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手轻轻用力她送他的香囊出现在手上。
“这个压在我腿上,不舒服。”
君墨染鼻尖都冒出一层薄汗。
沈清梨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大反应,以为他很喜欢那个香囊,怕她弄坏。
她拿着香囊问道:“你很喜欢香囊?”
“只喜欢你送的香囊。”君墨染声音沙哑,喉结轻轻滚动,面上染了几分情欲,“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可惜并没有多少"
他只见过她一次绣东西,绣完拿给他看,看完又说原本是想送给他,但绣得太难看,当着他的面便扔了。
他看着那只香囊掉到山角,心思微动,那是第一次有人用心为他做东西。
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他又捡了回来,如获珍宝。
她的东西,他都珍而重之。
君墨染抬头,眼眸的深色不减反增,倏地吻上她的唇。
谁说她清冷?又是谁说他不近女色?
沈清梨早就沦陷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再没了反抗,小声说:”有人“
他的笑声溢出喉咙,气息荡在她舌尖上,是一种淡淡的清凉之感,像夏日晚风吹在心田。
含糊地再说一遍:”没人敢进来。“
然后将她轻轻拥在怀里,叫她安心。
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被烛火映在墙上,随着烛火的跳动,忽明忽暗。
良久,君墨染低低轻叹了口气,轻轻搂她入怀,头扎进她的肩膀处,缓缓喘息。
那低喘声里透着某种压抑不满足的意味。
沈清梨双唇都有些麻木,大脑一片空白。
她环着他的头,脸颊无力地靠在他墨发间,迷茫的双眼无意识环顾,眼神忽地就落在远处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不,不像是画,是一支干了的梨树枝叶,上面还有很多白色的梨花。
那梨花的枝叶被连着枝节裱进画里,虽好看,但与书房整体布局有些格格不入。
沈清梨之前有在永望侯府后山的梅花桩附近种了些果树,其中便有梨树,便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君墨染抬头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手掌在她脑后沿着发髻一路往下,指尖落在她微凉的后颈上。
他的呼吸声在她耳畔响起:“好看吗?你种出来的。”
沈清梨拉开一些两人的距离,眼神疑惑地看着他。
君墨染道:“你之前种在梅花桩附近的,我见花开得好,便折了枝回来。”
沈清梨一脸吃惊,心头又有些甜蜜,他真的在很久前就开始关注自己了。
他的唇又贴上她耳畔,呼吸又有些急了。
这人有些可怕啊。
沈清梨连忙推开他,他眼中满是意犹未尽,却也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手一松,便放开了她。
明日要去问问府医,她的伤何时能好。
她拿起他放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红润饱满的双唇,脸红道:“你先忙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君墨染起身拿起披风罩在她身上,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朱唇:“回去小心些。”
她轻轻“嗯”了一声,见他眸子越来越深,羞涩一笑,立即转身就要出去。
君墨染哑然失笑。
“阿梨。”
她停在门前,转头看向他,含羞的眼中带着不满。
他伸手虚虚指了指唇角:“记得涂药。”
“”
他还有脸说。
沈清梨戴上帽兜,急急开门离开,低着头摔门离去。
反正君墨染院子里管得严,她摔不摔门的也没人敢说出去。
云生倒是被这声门响吓坏了,以为自家王爷又惹恼了王妃,一抬眼,刚好看到帽兜里沈清梨满面桃花,双唇微肿,瞬间明白了什么,老脸一红深深低下头,不敢乱看。
秋月跟上前扶着沈清梨,疑惑道:“王妃你嘴是不是有些肿了?刚刚磕到了吗?”
“”沈清梨脸色更红了,一声不吭向前走。
秋月见她的反应,也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脸色绯红低下头,不再说话。
二人出了院子,云生才小心翼翼敲门进去,给君墨染添了茶水。
看到书案上有些混乱的折子,淡定地走过去将折子整理好。
好歹他也是九千岁跟前的红人,大场面见多了不慌。
君墨染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
出神半晌,云生已将书案整理干净,他似乎想到什么,吩咐:“叫人搬个屏风过来,再移过来一张榻。
云生一顿,瞬间秒懂。这是为了方便王妃常来啊,还能有个休息的地方。
他立刻应是,转身出去就让人到库房将东西搬出来,擦干净摆到了书房。
君墨染看着他用两扇屏风完美地将榻围拢出一方小隔间,难得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回到屋里,沈清梨躺回床上被子蒙在脸上,一颗心咚咚跳个不停。
她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他随便说几句,她这颗心便不受控制。
太不像话了。
身上伤还未好,竟同他在书房亲热,便是外人不知,府上下人知道她也毫无脸面了。
春华见她的样子,有些担心道:“王妃这是怎么了?不会又跟王爷吵架了吧?”
秋月抿唇,羡慕道:“春华姐姐,你别担心了,王妃这是害羞了。”
春华看看秋月再看看王妃,便明白了,含笑道:“奴婢刚得了个很简单的炖汤谱,王妃身子大好了,可以做给王爷吃。”
沈清梨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没有答话。
春华笑眯眯地将汤谱压在梳妆台首饰盒下,为了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她可真是操碎了心。
春华和秋月熄了灯,退下。
沈清梨缓了半晌,心头那羞怯方才淡了些,漆黑的夜里,她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满是他的脸,他的唇,他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梨开始有些迷糊,睡前最后想的便是:若她在书房同他亲热的事传出来,她大概是没脸再去书房了。
隔天太阳都挂得老高,沈清梨才醒过来。
春华轻手轻脚进来看她醒,轻声说道:“王妃你终于醒啦,王爷都派人来问好几次了。”
沈清梨清醒片刻,昨日种种又涌上头,她摇摇头不能再想了。
上妆时,双唇感觉比昨日更显红肿了。
这时她才想起昨日躺下,竟忘了上药,轻轻碰了碰唇角,“嘶”一声轻哼。
这人属狗的吗,咬人这么疼。
其实昨日并没那么疼,但她一晚上总是在回想,忍不住舔唇、触碰,一来二去好像更疼了。
刚梳妆完,云生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