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你太厉害了!”李雪闻言一愣,立刻将目光顺着我手指指向的地方望过去,一样看见墙壁中炸出来的那道孔,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普通墙壁倘若被流弹击中,一般是无法被射穿的,只会留下一个爆炸的深孔。
然而这间办公室里的墙壁却不一样,子弹穿过,直接就在上面打出了一个穿孔,这就证明墙壁的质量并不好,而且我已经察觉到了,这屋子中间的那堵墙,就是中空的!
“找找看!”
老疤第一个冲在前头,将脚尖悬起来,对准墙壁猛地一脚踹过去。
这一脚下去,整个墙壁顿时“轰然”炸出一个更大的洞,足以证明他这一脚究竟有多么厉害。
虽然这墙壁是中空的,可好歹外面好敷了一层水泥,老疤能够将之一脚踹开,证明脚上的力量的确非同凡响,看来没少下过苦功夫。
踹倒墙面,老疤将手伸进了那个孔,伸手胡乱摸索了一把,紧接着回头望着我说道,
“小陈,这里面有人!”
我沉声道,“是不是赵权?”
“不清楚,两个人!”老疤退回来,对着墙壁再度踹出了一脚,当墙体被砸出第二个洞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同时呈现在了我们的
眼前。
“是赵权!”李雪惊呼着拔出了手铐。
“不用!”我挥手打断了李雪,淡淡地摇头说道,“赵权已经死了,拷上尸体没用。”
“死了?”李雪惊呼道,“谁干的?”
“谁干的我不知道,不过他被人砌在墙体当中,显然是非自愿的,这墙面被砌得严丝合缝,根本就没留下喘气的地方,人在里面会被活活给憋死!”
我摇头走到了墙面,将赵权的尸体直接从里面拽出来,伸手在他发青的鼻子下探了探,叹气说道,“的确是死了。”
“难怪无论我们怎么找,都没有办法找到他,原来他已经率先落入了别人的控制!”
李雪很气馁地说道,“现在赵权也死了,这案子还要怎么查下去?”
“小陈,你快过来看看,这个女人好像还有气!”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一旁的老疤却忽然惊呼一声。
“还有气?”我皱紧了眉头,急忙站起来,快速走到那女人身边,蹲下去打量了一眼,大致认出墙壁中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赵权的小姨子兼情妇,黄娟了。
她呼吸很微弱,但的确还有一点气息在里面,脸色虽然苍白,可我试了试她的脖子和脉搏,都在跳动。
“快,小雪你过来!”老疤迫不及待
地转身,对一旁的李雪说道,“快给她做人工呼吸,先把人抢救过来,案子就还有线索!”
“好吧!”李雪快速走过去,轻轻用手捏着这女人的鼻子,嘴对嘴吹了几口气。
黄娟的情况要好上许多,经过李雪的简单抢救,忽然张嘴咳嗽了一声,艰难地捂着脖子,将眼睛皮睁开。
醒来的第一时间,她就看见了倒在一旁的赵权,无声地掉下几滴眼泪,声音嘶哑道,“姐夫,早知道会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干这种事啊?”
她一脸凄苦,仿佛心理受到了重创,神经变得有些崩溃,在李雪的搀扶下坐起来,一直“呜呜”地小声抽泣。
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她雪白的胳膊,却被上面的一块怀表吸引了注意力,眼前一亮,又回头看了看地上的赵权尸体,良久沉默,心中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老疤轻轻推了我一下,压低声音问道,“小陈,你想到什么了?”
“没有,只是一些猜测,还没得到证实!”我摇头,随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去抽了根烟。
一根烟抽完,我见黄娟的精神状态已经变好了许多,这才对老疤使了个眼色。
老疤咳嗽了一声,走到她面前蹲下,用十分严肃的口吻说道,“黄娟,现在我们怀疑你和一场跨国
走私案有关,请你配合我们,协助调查!”
黄娟哭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回来,我早猜到有这一天了,我劝姐夫投案自首,可他就是不听,还心存侥幸,以为孟六会帮他,结果,结果却……”
孟六?
黄娟口中提到这个名字,让我心情很诧异,当即说道,“孟六在这场案子当中,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你能告诉我吗?”
“其实孟六才是主谋,你们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老赵这个公司转手出去的货,都是孟六在负责联系买主,主要负责跨过贸易的人也是孟六,我们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道经手工序而已。”
黄娟哭着说道,“事发之后,老赵觉得风向不对,就立刻寻找孟六,希望他能庇护我们,结果,孟六却……”
我指了指她身后那堵空墙,问道,“这些都是孟六干的?”
“是……”黄娟怯怯地说道,“主要的贸易往来,都是孟六在负责,老赵的工作就是替他运送,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们干的是什么。”
我蹲下去,盯着黄娟的眼睛说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黄娟眼圈红红的,又哭了,
“我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就劝姐夫别干了,赶快投案自首,可姐夫却说,这件
事他也是身不由己,孟六心狠手辣,不听他的我们就会被……我们明明都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了,为什么他还要害我们……”
黄娟情绪很崩溃,泣不成声,我只好站起来对李雪说道,“你先把她带回警局,好好保护起来,我这就陪老疤去抓孟六!”
“好!”
李雪二说没说,打了个电话,而我则在老疤的带领下,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坐上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之后,我对老疤问道,“黄娟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我想知道,像她这种情况能判几年?”
老疤皱眉说,“这个也要视情节轻重而定,不过,假如像黄娟这样,她真的是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被人胁迫干这种事的,那就不太好说了,运气好,找个不错的律师,也许当庭释放也有可能。”
我“哦”了一声,嘴唇勾勒出一丝浅笑,“现在赵权死了,死无对证,她完全可以把责任往死人身上推,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这女人还挺不简单的!”
老疤也苦笑道,“断案必须讲究证据,从我们掌握的情报上看,虽然黄娟一直在帮助赵权打理生意,却的确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表明黄娟也参与进了跨过走私的贸易之中。所以……”
我沉声说道,“所以她很有可能会被无罪释放,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