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困局固然能够阻止鬼魂出去害人,可鬼魂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报不了仇,戾气必然更深了,长此以往,住在小区里面的人全部都要遭殃,也纷纷成为了他嫉恨的对象。
“唉!”看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别人的家的风水,没有收到允许我也不能随意改动,只希望能尽快将这老鬼了结清楚,避免他再度害人了。
见天色也快要黑了,我便打算再上楼去看看,老人死在自己家,死后变成鬼,最喜欢盘踞的地方,也必然是那间屋子,现在上去布置一番,希望能够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造成一点阻碍。
我走进大楼里,一楼的胖保安正在检查电梯,他跟我打过照面,知道我和警方有关系,因此还算客套,见面跟我打招呼,说你要上楼去看看吗?
我说是啊,怎么了?他一脸为难,说真不巧,那个女人跳楼之后不久,电梯就坏掉了。
我说没关系,没有电梯我就走楼梯算了,反正十楼也不算太高。他有些欲言又止,动了动嘴皮子,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回去做事了。
我觉得这保安怪怪的,也没工夫搭理,转身去了楼梯。楼道里是感应灯,走路必须跺脚
才能亮,我习惯放轻了脚步,空间就黑乎乎的。
我一边拍着手,一变扶着楼梯往上走,没上两楼,忽然感觉手中传来一阵滑腻的触觉,抬手看了看,发现手上居然站着一小坨鼻涕。
我顿时就火大,把手缩回来往墙壁上抹,说马勒戈壁的,住这么高档的小区,怎么那么不遵守功德?
我心里窝着火,使劲跺了跺脚,感应灯一阵明亮,一次亮成一排。
声控灯一亮,楼梯间就比较清晰了,我害怕前面还有“暗器”,所以靠着楼梯中间走,刚走了没两步,声控灯又齐刷刷全部灭掉,忽然间就是一阵昏暗。
我没走了,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脖子后面升起,不知道哪里起了风,阴恻恻,好像在冻库里面一样。
这会儿是十一月份,说冷不冷,说热不热,没道理忽然刮来这么阴冷的风,我心中觉得不对劲,急忙回头一看——空荡荡地楼梯,一条道直通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我侧耳倾听,感觉楼下好像还有别的脚步声,可静下心来一打量,有没有发现别的,除了呜呜的细风声,一直在我耳边刮响。
情况有点不对劲,我好像走了鬼打墙啊,明明上了三楼,现在居然一
直在一楼和二楼之间打转。
难道是那只老鬼找来了?
楼梯间太狭窄,假如那鬼找来了,这里还真不好动手,我不敢停留,拔腿就往上跑。
我腿脚一向不错,一步跨过三级台阶,鼓足了气很快就爬过两层,莫名感觉身后有呼呼地风声存在,回头瞧了瞧,果断停下步子不跑了,因为我还在一楼和二楼的过道上下费工夫。。
楼道口灯光闪烁不定,我这时候突然惊醒,这一层台阶,我起码跨过七八回了,也就是说,无论我怎么着急晚上跑,结果都会被困在这儿,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我心中警兆顿生,不过见惯了鬼魂的我倒也并不害怕,集中着精神默念着降魔咒,推开二楼走廊上的门,就打算换一个方向走。
宽敞的走廊居然没有灯,光线忽明忽暗,比楼梯间更加阴森奇怪,我心中很疑惑,按理说,这层楼应该是有住户的,为什么走进二楼,我却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我脸上有冷汗流下来,觉得这一切都太诡异了,我倒是并不害怕鬼魂缠身,大不了就是跟他搏斗,凭我的手段,胜面还是蛮大的,就怕这楼梯和走廊一直走不完,给活活坤在这儿出不去。
走廊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可瞧,阴沉沉的,就好像个棺材盒子,我默念咒术,慢慢转回到了楼梯当中,却忽然从脚下的瓷砖上,映出了一张女人脸孔,表情很麻木,看起来好像浮雕。
我心中一震,下意识就把头抬起来,望着黑压压的楼道口子,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之后,急忙又低下头,瓷砖下那张脸居然还在,脸色在一点点地改变,令人毛骨悚然。
这脸,不就是下午那个跳楼的女人的吗?
不断有女人的脸慢慢倒映在了脚下的瓷砖上,一张、两张……所有的脸都是同一个表情,都在笑,可动作却各有不同,这样看上去,就好像地下同时长出了几十个一模一样的女人,正对我咯咯冷笑……
我袖口中的黄符已经滑落下来了,被我死死抓在手心当中。一道惨泣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了过来,很缥缈,我似乎又听到了脚步声,这次越来越清晰,像是高跟鞋梆踩在地板上,踢踏踢踏,距离我越来越近。
那种哭声,越发凄厉了起来,凄凄惨惨的鬼哭声,绕梁不觉,都化作细小的虫子,钻进我的耳朵眼里,靡靡鬼哭,十分缠绵,她好像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我听不清楚,却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
的浓浓怨气。
渐渐的,我听懂了,她在说,“别拿我去栽花、别拿我去栽花……”
得,下午发现这女人尸体的时候,她大头朝下,整个人都被埋进了花坛,双腿还直挺挺地悬空,看上去不就像是一棵栽种在花坛里的树苗吗?
或许是因为她跳楼之后,我碰过她的尸身,鬼魂有一股怨念,尤其是枉死的人,死后并不一定马上就会闭眼,或许她看到了我,记住了我的长相,所以才会找来。
我叹了口气,要说这女人,死得也真是冤枉。
我回头看到瓷砖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开始渗血了,伴随着腥气的血液,沿着墙壁上、天花板上到处渗出来,像鼻涕虫一样挂在楼道当中,我想在这儿和她做什么纠缠,便快速往楼上跑去。突然楼道的灯全部熄灭了,黑漆漆一片,凉风飕飕。
同时我耳根子感受到了一股冰凉的冷气,好像有人站在我身后,对着我耳根子哈气一样。
我下意识地猛回头,就看见那女儿站在我身后,长发轻飘飘地飞扬起来,脸都摔坏成了柿饼,一滩烂肉,个白色眼球挂在脸颊上,森森牙床暴露在外面,张开很大,几乎暴露成一百八十度的角。
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