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人的位置很妙,刚刚好离着大房、二房的必经之途。
被压来的狂徒瞧着汀窈情绪激动,“阿汀你救救我啊!你说了,哪怕我被抓着,你也会求你家里人放过我的!”
面对众人目光,汀窈很平静,她反问,“确定是我吗?”
狂徒挣开婆子,扑上去要抓汀窈手,情真意切,“阿汀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漠,是我啊,你难道不认我了?”
汀窈退后两步,上辈子就被他抓了手,恶心死了!
纪岸芷直接上前一巴掌丢上他脸,“休对我姐姐无礼!”
纪春和也上前抱着汀窈真心护她,对着婆子们呵斥,“还不把这胡言乱语的人拉开!”
纪沉璧倒是说:“大姐姐一直都在关禁闭,还真没准……”
“小五闭嘴。”纪春和呵斥妹妹,一家子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声音挑高,“我信大姐姐,你这狂徒,谁让你来坏我姐姐名声的!”
汀窈却主动上前,纪岸芷、纪春和伸手想要把她拉回来,都被她灵活走位避开。
“你我各执一词没人信,你既说是从我院子来的,那么,现在就走一次去我院子的路,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在严密巡逻下入到我院子来的,给他松绑!”
纪岸芷、纪春和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听不见姐姐的话吗!”
狂徒被松开却不敢动了。
汀窈微微笑,“你如何不走了?”
“阿汀我昨日是乱跑的,否则怎么会被抓住呢。”狂徒却是说,“你真要当作不认识我吗?”
汀窈继续问:“那你一般都是从什么地方来和我私会的?”
狂徒有备而来,飞快说了入府的路线。
汀窈等的就是这句话,“蒙住他的眼睛,带他去他说的地方,让他重新走一次。”
孙氏高声:“汀窈,你是要闹大吗!”
“要闹的不是大伯母吗?”纪春和才不怕孙氏“我觉得大姐姐说得对,我看这狂徒就是来陷害大姐姐的!”汀窈知道纪春和为何要帮她。
她的婚事已经定下,是和她青梅竹马的人家,都已经交换庚帖了,若是这事传出去,她的婚事就完了。
杨氏也不想这件事成真坏了闺女亲事,纪老太太也给身边夏嬷嬷使眼色。
纪岸芷总觉得这件事和孙氏有关系,主动拉住她,“母亲,我们先去姐姐的霜月院等着吧。”
她故意在霜月院三个字加重声音,这是她的院子。
汀窈觉得纪岸芷怪可爱的。
不过,这点最基础的诬陷,孙氏和这位狂徒兄弟还是串联得很好呢。
她今日是要好好利用这位工具人狂徒,给孙氏重击呢。
狂徒兄弟走到十安斋时,所有人都脸色不好。
狂徒立刻说,“昨日我的腰带留在你屋子呢!你的枕头是绿色的,被子是蓝色的,床头挂着的香囊绣着竹叶蜻蜓。”
纪沉璧瞪大眸扭头去看,众人也走入正堂坐下。
回来纪沉璧也是说不出话,“大姐姐你这……”
纪岸芷从狂徒说完话就已经窒息,若是让姐姐出事,赵思危不会放过她的。
汀窈喝茶,不慌不忙问:“人是多久抓到的?”
孙氏身边的婆子开口:“寅时过半。”
汀窈又问狂徒,“你多久到我院子的?”
狂徒说:“亥时!”
这话一出,纪岸芷顿时笑了。
汀窈放下茶盏走到纪老太太面前跪下,“祖母,孙女有件事要与您坦白认错。”她拱手,“昨日亥时孙女偷跑出府去孟家看红朝了,此事二妹妹,孟大太太,还有路上护送的人都可作证。”
纪老太太瞪眸,“你又偷跑出去?”又觉得此刻她不应该说这话,和眼下事比起来,偷跑出去还算是不在场证据了,又看向纪岸芷,“可是真的?”
纪岸芷也跪地认错,“千真万确,孟红朝不大好,所以孟伯母来找我帮忙。”她看汀窈让她别怕,实话实说,“姐姐回来是丑时,孟家那边的也能作证。”
孙氏要说话,纪春和余光瞥到,扬声打断,“大伯母莫不是要说,大姐姐和孟红朝串通的,谁不知道孟红朝被关禁闭了?还能串通什么?”
纪沉璧也鼓着腮帮子帮腔,“就大伯母不信大姐姐,果然不是亲娘……”
狂徒又说:“我看你不在,就躲在床下的,你回来以后我们见面了啊,你还说孟红朝可怜,我哄了你许久呢。”
汀窈很平静,“你既说我和你云雨,那我身上有什么特征你说说看?”
狂徒:“你身如白瓷。”
这下轮到纪老太太笑了,汀窈翻起来手腕,“我前几日想去树上摘花,不慎被划伤了,怎么显眼的你却看不到,什么云雨?”
前世她就在这里栽跟头了,这一次专门弄了点痕迹,还去纪老太太跟前哭了小会儿。
狂徒肉眼可见的慌张了。
汀窈开始反杀,“再则,你丑时进来,咱们大房这边地皮巡逻的小厮侍卫婆子,都是半个时辰轮换着来,丑时是正时辰,是最严的时候,你一路过来就花了一刻钟,怎么做到的?”
刚刚她专门让人计时了。
纪春和眯眼,“有人给他行了方便。”
纪岸芷下总结:“姐姐院子有内鬼。”
纪沉璧:“姐姐们说得对!”
这时候搜查的人也回来了,夏嬷嬷手里捏着条腰带。
汀窈有点意外。
赵思危不应该给她收拾干净了吗?难不成这人走了?
汀窈捏紧了手,表情有点凝固。
那只能和前世一样自保了。
狂徒眼中重燃希望,“阿汀——”
“休得对大姑娘无礼。”夏嬷嬷说:“这是从丫鬟馨儿屋子搜出来的。”
纪岸芷:“馨儿是过年母亲送给姐姐的丫鬟。”
当初她就觉得汀窈傻,怎么能要孙氏送的丫鬟呢,她还一脸感激,原来,这位姐姐当初就想到了今日吗?
汀窈紧绷的神情松弛下来,差点以为赵思危给她拉了坨大的。
“而且,馨儿刚刚上吊了,索性被救了回来。”夏嬷嬷又说。
汀窈是真露出稳赢的表情了。
“难怪。”汀窈说,“我就想没人帮着,他如何躲开这么多的眼线呢,只是,真不知太太是怎么在管家的,大晚上都能让人跑进来,差点就害我名声扫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