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望着轻皮卡车另一个传来这种“砰砰”撞击声的方向,将目光眯紧,冷冷地讲道。
“在哪儿?”周正立刻就把所有朱砂全部都取出来,身为一个风水先生,他没有携带任何法器,不过朱砂却从来不肯离身。
我让他后退一点,先守着越野车,这话音刚落,我耳边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已经摔变形的卡车顶上,下意识将一枚透骨钉扬手打出去,透骨钉撞击着车顶,爆发出一团刺眼的火光,而紧随其后的,却是一连窜阴恻恻的冷笑声,
“你们终于来了……咯咯!”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们?究竟是谁安排你这么做的?”我把目光抬高,注视着卡车顶部,一缕殷红的血迹沿着汽车挡风玻璃流淌下来。五官已经被摔变形了,然而人头沿着车窗滑落,货车司机的死人头跳到了车前盖上,阴厉的五官充满了恶毒,死鱼一样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我,“咯咯”磨牙,
“你们也要死!”
“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我冷笑,将黄符朝头顶一抛,双手结印打出符咒,黄符在空中炸裂成一片幽蓝色的冥火,迅速朝着卡车司机脸上射落
过去。
“啊!”被黄符上的灵韵打中之后,货车司机本就扭曲变形的五官显得更加狰狞了,粘稠的黑色血迹不断沿着他鼻孔、耳朵眼中冒出来,整个脸上的表皮都开始腐化,额头上咧开一道狰狞的口子,那口子表面的皮肤已经发黑了,自动朝两边翻出来,而在司机的头颅骨中,却伸出了一只森白的手。
“快发车!”我目光一凛,几乎不用考虑,将手中另一张黄符打出去,猛然回头,朝着越野车狂奔而去,一蹿之下回到了副驾驶座位上,对已经发动好车子的周正催促道。
“咱们为什么要逃?”周正从驾驶室皮椅下面抽出一把折叠弩,不解地问道。
我说没时间了,这家伙拼命阻止我们回城,肯定是因为郑总那边也出事了,不要在这里跟他耗!
“好!”听到我的话,周正才赶紧把折叠弩放下来,挂挡开车,然而没等我们的车子移动半米,汽车强挡风玻璃就传来“砰”的一道炸裂声,整块玻璃全部都碎成了裂片,又具脑瓜子碎成了几瓣的尸体摔在了车前盖子上,巨大的撞击力让整个车身为之一震。
“不是刚才哪个货车司机!”周正惊呼道。
我暴吼一声,“快倒车,
这里是别人布置好的陷阱!”
话音落地的当口,我看见那具脑袋成了血肉浆糊的尸体已经爬到了玻璃前面,脖子上的血一丝丝喷在汽车后窗上,大半个车窗像是被血给洗过一样,通红一片,殷红的血迹沿着车窗玻璃上的炸纹路,已经延伸到了车厢里面来,窗户上沾满了血染的手印,腥气扑鼻。
“该死,怎么这么多邪尸?”周正本来打算朝前面直接过去,当时汽车前挡风玻璃已经被鲜血染透了,他只能飞快的挂上了倒挡。
汽车开始后退的时候,前面这具尸体也把上半身支起来了,我的视线透过挡风玻璃的裂缝,立刻看见他正在朝我们咧嘴为学,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尸体也跟着往窗户前面贴近了一点,看上去像是打算趴在窗户上。
笑着笑着,两颗眼珠子蹦出来,就剩一个黑漆漆的血窝子,渗着发黑的鲜血。
我抽出棺材钉,对准了尸体脸上的血窟窿,狠狠一下刺了过去。棺材钉被我灌足了力气,打在车窗上的一瞬间,本就炸裂的汽车玻璃便在我眼前它出了一个的窟窿,蛛网似的裂纹顺着玻璃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炸开细纹也在一瞬间挡住了尸体的尸体。
我看见他脸上
的诡异微笑丝毫没有减少。
棺材钉似乎并没有刺中目标,我的视线被浸了一层血的前挡风玻璃给遮住了,看不清尸体你那边是什么情况,正要将棺材钉抽回,却感受到汽车后面狂震了一下,猛抬头目光注视着后视镜,发现后视镜的末端,有一只森白的手臂正一点点伸出来,已经搭在了后挡风玻璃上。
“后面也有,车轮子被卡住了!”周正惊呼,下意识再度将折叠怒抓在了手上。
我喊了一声,“打玻璃!”
这种情况下周正也顾不上紧张,立刻咬牙抽出一条毛巾,在手上缠了几圈,将拳头保护好,一拳对着已经炸裂成片的前挡风玻璃打出去,碎开的玻璃散落成碎片,被他一拳打飞,我我再次举起了棺材钉,顶着尸体咧开了半边的脸颊,毫不犹豫地将棺材钉刺进这东西发黑的烂肉之中。
尸体随着棺材钉滚落下车前盖,我随手又抄出了一张黄符,甩向汽车后挡风玻璃,那里的手已经不见了,赶紧对周正说道,“快别愣着,开车,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儿。”
周正顾不上说话,将折叠怒直接抛给我,一脚油门下去,汽车在轰鸣声中好似鲨鱼般蹿进了黑暗,然而没等开出等多,
周正却忽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这一脚刹车踩得太急,我毫无防备,整个人差点沿着前挡风窗钻出去,只要将双手死死地撑在仪表台上,可手里的折叠弩却在惯性下被甩出了车。
“停车坐什么?”我用手把身体支起来,很不解地看着脸色逐渐发白起来的周正。
周正很不淡定地指了指后视镜,牙齿微微打颤,“它……一直趴在咱们车顶上,刚才我从后视镜看见了!”
“继续开,交给我来解决!”话音落地我飞快将车窗摇下来,猛地把手伸出车窗,五指弯曲成爪,朝着车顶位置猛地抓了一把。
普通人未必能抓的住鬼,但修行者不同,我手上有一股气,不仅能够抓住鬼,也能借助法印上的能量场给它造成伤害,然而我这一抓却直接扑了个空,车顶上的鬼好像知道我会从这边把手伸出来似地,阴气直接朝着车顶的另一个方向移动。
“小陈,抓到它没有?”周正牢牢把这方向盘,大声问道。
我说没有,当心,它从你那边下来了!
我话音落地的同时,就从越野车驾驶室另一边垂下来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漆黑的牙齿好像两排锯片,一口就啃在了驾驶室的侧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