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抽出腰间软鞭,出门那一刻软鞭就没有离开过她身边。
十几个蒙面人围上来,沈清梨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
这些人看起来训练有素,绝非一般家丁能比。
陈大宝为了抓她竟下了如此大手笔?
应该不是陈大宝,这些人跟她应该有几日时间了,他想抓她不会等到现在。
那会是谁?
那群人并非同她多说一个字,上来就打。
刚一交手沈清梨便知道这次是真的栽了,打一两个她还有些希望,十几个毫无胜算。
没多久,她便被蒙了眼睛捆绑到一辆马车上,这辆马车似乎是空的,里面没有任何铺垫。
沈清梨心中有些害怕,非常害怕。
君墨染!
那人的身影浮现在她脑中,每次她有危险他都会出现,但这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马车跑的飞快,沈清梨被撞的头晕脑胀,“砰”,头重重磕在车角,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来。
他们走的是崎岖的山道,沈清梨深吸几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恐惧。
她要想办法,不等坐在车里干等着。
沈清梨用力挣扎,身上的绳子却越来越紧,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打结方法。
她不敢再乱动。
车辆稍稳一些时,她用脸蹭一旁车角,好在眼上蒙的布让她蹭下一小半。
马车很小很旧,就是那种最普通的马车。
要怎么办?
沈清梨迅速冷静下来。
透过车窗两侧车帘,她发现车行在一条小山路上,左侧是山崖,这些打手都走在右侧。
沈清梨将头发在车厢里用力磨蹭,两支小钗掉落下来。
她最近都是丫头打扮,并未戴太多首饰。
她将一支小钗用嘴咬着扔出窗外,这里离刚刚打斗的地方不远,希望春华能看到这支小钗。
沈清梨仔细看着窗外,夜色越来越暗,在一处很明显的拐角处扔下另一支小钗。
终于不知行驶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来。
破旧车窗被人掀开,沈清梨有些看不清来人。
那人看了一眼,便将车帘掩住,只听那人谄媚道:“对对,人没错。多谢几位壮士,要不要进去喝两杯暖和暖和身子。”
另一道冷漠声道:“不用,公主命我等将人送到便走,不得停留。此女功夫不弱,你等别出何差池。”
随即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呸,牛什么牛,还不一样是个奴才。”之前掀帘子的人骂骂咧咧道,“你们几个,把人给我带进去给点药,别让她跑了,出什么问题公子饶不了你们。”
马车又缓缓动起来,像是进了一处挺大的宅子。
沈清梨还未下车便被人用帕子捂了口鼻,昏迷之前隐约听到一声“公子明日就到”。
盛京城内最近不太平静。
首辅的孙子陈大宝被九千岁当街斩了一只手,整个京城都议论纷纷。
普通百姓不知道缘由,那些达官显贵若想了解总还是知道的。
两人为了个女子闹得很是不愉快,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同永望侯府大公子退亲,又有流氓上门诬陷的沈小姐。
说书人将她都快说成仙女下凡了,男人看她一眼都神魂颠倒。
这不,陈大宝哪怕断了只手,也要娶她回家,首辅大人扭不过进宫请了圣旨赐婚。
谁知圣旨还未下达,那位沈小姐不见了
随即坊间又流传出沈小姐早就上了皇家玉碟,是九千岁名正言顺的妻子,不过人家小两口自娱自乐还未公布世人
各种流言,分不清孰真孰假。
御书房内一地狼藉,宫人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皇上有些浑浊的眼瞪得溜圆,首辅大人也是哭的老泪纵横。
不多时便有宫人来报:“回皇上,安亲王病重下不了床,只命小人将玉碟带来。”
一旁内侍官躬着腰请过玉碟,放到龙案之上。
皇上重重咳了一声,打开玉碟找到君墨染三个字,旁边赫然写着“沈清梨”下面还盖了章。
皇上一时承受不住,捂着胸口半天喘不上气,眼瞅着就要往后仰。
内侍见状尖声惊呼,忙上前扶住皇上的身子。
“快,快拿药来——”
宫女迅速从一旁架子上取来药,给皇上服下,又喝几口参汤,这口气才算是顺下去。
首辅大人也是吓到,慌忙上前道:“老臣有罪,累得皇上为我家事操劳至此。”
皇上摆摆手顺着内侍的手坐到一旁龙椅上,他如今真是年纪大了,这点小事也能被气成这样。
缓了缓,指着一位眼熟的内侍道:“你,亲自去问问安亲王,他死了没?他若死了朕立马给他入殓,若没死立即给我滚过来。”
宫中一辆马车飞驰出去,直接冲到安亲王府,城内百姓议论纷纷。
安亲王接到旨意时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这事肯定会得罪皇上!
安亲王让内侍稍等,他换了衣服立马进宫。
刚入房间安亲王便叫来王妃:“你速速去九王府告诉九千岁,他若今日保我无虞,来日我听他调遣。”
安亲王妃是名门闺秀看得懂局势,安亲王前脚走,她后脚就从后门悄悄去了九王府。
朱红色的宫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安亲王出入宫门无数次,这是第一次如此胆战。
九千岁和皇上不和已久,他是中立派从不站队,他就想当他的逍遥王爷——吃喝玩乐。
那晚在他将沈清梨写上玉碟之时,便猜到会有今日,猜到归猜到,真到这一刻还是有些哆嗦。
他怕啊!
他就是个胆小的王爷,这两尊哪个发脾气他都怕啊。
刚踏入御书房,一个不明物体便从里面飞过来。
别看安亲王长得胖,身子倒是灵活得很,轻轻一偏那东西便落在地上。
是方砚台。
我滴老天爷啊!
还好他躲开了,这玩意打到身上那得多疼啊。
安亲王缩着身子上前请安。
皇上瞪着眼前的胖子真是看走眼了,他竟敢跟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