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张瞻在做梦。
他能明显的感觉自己是在梦里面,不然这种金碧辉煌的地方,他是绝对住不起的。
张瞻看到自己的手端起酒水一饮而尽。
为什么要喝酒?
他自从出过樊王那件件事后,在喝酒一事上就非常小心了。
跟着,张瞻就感觉自己头昏的厉害。
眼皮一张一合之间,他这辈子最讨厌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樊王。
樊王是先帝的兄弟,亲娘会来事,给了赵负苍登基很大帮助,所以被留在了京城做富贵王爷。
荤素不忌,男女皆要。
而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盯上了。
九岁差点被他得手。
眼下,张瞻只感觉完全不能动,不止,身上很热。
“兜兜转转,你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下巴被挑起,跟着恶心的舌头在下巴来回,再然后是唇角。
他要挣扎,才发现手脚都被捆住。
脏手在他身上游走,他不停咒骂。
有手指贯穿进了身体。
他看见樊王埋头含住了他的前端。
樊王抱着他的腿慢慢舔舐,发出让他恶心的声音。
“今日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你敢,赵思危把我圈在这里,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对啊,他圈着你呢,我怎么能进来呢?”
樊王捏着他的小腿轻轻嘶哑,手指也在哪处无比快速的抽插。
跟着分开张瞻的双腿折叠起来,让张瞻看清楚他是如何进去的。
痛苦的声音在翻滚,樊王爽的低吼。
……
“张瞻?”
“张瞻!”
赵思危被梦魇的张瞻吓得摇晃他。
张瞻嘴里反反复复是痛苦的哽咽和一声声滚。
这是梦到什么了?
梦到什么也不能继续梦下去了。
张瞻赫然睁眼,直接坐了起来,惊魂未定的盯着赵思危。
“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给樊王?”
一句话,赵思危脑子裂开。
什么意思?
别说前世的张瞻这个时候回来了!
回来第一句给他说这个!
这不得杀了他!
不杀他,都要戳他几刀泄愤!
赵思危僵硬了会儿,“什么?你在说什么?”
张瞻捂着脑袋,眼底满是惊恐,“不是,我做了个梦,我梦到樊王了了,梦到我在一座宫殿里面,喝了你给我的酒,然后……”
张瞻说不出来话了,只是捂着脑袋,卷缩成一团,抱着膝头。
脑子里面浮现的是,他身无一褛,双手被捆在床头,膝窝被软红绳勾起大张开,他眼神涣散,胸口夹着银铃铛,脚腕也是铃铛,只要轻轻一动,就是声音。
然后樊王起身,跟着他对着侍卫说。
“玩去吧,别弄死了。”
生不如死!
赵思危伸手。
“别碰我!”张瞻声音尖锐。
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东西!
为什么!
张瞻睁大了眼睛,用力然后圈着膝头,“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二人的回忆都是一样的。
定格在张瞻九岁,赵思危十岁。
春日正好,适合赏花,娴妃主办了宴会。
赵思危不喜欢看花,想要出去玩,可母妃却说这些花都是世间罕见,问边上的张瞻去不去。
张瞻一向都是很给娴妃面子的,当即就点点头,这时候有宫人来送衣裳。
二人一人一套,每日去探究为何会突然给他们做新衣裳。
观花的地方已经到了不少人。
张瞻漂亮精致,不少人和他打招呼,赵思危打着哈欠靠着亭子,是不是睁眼扫一下张瞻在不在。
还在,就继续合眸。
张瞻则是和认识的伴读抓蜻蜓,突然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目光,回头,发现一个身着贵气的大叔正看他,甚至还朝着他走了过来。
一起的伴读黑锁:“这是樊王殿下。”
张瞻仰起头看他,脑袋被他摸了摸。
他被不少人摸过脑袋,但此刻一股让他抵触的情绪蔓延开,直到手指划动到他的脸颊时,他才退了两步,有些害怕的说,“我要去找赵九。”
张瞻飞快跑到赵思危身边,把他摇醒,“那是你皇叔吗?他摸我脑袋!”
“你不像让人摸,就打开过来的手,管他是谁,有事没事摸人脑袋,有大病、”赵思危扭头看了眼樊王,“离他远点。”
“他是坏人吗?”
“不清楚,但是风评不好。”赵思危把她脑袋上的发带弄正,“还看吗,不看咱们吃饭去。”
张瞻拽着赵思危衣摆,扭头看了眼樊王的方向。
不见了,消失了……
“怕什么,说了罩着你就罩着你,你可是我的跟班,你能不能有点威武样子!”赵思危勾着张瞻肩头,“你看看别人家伴读,谈笑风生左右逢源,再看看你,哎……”
到入夜,宫女给了果子酒。
赵思危喝了些就头晕晕,他也喝了点,但是娴妃说,这不醉人的,一会儿就醒了,让他们二人去旁边小屋子睡觉。
的确没醉,就是有点晕乎乎,所以他就和赵思危两个人晃晃荡荡出去了。
跟着就突然嘴巴被人捂住,被人抱了起来。
他唔唔唔的挣扎,生怕有人要杀赵思危。
跟着他被丢上了马车,然后抱到了一出宅子里面。
有人进来给他洗澡换衣裳。
然后他太困了,真的就睡过去了。
他再度睁眼,是感觉有人在戳他的脸。
是樊王。
他吓得大叫,藩王却是笑得特别开心,还不停的戳他脸,好像他的叫声,让他很愉快、
跟着他爬起来,抓着枕头去打藩王。
藩王还让他用点力,他吓得半死,跳下床就要走。
门被锁起来了,樊王在朝他走过去。
张瞻只能跑。
那是他这辈子最能跑,最能躲的时候,最后瑟缩在床底下,看樊王半张脸出现,一只手伸进来,就是要将他拽出来。
“乖,小世子,来叔叔这里。”
张瞻只是拼命把自己朝着里面挤,仿佛这个床板就是他最后的盾牌。
他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只是直觉告诉他,若是出来了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而且赵思危也说了,樊王风评不好。
张瞻吓哭了,但是一哭,樊王更加兴奋雀跃了。
张瞻瘪嘴,感觉他要过来的手,使劲去推。
就是这一推,被抓了出去。
张瞻抱着床脚,死命去蹬。
就在这时,门被破开了。
“狗东西!我的跟班你也敢碰!”
瞧着赵思危来了,张瞻哭得更加伤心欲绝了。
赵思危带着侍卫过来,跟着拔刀而去,“欺负我罩的人,我先砍死了你,再去给父皇认错!”
他说一句,拎着刀追着樊王砍过去一次。
最后樊王跑不动跌坐在地上,对着举起刀的赵思危说:“来来来,我看你敢不敢,我可是你父皇的兄弟,是你皇叔,我什么都没干呢!”
赵思危从小就是不能激,一激什么事都能给你干出来。
赵思危双手举起刀朝下狠狠一劈开。
樊王吓得大吼,刀刃正对着他裤裆。
“我也什么都没干呢,皇叔。”赵思危看他,“现在还觉得我不敢吗?”
然后,北镇抚司的过来封了樊王府,来的还有赵思负。
张瞻当时被吓傻了,就缩在门口。
不过一会儿,赵思危就大步出来,抓着他的手腕说:“回家。”
张瞻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带着赵思危快点飞走。
很久以后,张瞻才明白那一日他差点经历什么,也明白赵思危举刀杀皇亲国戚是什么下场。
他问过赵思危。
赵思危就一句,“要是被抓的是我,你来嘛?”
张瞻点头,去,肯定去,刀山火海都去。
“那不就结了,吃饭没,吃了再陪我吃一个。”
张瞻脑袋埋入臂弯,“你娘就是要杀我对不对。”
赵思危:“你先休息休息。”
张瞻:“就是要杀我。”
赵思危:“……”
张瞻:“她觉得我现在对你毫无作用了,真是谢谢她了,还愿意药了我,而不是……”
赵思危:“……”
张瞻:“祖父、祖母虽然没有死,但是你母妃是想连杀三人,你这些年帮扶我很多,这一次可以算了,但不会过了,若是你母妃再对侯府人做出点什么来,我就和她新仇旧恨一起算。”
这才是他认识的张瞻,睚眦必报。
赵思危丢下句我出去吹吹风,就起身离开了。
温泉山庄。
孟红朝听着窗户敲打的声音,看着回来的汀窈真是包痛哭了。
孟红朝呜呜呜真是哀嚎了两嗓子,抱着翻进来的汀窈,“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二婶婶,还有你妹妹都来找你,我说我还要睡觉,发了火,他们才走的。”
汀窈拍着她的背脊,说着辛苦了辛苦了,也说:“你是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孟红朝佯装哭泣的声音收起来,“听说昨夜侯府派人来庄子了,是什么事?”
“你觉得是什么事,能让张瞻冒着风雪走了?”
孟红朝脑子里面就只有一个答案,“开席了?提前怎么久开席?”
汀窈嗯了一声。
孟红朝:“那你回去做什么?”
汀窈觉得这事没什么好欺瞒的,就把她保了张老太太、张老太爷一事说了出来。
“那怎么说,张瞻就是欠了你的人情了?”孟红朝说完后,就摇摇头,跟着头发都着急的要立起来,“那,那后面的剧情怎么办?张瞻不是要和赵思危反目成仇吗?”
汀窈说:“系统说了,只要我们活到大结局就可以复活。”
这是个很容易让人忽视的重点,就因为后面补充了剧情完成度。
“那,那这样徐菟菟怎么嫁给赵思危,赵思危如何登基啊,还有还有,我们的人物走向会不会也改变的面目全非。”
汀窈望着她,“我回来的时候,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你,怕不告诉你,以后你知道了觉得我不坦诚,告诉你了,又怕你问我为什么这样做。”
“我才不问你为什么,你的事情,我只要知情权就可以了,反正我知道,你做什么都不会伤害我的。”孟红朝给她暖手,搓着汀窈冰凉凉的手,“路上是不是很冷?要不要去泡个澡睡一觉?这个天气最适合睡觉了。”
汀窈嗯了一声。
孟红朝:“天塌下来了,也是回京之后的事情,反正我们又不是主要角色,实在不行就躲在家里面就成,苟到最后我们就赢了。”
说着,孟红朝有事一笑,“一开始我还觉得你有点冷血,一副这是他们的命运,都是注定好的冷漠眼神,我都不敢去帮忙,生怕让你不高兴了,你就给我说什么蝴蝶效应。”
“我还是改了纪家不少事的、”
“都是小事,明知道纪春和嫁过去是进火坑,你怎么可能不帮忙呢,无伤大雅,我们既然来了这里,这里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你无法不共情的,所以,那个狗系统大概就是想让我们留在这里吧。”
孟红朝给她倒茶,“你看,我们两个在这里身份都不低把,富贵一辈子挺好的。当然,要是能回去更好。”
汀窈望了她片刻。
“别管我胡乱说的话了,反正我要和你一起。”孟红朝从她背后圈着汀窈,“咱们要一辈子做好姐妹。”
“珍惜这几日的安宁吧,回去大约就变天了。”
汀窈就说。
现在,就是看雨过天晴之后,张瞻到底是十皇子,还是依旧是世子身份了。
直到第八日才算是雪小了些,奴仆飞快请出来了路,让着急回去的人先走。
汀窈是在第十日回去的。
在城门时,不少马车堵着。
汀窈、孟红朝趴在窗户朝外看。
就看远处张瞻穿着一身素服,和他往日的金贵装扮丝毫不同,整个人都憔悴许多。
赵思危正与他说话。
汀窈放下帘子。
看来赈灾一事是让张瞻去了,赵思危是来送行的。
回到纪家,杨氏知道侯府的事,便是又亲自上门了一次,姑娘们也累了,回去休息睡觉,。
汀窈感觉床帐被掀开。
顿时哎了一声,一睁眼就看赵思危坐在旁边,还带着一股子冷气。
“九殿下,让我睡一会儿,我认床呢。”
赵思危说:“母妃和樊王私下有往来,不知做了什么交易,母妃可以动用樊王手里的势力。”
汀窈:“你气得不是这个吧,难不成交易是把张瞻送过去,小时候的张瞻不懂事,现在的张瞻烧了他的屋子。”
赵思危说:“樊王没有儿子,母妃答应他,若是扶持我登基了,就把张瞻过继给他做儿子,再把侯府的军权都给他。”
听到兵权两个字,汀窈直接做了起来。
“樊王是不是想反?”汀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