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秋被这巴掌打得脸上顿时冒了手指印,她不敢吭声,只能气愤地看向乔如意。
她不明白,白小姐这么温柔懂事,为什么凌总说变心就变心了,偏偏喜欢眼前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一次次来找白小姐的茬。
乔如意身体还虚着,但打人的时候用了十二分力,这两巴掌下去,她手也有些发软。
“如意姐姐。”白祎祎白皙的脸上一片通红,她咬着嘴唇看向乔如意,“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
她看向乔如意的眼神不再空洞无神,乔如意对上她的眼睛,蹙眉问,“你看得见了?”
“这事还得感谢阿澈,他给我找了最好的医生每天都给我治眼睛,所以我眼睛已经好了。”
白祎祎笑了笑,“也看见了如意姐姐欺负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如意姐姐,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嫉妒。你是不是嫉妒阿澈对我这么好,嫉妒我跟阿澈曾经甜蜜的那几年,你得不到阿澈的心,所以你才会一次次把火发泄在我身上。”
她笑着,“如意姐姐,有些事是勉强不得的,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马上离开这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
乔如意轻轻一笑,走到白祎祎面前看着她那张清纯可人的脸。
“白祎祎,那你最好记住我的样子,好好看看,我嫉妒你什么。我嫉妒你眼瞎嫉妒你腿瘸?嫉妒你长得没我好看,嫉妒你喜欢凌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成为他太太?”
她每说完一句话,白祎祎的脸就惨白一分。
“你不就是想让我离开凌澈嘛。”乔如意抱着手臂一脸玩味地看着她,“可以啊,你求我,你给我跪下求求我,我马上离他远远的。”
白祎祎的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指甲都快要掐进手掌心里。
葛秋也被她的话震惊了,别说白小姐的腿根本动不了,就算动得了怎么能给她下跪!
她这是明摆着侮辱白小姐!
葛秋连忙走到白祎祎身前,挡住她,“凌太太,你不能欺人太甚!”
“我就欺负她怎么了?”乔如意看着紧咬着嘴唇的白祎祎笑,“白小姐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欺负她嘛,那就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欺负她的。”
她冷眼看向葛秋,“你这么维护她,要不你替她跪一个?”
葛秋脸都气红了,面前这女人是凌太太,是她惹不起的。
乔如意看了看二人憋屈的脸,轻嗤一笑,转身出了病房。
肚子饿了,该回去吃饭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葛秋跟白祎祎抱怨,“祎祎,她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这事你一定要跟凌总说,让凌总给你撑腰!”
乔如意笑了笑,最好赶紧告诉凌澈,让凌澈好好心疼心疼她,赶紧把这破婚离了。
两天后,乔如意办了出院手续。
这两天她没去找白祎祎,白祎祎也沉得住气,没来找过她。
出院这天,她把关机两天的手机开了机,手机里没有跟以往那样跳出来一大串未接电话和短信。
也是,那天晚上,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
两人都用最寒心的话语戳向了对方的心窝子,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
乔如意出院,最不舍的是秦问兰。
站在医院门口,她拉着乔如意的手,一遍又一遍交代她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乔如意问她,“秦阿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仅送她来医院,还在医院照顾她,更是像妈妈一样关心她的情绪。
秦问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目光温柔,“大概是投缘吧,看见你,阿姨觉得喜欢。”
“自从阿姨那倒霉儿子出了国,这些年就阿姨自己一个人。”她长叹一口气,“这辈子想要个女儿是不行咯,但是阿姨看见你,就感觉看见自己的亲女儿一样。”
说到这,秦问兰忽然想起什么,满眼欣喜地问她,“如意,要不你做阿姨的干女儿吧?”
乔如意心底一颤,对上她欣喜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秦问兰说,“不行不行。”
乔如意垂眸,又听见秦问兰喃喃自语,“你马上要跟你前夫离婚了,离了婚我就能把我儿子介绍给你,你要成了我干女儿就不能做我儿媳妇了。”
她忽然问乔如意,“如意啊,你想做阿姨的干女儿还是儿媳妇?”
乔如意忽然嗓子一呛,眨了眨眼睛有些懵。
秦问兰笑眯眯道,“是不是阿姨问得太直接了?”
乔如意眉眼弯弯地握着她的手,“阿姨,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还是做您干女儿吧。”
“阿姨当然不嫌弃!”秦问兰高兴极了,“干女儿好,干女儿就是亲生女儿!”
来接秦问兰的车已经到了医院大门口,直到将她送上了车,看着她的车开远,乔如意才转过身往医院里走。
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以牧,现在有空吗?好,我去找你。”
办公室内。
丞以牧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封好的牛皮纸袋递给面前的女人,“如意,这是你要的精神病病历。”
将病历收好,乔如意客气道谢,“以牧,谢谢你。”
对比起前些日子,她好像又瘦了,单薄薄的一片,让人心疼。
丞以牧温柔的目光落在乔如意的脸上,“如意,你跟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有任何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我。”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乔如意承受不起。
她站起来,“以牧,先不打扰你工作,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谢谢你。”
“我送你出去。”
丞以牧将她送到医院大堂门口,就发觉一道犀利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
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弯了弯唇角,果然没看错。
只不过那道直勾勾的视线不是看他,而是看向他旁边的人。
乔如意也感受到了那道冰冷的视线,她抬眼看过去,不远处的住院大楼下,伫立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一身黑衣黑裤,身姿面容在人群中很是出众。
尤其是那周身萦绕的低气压,能在这深秋季节把人冻死。
乔如意很快将眼神收回来,笑着对丞以牧说,“以牧,你先回去吧,我叫了车。”
那道身影已经在往这边大步走来,丞以牧知道乔如意的意思,点了点头就走了。
乔如意像是没看到那个朝自己走过来的人似的,一个眼神也没给就往前走。
“乔如意!”
男人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拧着眉头问她,“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