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青鸾手腕上的蝴蝶蛊已经好似利箭般腾飞起来,直接对准那地面上的蛇群蹿过去了,而察觉到蝴蝶蛊的靠近,原本还在疯狂啃食着母体的小蛇纷纷仰着头嘶吼——你能想象几十、上百条黑色的小蛇同时将脖子供起来,密密麻麻地扎堆拥挤在一起,会是什么场面吗?
我承认我的心理素质还有待提高,这一幕看得我心里毛毛的,脚后跟一直在发软。
可蝴蝶蛊却煽动翅膀,直接发出了欢快的嘶鸣,似利剑般卷空而下,携着一股强风冲进了蛇群当中,地面上的小蛇则纷纷跳起来,在空中绷直成棍,好像线头一样疯狂朝它啃咬过去。
小蛇占据了绝对的数量优势,但蝴蝶蛊却并不紧张,煽动翅膀在空中不断盘旋着,一口就能咬中目标。
那蝴蝶谷腹部延伸出了十几根柔软的触角,隔得太远我没能细看出来,可凡是被它用触角裹住的小蛇都一下子僵直了掉落在地上,半天无法动弹。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斗蛊的方式同样是凶险万分,我瞧得满头是汗,对青鸾说道,“你的本命蛊势单力孤,能够克制这么多蛇蛊吗?”
青鸾摇头讲道,“不用担心,蛊虫也和人类世界一样,存在着
等级划分,越是高级的蛊虫就越不需要依靠群体优势,小花解决掉这些蛇蛊并不是难事。”
“好吧,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我擦着冷汗问道。
青鸾说等,等小花为我们把路清理掉,这需要一点时间,我们也可以抓紧时间线尽快恢复体力。
看来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讲真,身边一大群毒蛇在疯狂厮杀,这种场面让我感觉有些心凉,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坐立不安,不过龙归一倒是比我平静不少,居然坐下来开始盘膝入定了。
大概等待了半小时左右,青鸾的本命蛊已经依靠着灵活的战术,将这密密麻麻的蛇毒逐个击破,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躺到了一片僵死的蛇蛊,青鸾这才站起来说道,“可以了,我们接着走吧!”
这时那蝴蝶蛊又重新化作了一道绿光,“嗖”一下掠进了她的手腕之中,我站起来,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前面僵死的蛇群,一条一条小蛇都挺翻了肚子躺在地上,好像睡过去了一样,心中莫名不安,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这些东西都死了?”
“是的!”青鸾点头,说它们都中了本命蛊的毒,绝对没有存活下去的可能,你尽管放心好了。
她十分信任自己的本命蛊,主动第一个走在了前面,我和龙归一
都惊疑不定地站起来,绷紧了神经,踩着一地的死蛇走过去,死蛇肢体僵硬,好似橡皮筋一样,摩擦着鞋底发出“咔咔”的声音,每一道声音响起来,我的神经都会跳动一下。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大部分人一谈及苗疆都要谈虎色变了,这场面简直就是噩梦。
好在这一路并没有意外发现,那些倒地僵死的小蛇,也并未如同我想象的那般突然张嘴跳起来,这一路比较平静,我和龙归一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走完整条通道,前面不远处隐约可以看得见零星的火光。
我们走近了一看,发现前面还有五六道身影,正背对着我们站在一座天然成型的巨大溶洞之中,溶洞的中间则有着一个硕大的深渊地缝,有着滚滚的高温蒸腾起来,将空气都炙烤得陷入了扭曲,越是往里面走,就越燥热。
瞧见了前面的几道身影,我心中顿时一动,趁着这帮人尚未察觉到我们,赶紧带着两人躲进了一块石头后面,小心潜伏着。
溶洞深处的地缝中,有着大股岩浆在跳跃,高温炙烤下,浮现出了几张异常严肃的脸,很显然这里就是墓穴的尽头,也是仡果法师等人苦苦寻找的目标,可是,传说中那上古异兽的残骸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我心中诧异,屏住呼吸继
续观望下去,不久后,仡果法师迈动着缓慢的步伐,不断用脚步试探,仿佛在测算着什么。
突然间,他在某个位置上停下了脚步,轻轻俯下身子,用匕首在地面上撬了几下,找到一个黑色的小孔,随后又抓出了一个装满了血红色液体的小瓶子,打开瓶塞,将那些液体淋在了被自己撬出来的洞口之中。
哗啦啦!
当那些疑似鲜血的液体流进洞口之后,仿佛引起了很大的连锁反应,不过一会儿,我们就下的土地就开始轻轻颤动,好似地震一般,裂出了无数道蜿蜒九转的水渠,犹如黑色的巨蟒一样,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那些水渠原本是干涸的,但是伴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很快,就不知道从哪儿浸透出了一股股喷泉一样的血水,沿着水渠不断延伸,将所有水渠都填满了。
这地方深入地表,少说也有百米的距离,可是,伴随着水渠被鲜血灌满,在我们的头顶上,居然亮起了十分幽暗的光想,随之而来则是一股股呼啸的阴风,仿佛冰梭子一样,灌入我们的体内。
那股阴风回荡在宽敞的主墓中,来回游荡,居然传来幽幽的鬼哭声,仿佛同时有着千万只厉鬼在哭诉,那种冷幽幽的声线,让人鸡皮疙瘩都掉落了一地。
紧
接着,那水渠中的血液又开始沸腾了,“呼啦啦”的流水声一直都没断过,居然像是喷泉一样,地表中不断有水银喷溅出来,形成几米高的水柱,几乎将整个墓穴都给占满了。
那喷溅水银的地方并不止一处,多得甚至数不过来,魏然壮观,水流的颜色是银白色的,反射着微弱的毫光,无数股碗口大小的水柱自水渠中涌出,溅落出满地的水银,更诡异的却是,这水银在掉在地上之后,居然并没有流向我们,而是重新渗回到了地面中。
我开始注意到,我们脚下的泥土伴随着之前的晃动,居然多出了无数个密密麻麻的黑色孔洞,跟蜂窝煤的眼一样,铺满了整个墓穴,这些水银大部分就沿着这些土坑流淌了下去,传来“咕噜噜”的流水声。
地表颤动得越来越厉害,仿佛这里的岩浆马上就要喷发了一样,但奇怪的是,除了地面上龟裂的那一部分泥土,这间墓室的顶部却丝毫没有垮塌的迹象。
“这是……”我眯了眯眼睛,心中浮现出一抹震撼,说实话,这帮人此刻弄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壮观了,那些喷溅的水银柱子,再加上蜿蜒九转的地下水渠,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配合那岩浆裂缝中卷出来腾腾热气,光影交织,让整个墓穴都笼罩上了一抹迷离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