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瞻那时候虽然是世子,但是见的世面太少了,他带他去个驯兽所这人都能乐好几日,就觉得别人给钱,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带着张瞻去遛遛。
徐菟菟:“张瞻,你为什么不说话,怎么,我家对你不好吗,我对你不好吗?我每次给赵九送东西,我都给你送了的!那些东西可不便宜!你们侯府也见不到吧!”
赵思危呸了一声,“我家要什么没有的?要你送,要你送两份!”
徐菟菟来了气:“我在和张瞻说话,你闭嘴,张瞻我欺负你了,我对你不好吗?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你和赵思危吵架,我有没有帮过你,我帮你的时候不少吧!”
“要你帮,你那嘴闭上我和张瞻能吵得起来吗,还把小姑姑给吵来把我一顿吗,我不是记仇的人,你再翻旧账,我就要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张瞻觉得要出事了,捂着脑子就出声,“我头疼。”
徐菟菟呀了一声,“我看看呢!”别真的砸出个好歹了。
赵思危:!!!
可不能让徐菟菟去献殷勤了!
张瞻也被徐菟菟吓了一跳,男女有别别碰他啊!
他朝着旁边一移,赵思危也伸手去抓张瞻。
人被抓到身边,赵思危摸出帕子给张瞻摁在伤处,拽着他出去。
徐菟菟气得狠狠跺脚,“我能杀了张瞻吗!张瞻还是不是朋友了!我刚刚的话赵思危听不懂,你还能不明白吗!”
赵思危就当听不见徐菟菟的话,把人带着出去。
张瞻被捂着脑袋,有点看不清楚路,“你慢点,我没事。”
赵思危:“正好回来,有个事给你说一下。”
张瞻哦了一声。
汀窈好奇地望了一眼,纪浮光拉着她,“我也好奇,咱们偷听去。”
汀窈和他一拍即合。
赵思危、张瞻就在门外胡同说话。
侍卫瞧着是汀窈要偷听,都没露面去阻止。
但二人也不敢抬过去,躲在墙边,露出一只眼去看。
胡同深处,赵思危搓着手看张瞻,“有两个事情想给你说一下,一件很不好,另外一件比起来这件,就还算好,你先听我说哪一个?”
张瞻现在心情非常极为不好,真是觉得自己应该去给自己办个法会,去晦气!
他毫不客气,“我现在可以一头撞死,让你过不好,你要不要看看?”
赵思危:“……”
这样说,这话就不能继续说了。
张瞻看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快点说,别磨磨唧唧。
“我把你用我名义存在钱庄的钱都取出来,钱用光了。”
张瞻很平静,但是微微歪的脑袋,凑到赵思危跟前的动作出卖了他的不敢相信。
动作表达的意思很清楚。
——没听清,你再说一次呢。
“钱没了,我花干净了。”
赵思危重复一次。
张瞻怕侯府惦记他赚来的银子,因此赚的钱都用赵思为的名义存在各处钱庄的,至于赵思危,是随便取用的。
赵思危普遍不会用的,他压根不缺钱,但是想起来会去看看数额,给他凑个整,表示方便记,让张瞻不要多想。
张瞻瞪眼,声音都在飘,“所有吗?”他觉得赵思危是在给他开玩笑,那笔银子不是小数目。
赵思危抬手让他等等。
张瞻吐了口气,自己抚了下心口,不是就好。
跟着赵思危就说:“我还把你让我打理的地皮全买了换银子了。”
这些地皮,是张瞻祖父、祖母给他弄来的,让侯府提前把分了张瞻应得的家产。
但是明面是给了,暗地里面一直想要弄来,张瞻就把所有地皮都过给了赵思危,侯府那边就算知道赵思危是帮忙,但是也不敢去和皇室的人抢地,只能作罢。
张瞻直直地盯着赵思危,手指指着赵思危面门,“你知道是多少钱吗?你的钱呢?”
赵思危的钱不算少了,多得花不完还让张瞻拿去学做生意,张瞻前期赔了一点,后期赚得很多,这些钱,赵思危只要不搞什么起兵谋反,花一两丢一两,一辈子都花不完啊。
赵思危很平静的点头,再次告诉他:“都花了……”
意思就是,我们一起穷,你没钱了,我的钱我也败干净了。
还真的是败的他有点抠脑袋,都不知道怎么花了。
话都没说完,张瞻直接晕死了过去。
钱,他的钱,赵思危这是一口气给他败没了。
赵思危似乎已有预料,将他搀着没让他倒地,指腹在他鼻尖触碰了下,确定没气死,就叫着人进来带他去看大夫。
纪浮光吓得进去帮手,“我送张世子回侯府吧。”
得去跟着,要是让徐菟菟家里先去叽里呱啦,岂不是纪家承担所有后果?
汀窈看赵思危,脸上写着“请解释”三个字。
赵思危背着手,望着已被搀上马车的张瞻,还是吩咐了一声,“不要弄到他的脑袋了。”
然后,才和汀窈说:“人脉,女人,钱,他成功三者缺一不可,第一个非我现在几日就能破坏策反,女人,钱这两个倒是简单。”
“我看你不是花了,是转移了是吧?”
“不,花了。”赵思危回答,张瞻醒了肯定马上就要去查,转移得不干净,只会让他起疑心。
“我只是用他以前对付过我的手段,原封不动还给他而已。”赵思危眉眼弯弯。
前世他要开始办事需要银子时,才发现能动的只有几万两。
但,他自己的小金库远不止这点钱。
一去查,是张瞻提前转走了钱。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因为是他自己说过,张瞻可以随意拿他的银子。
这辈子,只是还他一刀而已。
才开始第一刀而已。
汀窈提醒他:“你可想过,你是在逼他。”
张瞻反水是剧情的必然,但是早或者晚,后面给赵思危造成的威力是不一样的。
“至少是我逼得他来杀我,算是我找死,而不是我至今都搞不懂的缘故,让他对我痛下毒手。”赵思危与她对视,“苍天怜我,给我再来一次机会,我可以重新给周围所有人机会,唯独张瞻……”
“唯独张瞻?”汀窈重复地问,“如何?”
赵思危眼底闪过浓烈恨意。
“唯独对他,此恨绵绵无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