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后,那颗狰狞的死人透露也俯下来,几乎跟我跌在了一起,我能看见她脸上血肉模糊的烂肉,已经烂的穿孔、已经露出骨肉的脑颅,接着她张开大嘴,露出了森森钉板一样的白牙,朝我啃下来。
我忍不住要吐了,并非源自于身体上的难受,更加可恶的死者飞头降身上的腥气和臭味,她的嘴角大大地张开,几乎能够将我整个脑袋都含进去,死死嚼烂了,在吞进那在空中摇曳着,无比坚硬的恐怖血肠。
我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恶心,可怕的一幕。
当那恐怖的大嘴距离我仅有不到五公分时候,千钧一发之际,我腾出了双手,根本来不及接出任何法诀,将双手平推,死死地揪住了这对血糊糊的肠子,另一只手上移,狠狠按住了她的下巴(我本来想去推脸的,可这玩意整张脸上都是腐烂的血肉,实在恶心得要命,我也下不去手)。
恐怖而巨大的力道,从手掌中源源不断地传来,我手骨都快被压弯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托在手上的仅仅只是一颗头颅,而是如同千军万马一般的撞击力,远远不及。
她狰狞丑陋的大嘴
在距离我不到几公分地地方疯狂地开合着、狠狠撕咬着,血浆子咕咕滚落,全都溅在了我的脸上,还夹杂这很多碎肉。
我苦撑良久,眼珠子都快鼓出来,紧接着老魏一声暴吼,反拖着法刀上前,一刀狠狠砍在了死人头颅左耳的耳垂上,哐当声后,头颅滚地,而我也借故得脱,跳起来,狠狠去踩那地上的血肠。
这家伙立刻就得无比暴躁很愤怒,在地上疯狂扑腾着,好似奔马一样翻滚,被我踩在脚下的血肠拼命抽离,几乎将我也直接拖倒了。
魏军牙关紧咬,除了畏惧,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愤怒,他咆哮着喊着,“是谁把她弄成这样的,卧槽,飞头降,这不是东南亚的降头术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这里?”
我说你先别喊了,替我争取一点时间,我想办法把这玩意弄死再说!
如今这情形,娇姐是没有丝毫超度的可能了,找上来的并不是鬼,而是一颗恐怖的飞头,这玩意并不是中原道门的产物,如果拼力气,光是我和魏军两个,哪个加在一块也绝不是她的对手。
现在我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法咒,深吸一口气,便将双手举起来,摇摇对准那
颗翻滚的血色人头,高声诵念起了咒语。
心思入定,让我的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开始利用意识与精神上的共鸣和震荡,牵引法咒中的灵力,老魏已经拎着法刀,悍不畏死地朝着那恐怖死人头颅冲击了过去,法刀横劈竖砍,在那狰狞人头上拉出了许多到白印。
这玩意并非真正的刀枪不入,只是体内汇聚的怨念太多,在皮层中渗出了一层翻滚浓腥的血雾,而随着战斗的持续,我渐渐察觉她也有些后力不支了,并不紧紧只是我和魏军的体能在消耗,她也在渐渐变得弱小。
我诵念法咒,十指迅速交叠,心念契合,渐渐也体会到了一种汹涌的热力,当手掌中那一抹如同暖阳般的气息沉淀,慢慢浮现并且升起来的时候,我整个人的气势也莫名拔高了几分,脚步一弹,绕到了老魏身后,五指虚抓,朝着那死人头颅狠狠按压过去。
头颅如遭雷轰,被我手心中的强光打中,五官各处都迸出许多黑色的液体来。
她发出了远比之前更加凄厉的惨叫声,这声音简直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好似给那闷锤敲中了一样,耳朵眼里轰鸣,一阵如针刺
一般的剧烈疼痛。
我的头颅受到了无数的震荡,整个脑神经都深深陷入了无比的剧痛,耳膜酸胀难以忍受,脑颅中热血挤压颅腔,我觉得自己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
这高频的尖叫声波完全超出了人的承受范围,我完全没有办法抵抗,强忍了一秒钟,却仿佛经过了整个世纪那般的漫长,身边的魏军已经按着脑门狠狠摔倒在地,我的法咒不稳,也即将要被这玩意给挣脱。
我会让你逃掉吗?
耳膜充血的我浑然不顾,将所有气息都集中于胸腹之间,深吸一口长气,两腮臌胀,吐气开声,对着这玩意发出了最大声的咆哮,“滚!”
道家的吼功能够直接作用于人的心灵,洗净腌臜、污秽的一切,我这次使用吼功,完全是被逼入绝境之后下意识为之,这吼声落下之后,那头颅也仿佛被我暴增的阳气给灼烧到了,脑颅脑炎,变得更加狰狞凄惨了。
她不敢再来咬我,身子直接拔高,朝着房顶上冲去,我使劲甩了甩还在淌血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震聋了,因为这恐怖的血肠升空,我居然连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头颅上身,在空中
拽着血肠而走,那恐怖的肠子好似毒蛇一样游曳着,急着想要脱离这边的困境。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我心里清楚,一旦这玩意逃走,恐怕等她吸食够活人的精血之后,还会变的更加厉害。到时候胜负可就难料了,要弄死她,此刻就是最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没有半点犹豫,脚下飞奔,破庙门口的狂风在耳边烈烈地吹打着,刮起了一层层的冷风,我耳中渐渐又感受到了嗡鸣,怀疑是不是耳膜穿孔了,被这风刮在耳膜上所发出来的声音。
此时我阴阳口袋中还剩最后一包朱砂,什么都顾不得了,将朱砂拽出来,拼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往前投掷。
朱砂砸在她后脑,这飞头再一次传来凄厉的吼声,只是这一回,她的叫声不再那么怨毒,那么充满杀意和仇恨,反倒显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来。
头颅身边的血气被朱砂彻底包裹,然后烟消云散,她两个眼珠子都化了,伴随腐肉掉落下来,我大步追赶着,跳将起来,双手上的法印还未消散,便从后拽住了那截血糊糊的肠子,将这玩意倒拖回来,如那铅球一般,狠狠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