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馨吐得脸都白了,她差点把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刘小露拍着她的后背:“好了,有那么严重吗?不过经过这一次,再看到什么你都不会再有感觉了。”凌力不满地看了刘小露一眼,刘小露轻咳了一下:“是她自己非要看的,这可怪不得我,我知道你是爱护她,但我觉得这样的经历对于她来说也不是坏事,别说她,就连我,干法医也五、六年了,这样的场面也是第一次见到呢,挺长见识的,不是么?”
不一会邹向东就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来了:“凌队,这位是医学院的陈涛副院长,你不是让我去查查学院的教职员工有没有人失踪么,陈副院长说医学院外科教授、解剖室主任曾诚原本今天早上应该有一节大课的,可是他却没有出现,也没有向院领导请假。”凌力看了看陈副院长,头发微微有些花白了,戴着一副,那镜片厚厚的就象是酒瓶的底一般,不过他的腰板倒是挺得很直,有些军人的风范。
“陈副院长是军人出身?”凌力和陈涛握了握手,微笑着问道。
陈涛告诉凌力他原本是是某集团军医院的
医生,后来转业到了地方,因为之前在医院搞过一些学术课题的研究,回到地方就到医学院来了。
“陈副院长,你对这个曾主任熟悉么?”凌力并没有让陈涛马上进解剖室,虽然陈涛也是医生出身,但这样的场面不是每个医生都接受得了的。
陈涛点了点头:“我对他还是蛮熟悉的,我是十二年前下地方的,我记得我来的时候雷州医学院还没有升格,当时叫雷州市卫生学校,两年后卫校升格成为医学院,在全市范围公开招聘了一批有学术经验的医生充实学院的师资力量,还有从省里也挖了一些学术骨干,曾诚就是从省卫校挖掘来的,我们崔院长对曾诚的评价蛮高的,用他的话说,能够挖到曾诚我们算是捡到宝了!”
陈涛说到这儿,眼睛往解剖室里瞟了一下:“不会真是他出事了吧?”
凌力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了,此刻死者的身份还是个谜,不过到底是不是陈涛嘴里说的曾诚,只要做指纹或者dna的比对很快就有了答案。
凌力问道:“陈副院长,一会我想请你辨认一下死者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曾诚,或者有可能是学院的
其他某个人,不过……”陈涛是个直脾气:“凌队,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吧,我是个直人,别看我现在从事医学的研究,可是军人的禀性还在呢!”凌力这才说希望陈涛有个心理准备,因为死者被揭了皮,剔了肉,虽然说那张脸应该还能够依稀辨认出一个大致,可是血肉模糊,得看仔细才能够分辨,但真要让人盯着那张脸看那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陈涛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那得有多么的深仇大恨啊?”
陈涛跟着凌力进了解剖室,他也让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怪不得刚才那女警察会吐成那样,还有大门外面那几个年轻的脸色也很是难看,就连最早跑来看热闹医学院毕业班的那些学生都一脸的恐惧,这也太血腥了吧?
不过陈涛是老医生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他走到了尸体前,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马上落在死者的脸上,而是落在死者那唯一保存着原貌的那双手上,他眯起了眼睛:“为什么会这样?”凌力知道他为什么发问,他一定很疑惑凶手为什么会留下死者一双完整的手。凌力说道:“我们也很想知道答案。”
刘小露一直没有离开过解
剖室,此刻她竟然嘴里还含了颗棒棒糖:“我觉得凶手应该是在完成什么仪式,又或者凶手故意留下这双握手术刀的手作为一种嘲讽,一个善于运用手术刀的人死在手术刀之下不也是莫大的讽刺吗?”
陈涛惊讶地看了看刘小露,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看着二十五、六岁年轻人在面对这样恐怖的场面时还能够谈笑自若,悠闲地吃着棒棒糖,最重要的这还是个女人。
凌力苦笑了一下,陈涛的惊讶他自然能够理解,在凌力看来刘小露根本就是个另类,平日里温柔可人,百分百是个娇媚的小女人,可是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她简直就比汉子还汉子!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法医小刘。”
刘小露取下了手套,大方地伸了过去:“你好,我叫刘小露!”陈涛忙和她握了握手,然后笑道:“小刘同志了不得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刘小露耸了耸肩膀:“没办法,谁让咱是干这个的呢,见怪不怪了。”
陈涛取过旁边的一双胶质手套戴上,轻轻拿起了死者的手,看完一只,看另外一只,然后又扶住了死者那血肉模糊的脸仔细地看着,大约看了近一分钟他才
长长地叹了口气:“没错,是他!”
凌力的眼里射出精光:“你能确定么?”陈涛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当然能够确定,就是曾诚,医学院每年都会组织教职员工在附属医院进行体检,附院应该有所有教职员工的资料,你们可以进行比对,另外,他的手指没有被破坏,指纹对比一下也能够查实他的身份。”
医学院的男生宿舍里,阎平正绘声绘色地向室友们描述着那恐怖的场面。
“阎平,你没吹牛吧?那个时候你还敢看那么清楚?”同宿舍的林洪斌很是怀疑阎平是不是真有那胆子,换做是自己那时候早就吓坏了。
阎平轻哼一声:“林洪斌,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啊,我阎平是谁,阎王的兄弟,医学院出了名的阎大胆,告诉你,我当然是看清楚了,我还认出了那死的是谁呢!”他这么一说几个室友都好奇地问他死的人到底是谁,阎平轻声说道:“曾教授,曾诚,虽然他整个头的皮儿都让人给剥了,可是五官损害得不算严重,依稀还是能够辩认出大抵的模样,唉,那可是我们医学院的一把刀呢,就算是在雷州也是出了名的,竟然就这样死了,也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