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吐气,苦笑一阵讲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你负责调查,我负责动手,这样好吧?”
见我肯答应,李雪松了一口长气,忽然对着我甜甜一笑,“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等等……这么快就给我发好人卡了?什么叫我是个好人?
我无奈地站起来说道,“既然问题已经解决了,我就先离开了,还有,这房子真不适合你居住,实在要住的话,找个懂行的人过来帮你布置一下吧。”
“啊,”李雪抬头,很茫然地看了我一眼,迟疑道,“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
我迈出去的脚步又顿住了,感觉她说的很有道理,可不是吗,外面风这么大,还是待在她家比较暖和。
“这样吧,你帮了我大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今晚你就委屈下,暂时睡在楼上,好吗?”李雪眨着漂亮的眼睫毛,收拾好了情绪,对我笑笑。
我知道其实她也害怕,便没有坚持离开,依旧在沙发上找了个地方,眯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李雪换好制服,叫醒我去楼下吃了顿早饭,又开着警车送我去了警局。
去了警局,李雪带我直上二楼。她让我坐在走廊的一排椅
子上等着,这个时间点还很早,没有多少同事上班,她敲开了局长办公室,对着门口叫了声“爸爸”。
原来李雪是公安局局长的女儿,难怪。
里面很快走出了一个留着大光头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对李雪说道,“不是说好了上班的时候别叫我爸爸吗?你来找我干……”
话说道一半,这位中年男人看见我,又问道,“这位是谁,你朋友?”
李雪说你先别问,我有话要告诉你!
接着李雪便拽着那个中年人的手,走进了办公室,父女俩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过了好久办公室大门才打开,光头局长笑眯眯地出现在门口,对我说道,
“小陈,你是术士?”
我站起来说道,“叔,李雪都告诉你了?”
我不知道李雪说了些什么,让她老爸对我很信任,左右打量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边,便邀请我进了办公室。
等我落座之后,他开门见山地讲道,“小钟是我亲自带出来的兵,跟了我快二十年了,他这次死掉,让我很心痛,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犯人绳之于法,可你也知道,鬼魂之事,我们警局的人并不擅长……”
他面有难色,似乎欲言又止。
我心里
很清楚,尽管公职人员在明面上是不可能宣扬“封建迷信”,认为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可到了他这个年纪,年长的人见识得多了,不信邪也要信邪。
更何况,李局曾是刑警出身,处理过不少悬案,有些案子,越查越会往灵异那方面想,所以他对我并不抵触。
我说道,“李局,有什么话你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吧,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李局点头,说了句好,“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从今天开始,李雪查案会带上你,作为帮手和顾问,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你,不过……”
“不过什么?”见他面有难受,我又追问道。
李局吞吞吐吐地讲道,“小陈,虽然我委托你帮我女儿查案,可名义上,我不能给你任何身份,更加不会摆明了支持你,所以……”
我“哦”了一声,其实李局会有这种说法,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毕竟是公职人员,而且身居要职,假如明目张胆地配合我宣扬“迷信”,那不等于砸自己饭碗吗?
我懂了,便站起身来说道,“没问题,你说的条件我能接受,至于我的条件,很简单,定金一万,事成之后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五万。”
我家经济条件不好,
留着这些钱,也是为了给爷爷养老,希望他这么大年纪,以后不用再这么辛苦地走街串巷了。
李局答应得很痛快,“行,这没问题,总不能让你白白出力,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和李雪提出来,只要不违反组织上的原则,万事都好商量。”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我对李雪讲道,“看不出,你老爸还挺‘迷信’的,居然这么爽快答应让我这个术士参与到案子的调查当中。”
李雪摇头,“我爸这人其实很固执,要不然也不会和我妈离异了,他会这么信任你,功劳不在我身上,而是他之前查案的时候,曾经被一个算命的术士救过,所以才会对你们这行的人有好感。”
我说那行吧,这事咱就先不聊了,说说案子,你准备怎么查?
李雪眨了眨眼睛,“先不急,我还得带你再去见一个人。”
我说谁呀?
李雪神秘一笑,你马上就知道了?
随后,李雪带着我离开警局,开车去了西郊劳改队,站在三米多高的大铁笼子前面,李雪打了个电话,很快,那笼子里便懒洋洋地走出了一个三十来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制服,身材高壮,一双眼睛好像永远也睡不醒似的,一直眯着。
“小
姐你好!”
这高个男人走到铁栅栏门口,拉开了大门,嘴里含着一颗狗尾巴草,懒洋洋地说道,“刚才李局已经打过电话给我了,你的来意我都知道。”
李雪一笑,“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管人叫小姐,疤哥,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我找到的帮助我们查案的术士。”
我眯眼看着这个人,尽管他外表懒散,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可是一双半眯的眼眸之下,却隐藏着一股修行者的气场,一看就是术道中人。
我心中暗凛,这时那人也注意到了我,笑着将手伸过来,“小子,你谁呀,号子里的犯人都管我叫老疤!”
“我叫陈凡,幸会!”
我伸手与他相握,十指接触的时候,双手几乎同时灌注了内劲在上面,接着我俩同时一抖,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诧异。
我很奇怪,警察部队中藏龙卧虎,居然隐藏着这样的高手!
他比我更诧异,咧开两瓣黄牙说道,“小陈,看你年纪轻轻的,手劲居然这么大,敢问师承何处?”
我双手抱拳,说道,“无门无派,祖传的一点小伎俩,让疤哥见笑了!”
疤哥挥手打断我,“我就不喜欢文绉绉的那一套,走吧,上车边走边聊!”