
钟釉岭不否认被猜到了,冷幽幽地反问,“你不是也想吗。”
张瞻对恨娴妃,他多多少少能够知道。
张瞻被他的话刺了下,“你说清楚。”
“放心,不管我要做什么,都会等着九殿下大婚以后在动手。”
钟釉岭慢慢弄着药膏,他很庆幸自己是医药世家,靠着这些东西杀人对他太容易了。
“娴妃不该死吗?不是她,你会是皇子,你会有个很爱你的母妃,有个很欣赏你的父皇,还有个疼惜你的哥哥,现在呢?在侯府受人白眼,而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不动手,和我现在不动手,都是因为觉得赵思危是个好人,我和你不一样,赵思危救了我,但我是因为他娘才变成这样,算是扯平。”
很平静的一句话,但是潜藏的杀意已经弥漫了出来。
张瞻对娴妃的感情在那一夜彻底没有了,即便祖父祖母没有死,也抵消不了。
“现在不配活着。”钟釉岭说,“就算你们阻止了我,也阻止不了其他的钟釉岭,你要去告诉赵思危吗?”
张瞻说:“赵思危多半会在成婚后,让你没办法见到娴妃,你要动手就快。”
钟釉岭最近露出个有点意外的弧度,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下,“你是在替我出谋划策?”
张瞻觉得自己没多嘴,“杀她的又不是我,是你,咱们好歹也算是血脉兄弟,你应该不会在东窗事发的时候,卖了我吧、。”
张瞻顿了顿,“其实你应该想的是平反,而不是杀人。”
“平反对我现在而言意义不大,我没有亲人了。”钟釉岭垂眸,“你不是我的亲人,平反以后我能得到什么呢?什么东西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张瞻说不出话。
的确,有些人觉得要清白在人间,有的人,只想把所作所为之人带下地上家里人来解决。
“若是我的真的成功了,到时候你觉得给我平反你能拿到好处就去吧,我没你的脑子,也没有九殿下手腕,我现在就想要带着娴妃下地狱,摁住让她头让她给我全家磕头赔罪。”
钟釉岭声音清冷极了。
仿佛是在交代遗言了。
张瞻慢慢起身。
知道自己劝不住他了。
钟釉岭:“还有你的身体,不能在乱来的,否则谁都救不回来,你受伤了几次彻底伤了根本,必须要好好养着。”
张瞻说知道了。
“咱们在从长计议一下。”
“我只想要娴妃的命,你能帮我?”
张瞻:“我曾经也很想要了娴妃的命,只不过后面你猜我如何想通的?我想要她在活人的世间受够了折磨,再送她下地狱。”
钟釉岭冷哼,“都是借口,杀人要选日子,你只是选了赵思危,你觉得杀了他娘,他会杀了你。”
“要杀就杀,我不怕死。”
张瞻:“这些话我没听到,我今日就是来问你和纪岸芷的事,其他的你我没说过。”
他迟疑了一会儿,“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钟釉岭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翻着医书。
“钟釉岭就不能等着赵思危登基后,再说这些吗。”
“他当了皇帝,你觉得他是会拼命按压这些事,还是让我杀了娴妃?我指望赵思危登记还给我公道,倒是不如想一想能不能让现在的皇帝给我家公道,或许还快得多。”
没有皇帝希望自己身上有脏,不管是多好的人坐上皇位,总是会变得让人觉得认不出来。
他游走大内也算有段时间了,在他看来,其实真正对赵负苍好的,只有燕皇后。
只是燕皇后因着外家在前朝的跋扈姿态,赵负苍都不拿着正眼看他。
钟釉岭有些话一直都放在心中没有说。
赵思危越想最大程度地保护所有人,最后可能,只会留下他自己一个人,
燕家倒塌,燕皇后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到底是将门之女,弄不好真的会拿命来玩,到时候太子没有了娘,这份恨意会算到谁的头上,只能是赵思危了。
这种时候,只能是张瞻出来扛事,毕竟处理燕家这件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