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感受到青鸾的愤怒,她大声告诉我们,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墩古苗寨的人,他们是闯入者。
“砰!”瀑布上面的水流忽然一下子炸开了,从里面冲出来的人影也十分迅捷地扑向了我们,双方见面之间,连个象征性的对话也没有,所有从里面冲出来的苗人都对着我们举起了屠刀。
“快退!”青鸾脸色一变,将单身举起来,打了一个响指,而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峡谷中却有着成千上万的毒虫蛇蚁都从石缝中迸,纷纷朝着对方冲杀了过去。
原本扑向我们的对手尚未来得急靠近,便被密密麻麻的毒虫所覆盖了,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呼声后,几个运气比较好的家伙也急忙朝着瀑布之中退进去。
“不要让他们离开了,我必须抓着人问一问!”青鸾在控制峡谷中的毒虫御敌的时候,已经快速朝对方冲了过去,袖口中的薄刀好似雪片一般地飞舞起来,刀柄上绑着一层缠绕的丝线,在空中绕了一个弯子,很快便卷在了来不及逃走的苗人手中。
我和龙归一并没有立刻跟随她冲上去,毕竟地上的虫子并不长眼,谁也不晓得就这样贸贸然冲上去之后,我们会不会也承受到它们无差别的攻击。
望着铺满了地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我和龙归一脸色都有些发白,对视着苦笑了一阵,龙归一摇头对我说道,“我来到苗疆之前,还对传闻中人人谈虎色变的蛊虫存有疑虑,现在看来,这东西
当真是厉害。”
很难想象,假如是这么大一堆虫子扑向我们的话,我和龙归一又有什么办法面对呢?恐怕除了逃走之外,根本就没有办法防御吧。
而就在那密集的虫子将对面的人全都逼退,而青鸾也已经冲到跟前,将其中一个攻击我们的苗人擒下来的时候,峡谷中却再度传来一道爆吼,紧接着有一高一瘦两个穿着不同花色长袍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对着青鸾咆哮了一声,“原来你在这里!”
说话间,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穿着紫色袍子的家伙就把头抬了起来,很快我便从他鼓荡起来的袖口中听到了一大片“嗡嗡”煽动着翅膀的声音,目光一凛,发现那袖袍中有着一片黑云般的小虫子飞,瞬间朝着青鸾笼罩了过去。
“又是蛊,怎么办?”我和龙归一对视了一眼,几乎没有怎么犹豫,便双双硬着头皮冲上去接应。
青鸾此时已经将自己的本命蛊召回,色彩斑斓的大花蝴蝶也已经将翅膀张来,悬在空中“嗡嗡”颤抖着,口中发出了“嘶嘶”的咆哮,当那片黑云朝着青鸾扑过去的时候,本命蛊开始绕着青鸾盘旋了起来,抖落出无数晶莹状的粉末,与那虫潮疯狂地交织在了一起。
顷刻间,青鸾整个人已经被那密集得好似乌云一样的蛊虫给覆盖住了,从我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一大片蠕动的虫潮,好似一堵黑色的墙壁一般,将青鸾紧紧地包裹在了其中,宛如蝉蛹,还在有规律地一涨一缩着。
“动手!”我对龙归一低吼了一声,当即拎着玄铁尺爆冲了上去,射向最先出手的那个蛊师。
双方距离仅有不到十米的时候,对方发现了我的存在,另一个红袍蛊师也将胳膊扬起来了,袖口遭不断的收缩中爬出了一支红色的节肢状的长虫,如同利剑般射向控制,直射向我的面门,还没靠近,便是一大股浓郁的腥风扑面,让人几欲作呕。
几乎在同时,龙归一也和几个打手装撞在了一起,峡谷的中击打声不断,双方都开始搏命。
我将法刀递出去,飞快地斩掉了扑到我面前的那团红影子,“砰”一声闷响之后,那红色蛊虫让我拍飞在地,一刀斩落成为了两截。
当我眯着眼睛在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种长虫,既有些类似于蜈蚣,又有点像是带着壳的蚯蚓,他没有尾巴,身体的两头各有一个扁平的狰狞大头,上面生长着头发丝一样纤细的触角,尽管被我一刀斩落,可这并没有直接影响到它的生命。
反而是这畜生被我一刀斩断的地方,居然快速愈合,一分为二,形成了两条独立的蛊虫!
蚯蚓能够自生,就算被掐断成了两截,也不会马上死去,看来这个蛊虫,多少继承了一部分这样的能力,就是不知道它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很快,那被分化出来的两只蛊虫,又再一次从地上跳起来,疯狂地扑咬向了我,我注意到这家伙扁平的头颅下方,是一张充满了獠牙的大嘴,每一颗尖牙都危险得像是荆棘刺
一样,在夜风中闪烁着金属版的光泽。
有了之前的遭遇,我不敢再用法刀去劈砍他们,而是将刀刃竖起来,用刀身将这两字玩意弹开,射人先射马,随后,我根本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那两条蛊虫,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红袍蛊师的面前,手起刀落,狠狠一斩,自他脑门上竖劈而下a
这个蛊师显然没有料到我竟然根本就不理会那些随时都有可能致命的蛊虫,反而在战斗打响的头一秒便直接将目标锁定在了他身上。
我这种不按照套路出牌的打算,让对方的脸色中略微浮现出了一丝心慌,不过当我靠近的时候,他也立马反应过来了,将手伸进怀里,飞快甩落出了一个玉质的小盒子。
我的法刀下劈,眨眼即将那个小盒子劈成了两半,而紧随着,那破碎的小盒子当中,却有一团黑色的“雾气”,直接腾升起来,快速卷向了我的脸。
在那团雾气当中,不断有着“嗡嗡”的声音传来,如影随形,犹如同时有上百只蜜蜂在同时吟唱。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强迫自己冷静,并且快速反应过来,脚尖点在石头上,借力一弹,往后暴退了一米,险之又险地躲过了那团“黑雾”。
那黑雾之中,是被无数微小到近乎看不见的黑色小虫子组合起来的,尽管我的视线无法将它们洞察清楚,但耳中却不断传来煽动着翅膀的声音,我也算是和蛊虫打过几次交道了,很清楚自己若是被这些小东西缠上的话,恐怕顷刻间
身上就会对出无数个窟窿眼。
几乎是在同时,我的背后也感应到了两股阴气,伴随着冷风快速扑向我的肩头,根本用不着回头去看,我心中十分清楚,攻击我的,必定是那两条形似蚯蚓般的长条蛊虫。
危机降临,我唯有依靠自身的爆发力,在很短的时间内扭过身体,将法刀横扫,拍飞了那两只蛊虫,而紧随着,耳边那种“嗡嗡”声也近了,猛地抬头一望,顿时就看到了一大片黑色的“乌云”,铺天盖地笼罩下来,试图将我整个人都笼罩进去。
我心中胆寒,苗疆蛊虫的诡异处,就在于让人防不胜防,从某些方面来讲,它们比厉鬼还要难缠。
我破不得己,只能矮下腰,躲开了头顶上暴走的蛊虫,就地一个翻滚,来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地点,还没来得及弹起来,余光就瞥见了一抹银色的刀光,一个苗人打手飞快跑到我身后,举起苗刀,飞快削向我的脖子。
我凭着对于生死之间的奇妙感应,将法刀往后一举,架住了对方手中的苗刀,同时一个扫堂腿,将人扑倒在地上,左手扣住他握刀的脉门,用气鹰爪功的力量,用力一掰,随着一声源自骨骼的“咔擦”脆响,对方手中长刀坠地,人也捂着断裂的手骨嘶嚎。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个苗人的身手不错,不过我的反应力比他快了半分,一点点差距就足以分出胜负,所以他倒下了,被我赶上去补了一刀,将法刀从前胸灌入,直接把人钉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