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
我根本察觉不到她消失的方位,骤然间却有一股森寒气息出现在我后背,与此同时刚被鬼附身的周正也恢复了身体的掌控能力,大喊着爬起来,“小陈,主意后面!”
我完全来不及反应,几乎就在周正对我发出吼叫的眨眼间,我便捕捉到了一股阴寒的异常在移动,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一下拎起来。
“这条路是我的,没有人能够活着走过去!”
我双脚腾空的那一刻,耳边也听到了女鬼凶狠的尖叫,阴冷气息仿佛凝结成了冰块,我逐渐感觉喉咙中好似堵着一块冰,正要挣扎着摆脱,然而她的指甲却在慢慢变长,已经嵌入到我脖子上的皮肤里了。
顿时,鲜红的血液顺着脖子就往下流!
“小陈,我来帮你!”
这时周正已经抓着一条捆尸索大喊着朝我冲过来,可远水解不了近火,他和我的距离比较远,没等赶到恐怕我已经被女鬼活活撕开了气管。
女鬼手上的力度再度增加,我也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窒息,再不反击,我一定会死。
我已经顾不上思考这女鬼还有没有被度化的可能,心中闪过一丝暴戾,脚趾往
后一勾,潜藏在鞋底的断龙刺徒然往后伸出,我在我脚尖方向弹出了一把尖刺,小腿发力往前一撞,狠狠刺进了女鬼的小腹。
断龙刺上的符纹对鬼魂有着极大的杀伤效果,女鬼被刺中了小腹,顿时颤抖着发出凄厉的惨叫,凶戾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啊!
她厉声大吼,手上的力气更加沉重了,可随后我袖口中也划出一张红色的符篆,狠狠贴在她脑门上去。
她浑身好似过电一样疯狂颤抖起来,嘴巴也是大大的张着,尖锐凄惨的叫声一轮一轮地刷新,听得人一阵头皮发麻。
“孽障!”
趁这功夫,周正也徒然前冲,将捆尸索套在女鬼身上,她凄厉地惨叫声,松开掐在我脖子上的手,身体像条活鱼一样疯狂地扑腾起来,居然反手扯动捆尸索,周正脚下站不稳,便拽得翻了一个筋斗,双腿死死夹着树干,与女鬼拼命地僵持下来。
在符篆的能量烧灼之下,大股大股的浓烟沿着女鬼身体散发出来,她筛糠似地抖动着,发出阵阵凄厉的狂吼声,我趁势落地,单手扣着捆尸索的另一头,将女鬼死死束缚起来,又接过周正抛来的一把黑狗血,劈头盖脸全都浇在女鬼的脑门上。
滋滋声不断地炸开,黑狗血对于
鬼魂的作用,就好比在人脸上浇上了浓硫酸,女鬼披头散发,阴厉的脸上爬满了恐怖与狰狞,她像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浑身戾气化作浓烟散发,满头长发也飘起来,泛红的眼珠子凶戾无比。
萦绕在她周身的死气在一点点变淡,在黑狗血的腐蚀中,女鬼在慢慢融化,表皮纷纷都已经烂穿了,留下一道没有五官,只剩一片血肉模糊的鬼影子,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小陈,赶快弄死他!”周正这才跳起来,喘着粗气奔向我。
我摇了摇头,说先不要冲动。接着又蹲下去,对女鬼说道,“现在总该告诉你,究竟是谁让你在这里暗算我们了吧?”
从我们一脚踏进周慧老家的村子开始,这一路上几乎全部都是陷阱,我很好奇,因为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是周慧能够安排出来的,无论她智商多高都不可能,所以在此刻伏击我的鬼魂背后,必然还有一个人在幕后操纵着一切。
面对我的疑问,女鬼只能茫然地睁开了不满血丝的睥子,血肉模糊的脸上阴狠一片,根本就没有回应我的意思。
见状我也只好摇摇头,戾气越重的鬼魂意识就越不清晰,这女鬼留下也必然会成为一个祸害,只好将长钉沿着她天灵盖插入,符纹爆闪中涌出一股灼
热的气息,顷刻间这女鬼的头颅爆炸,整个身体也分解成了一片蓝莹莹的鬼火,在空中打卷飘飞。
“总算搞定了!”周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对我苦笑道,“小陈,刚才真是多亏你了,我跳车的时候女鬼就趴在我背上,根本来不及反应,这家伙就控制住我了。”
我摇头说不用,事实上以周正的能力根本不适合对付这么凶戾的女鬼,这趟差事也算是难为他了。
我问他被鬼附身是什么感觉?周正苦笑,说还能有什么感觉,他刚才的意识还算清醒,可全身都不能够自控,四肢僵硬好像被冻成了冰块,终日打雁,今天却差点被雁啄瞎了眼睛,真是够倒霉的。
我从周正那里接过一支烟,给自己慢慢点上,抬头看了看我们摔下来的地方,汽车里的火光仍旧在熊熊燃烧着,连车架子都快被烤化了,知道想要赶在天亮之前回去应该是不可能了。
抽完这支烟,我想办法回到了那条马路上,望着已经烧变形的汽车,只能无奈沿着山道步行下山。
我和周正整整步行了两个小时,才来到了城郊附近,而这时候天色已经快要亮了,之后我们拦下了一辆过路的汽车,花了一点钱,让他把我们带回医院,刚下车的时候,我就看见一些警察正围
在医院外面,和周正对视一眼之后,急忙快速地分开人群。
第一眼我就看见了正从医院门口走出来的老疤,他见我一身狼狈,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心中顿时就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上去追问道,“李雪呢,她怎么样了?”老疤叹了口气,说李雪倒是没事,我已经把她安置在警局了,不过……
我心中一沉,急忙反问道,“不过什么?”老疤将我带到了一个背离人群的地方,才压低声音讲道,“昨晚周慧来过,还弄死了隔壁病房的一个人,等我和老魏的注意力被周慧吸引开的时候,郑总不见了!”
“不见了?”我目光一凛,下意识反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医院没有监控吗?”
老疤叹了口气,说监控都是些电子设备,周慧的磁场太强,让所有监控都失灵了,不过我对值班的护士进行过询问,她们都说看见了郑总,还说郑总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走到医院门口之后,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
我说能不能查一查那辆接走郑总的轿车的底细?老疤摇头,说那辆车没有车牌号,我们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而且那辆黑色商务车并没有带着郑总行驶出多远,就被丢在了马路边,郑总不在车上,显然是已经给司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